“唔……是個問題。”
張肅聽完謝言山的話後同樣陷入了思索，這是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之前也有想過，但他總有個幻覺，那就是既然挑戰任務已經認定他收服了零零四，那麼零零四是不是就會聽指揮。
像一號程序那樣？
張肅能夠相信一號程序，主要是因爲她弱不禁風，比林黛玉還林黛玉，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暴走了，連營地裡最弱的莫倩蘭都能制服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可零零四要是不聽指揮……
想想那個場面就很糟糕！
“之前付博士說無法觀測到它的自愈過程，那你們怎麼確定喪屍丘腦對它有治療效果？”
張肅決定先看看情況再研究。
“這很好辦，張先生，你一看就知道，非常的神奇。”
謝言山取出一枚普通的喪屍丘腦，將其輕輕的放到零零四背部巨大的創面上。
神奇的一幕隨即出現，張肅眼看着丘腦好似遇到熱鍋的冰激凌球，在觸碰到零零四肌肉組織的同時便開始融化，沒有液體，沒有粉塵，什麼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直接被吸收乾淨了一樣！
不到十秒鐘，一枚丘腦徹底吸收完畢。
“這也行？還能這麼用啊……”
張肅用驚詫的目光看向謝言山和付偉軍，兩人迴應他一個饒有深意的目光，好像在說：這就行！
“好吧……”張肅不糾結這些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他指着毫無變化的零零四道：“東西是給吃乾淨了，可你們從哪裡看出來它比之前有好轉的呢？”
“用這些。”
付偉軍拄着拐走到雜物旁，從一張椅子上拿起兩個手持小儀器，介紹道：“測溫槍和測色儀。”
“每次吸收丘腦的過程中，它肌肉組織的光澤度和溫度都會產生變化，然後會穩定在一個跟之前不同的數值，我們認爲這是一種痊癒的過程。
其實肉眼也可以看出變化，但需要一次性使用超過十枚以上的丘腦，或者觀測人員的肉眼對顏色變化極其敏感。”
謝言山在一旁配合講解。
張肅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又用手背輕輕觸摸了一下，溫度的差別比顏色更加明顯，他接着問道：“能估計出需要多少丘腦才能治好它嗎？”
丘腦的儲備有限，按照兩位博士的話，已經給零零四使用了不少，收效甚微……
面對這個問題，謝言山和付偉軍都是聳聳肩，搖搖頭。
“行，你們先休息一下，研究些別的，如果不能確定它的忠誠……”
說到忠誠，張肅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他給忘了，那就是【忠誠烙印】！
這個道具他只想過給人使用，而且目標總是盯着身份顯赫或者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從來沒想過是否能夠跨物種使用，更沒想過給喪屍用！
張肅覺得應該嘗試一下！
“是啊，如果不能確定它的忠誠，治癒了也是個危險！”
謝言山並不知道張肅爲什麼頓住，接着話頭給補充好。
“沒錯！”
張肅回過神來，點頭道：“我去把程序帶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個事，沒準她有思路！”
“欸，張兄弟，抽根菸的功夫怎麼就走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段五湖抽完煙走進屋，正好看到張肅往外走。
“你這一根菸可夠久的……我一會還來。”
張肅拍了拍段五湖胳膊，打開門走了出去，他哪裡知道，段五湖其實抽了兩根菸，心困體乏，需要化學物質作用在神經上進行撫慰。
“對了！”
豈料，剛出門的張肅折返了回來。
“謝博士，你來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東西，下午用過一次，看看損耗了多少。”
張肅站在客廳的門口，手上拿着黑色晶體對謝言山招了招手。
“啊，噢，好嘞！”
謝言山沉浸在關於零零四的思索當中，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直到看看清楚張肅手上的物體，纔回過神。
付偉軍看着謝言山快步離去，古怪的笑笑，坐到輪椅上，有點失落道：“張先生好像還在生我氣。”
段五湖聽到付偉軍的話後愣了一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搖頭道：“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這不已經提前給你解禁了嘛，還想咋樣……那個玩意的研究一直是謝博士在負責，喊他幫忙檢測也在情理之中。”
付偉軍揚了揚眉毛，聽勸的點了點頭，沒辦法，信任的建立需要長久的時間，但崩塌只是一瞬間，想要重新獲得信任，只怕又要重新開始努力了。
“唔……張先生，你說的沒錯，黑色晶體的確有損耗。”
“啊？多少。”
張肅略顯緊張的問道，這可是關乎到未來能否愉快燒開水的關鍵！
謝言山從儀器中將黑色晶體取了出來，看了一眼讀數，又拿出筆記本查了一下記錄，道：“如果兩次的測試都精準無誤，那麼黑色晶體損耗了零點二毫克。”
“這個範圍還是有點大，因爲有可能是零點一一，也有可能零點一九，沒辦法，儀器的精確度就只能到這個級別。”
謝言山無奈的聳聳肩，然後把黑色晶體遞給張肅，他深知這玩意的重要性，拿在手上感覺不安全，其實也知道摔不壞……
“它總共六百多克，也就是六十多萬毫克，也就是說，今天的使用，至多消耗了大概三百萬分之一？”
張肅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問道。
謝言山搖頭：“張先生，我們目前並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能夠放大火焰到底是靠什麼，如果是依靠裡面的某種物質，那麼就不能按照總重量來計算。”
啪。
張肅拍額頭，道：“對對對，最好的情況是三百萬分之一，用來發電應該還是夠用。”
謝言山聽段五湖說了下午的戰鬥場面，笑着擺擺手。
“只是發電的話太夠用了。我和偉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按照火電站那種級別的火電機組來看，這枚黑色晶體能用至少三十年！”
三十年……
在和平年代是普通人的小半生，放在末世，簡直就是遙遠的未來！
有生之年用不完，就跟無限沒區別。
這個結果讓張肅十分滿意，安心的離開了翠冷軒。
走在黑夜之中，漆黑的夜色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保護，因爲他可以看清任何四周，而別人卻看不見他。
遠處通往山澗的小路上，陸羽博和莫倩蘭依偎而行，兩個墜入愛河的年輕人是真不怕冷，估計是想找個清淨的地方說幾句悄悄話。
鐵匠鋪內依然叮叮噹噹的響着，老鐵匠丁勇國叼着菸捲哼着歌，正在捶打一把米長的太刀，正是橘舞櫻定製的兩把刀之一。
鄭子文在旁對照着丁勇國給他的筆記，按照配方調製淬火的油液，非常認真，一絲不苟。
橘舞櫻也在場，幫着幹一些力所能及的雜活，提高效率。
咚咚咚，鐵錘敲打的聲音飄飄揚揚，王鑫正戴着頭燈在修葺房屋。
清風小築那邊有幾個人在清理建築廢材……
一切看起來都顯得那麼平和，如果不去考慮外界的危機，天馬嶼上的生活非常不錯。
天寒地凍，沒多少人在外面活動，以前能透過窗戶看到一些人影晃動，不過現在沒了，因爲絕大多數的窗戶都被衝擊波震碎，換成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