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實驗室的時候，張肅側頭看了一眼裡面，發現謝言山和付偉軍已經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甚至有點木訥，估計是熬夜熬的。
他摸了摸懷中情緒喪屍眼珠子，推門走了進去。
“張先生……你好，有什麼吩咐？”
謝言山見張肅去而復返，有點應激的站直身子打了個招呼，十分的正式和認真。
付偉軍趕緊停下手上工作，噤若寒蟬的立正站好，囁喏道：“張先生好。”
如果是以前，付偉軍纔不會停下工作，可能連頭都不擡，只是簡單打個招呼應付了事，而張肅也不會在意，嘻嘻哈哈直入主題，但現在不同！
他並不喜歡用恐懼這種情緒來控制手下，但感受到兩人心中純粹的畏懼，還是感到一陣安心。
今天這件事給他上了一課，有些人就是油鹽不進，只能用極端的方法來處理，這大概就是小人畏威不畏德，庸人敬惡不敬善的道理？
之前給科研人員的自由度太大了，從今以後要加強管控，而且這種管控是從精神層面，從根本上杜絕危機的發生，科研人員不同於戰鬥人員，他們看似柔弱，但卻擁有常人難以比擬的破壞力。
張肅板着臉，從懷中掏出玻璃器皿放在桌上：“這是情緒喪屍的視神經系統，我認爲它的能力主要來源於這個，你們研究明白，最遲後天告訴我結果！”
“好，好的。”
“知道了。”
兩人痛快答應，原來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好了。
“隔壁房間，老段和左老師已經睡了，你們不要去打攪他們，明白了嗎？”
張肅大拇指對隔壁指了指。
“睡了？”
“噢？”
兩人表現出一陣驚詫，入睡這個麻煩困擾了他們一晚上，怎麼解決的？
“沒錯，我學過助眠安神法，對他們進行治療，效果不錯，不過你倆暫時不能接受治療！”
明擺的懲罰，張肅拿起手中厚重的書冊揮了揮，轉身離開。
？？
付偉軍和謝言山面面相覷，這？
真是這樣嗎？
兩人心中均抱着懷疑的態度，跑到門口聽到張肅下樓腳步，等到院門被推開又關上，這才靜悄悄推開門走到隔壁，輕輕打開房門，還沒等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呼嚕聲已經傳進耳中。
“怎麼會這樣？”
“到底怎麼辦到的，奇了！”
確定清楚，左鳳娟和段五湖真就呼哈的睡了，不能把兩人喚醒確定情況，兩人傻眼，鬱悶的回到實驗室。
“呼噓……”
謝言山長出一口氣，揉了揉通紅的眼珠子，疲憊道：“偉軍啊，這次你可真是坑苦咱倆咯。”
早知如此，他纔不會協助付偉軍犯案，一定會跟左鳳娟一同制止，這不自找難受嘛。
付偉軍雙手撐着解剖牀，面對謝言山的指控無法辯駁。
“老謝，我們趕緊開始研究情緒喪屍的眼球吧，儘快出成果，或許張先生會網開一面。”
困境擺在眼前，怨天尤人毫無意義，唯有自救！
“來，來來，開始吧。”
謝言山扭頭看了眼複雜的視神經系統，腦子在睏倦和亢奮的衝擊下，想集中注意力都非常艱難，但卻不得不做。
張肅既然對兩人做出懲罰，自然不會在乎他們的感受，再痛苦也要忍着，長記性。他騎車下山看了眼篩選戰鬥人員的盛況，十多盞照明設備點亮荒野，南部聯盟過來的人比之前天馬嶼人員要多，所以戰鬥人員也更多，場面非常熱鬧。
有核心成員在主持，張肅沒有參與，確認沒有問題之後騎車返回天馬嶼，他要制定一份喪屍清剿計劃。
沒有特殊任務的日子裡，時間總是飛快，一天時間匆匆而過，西大營村四名機槍手替班返回營地。
“嘿，今天一天啥事沒有，我看那直升機應該是虛晃一槍，有可能被咱們這邊的情況嚇到，不敢來了。”
吃飯的時候，趙德柱一邊胡吃海塞一邊吐槽，今天一天時間在西大營村，屍羣穩穩當當，天空安安靜靜，勞工忙忙碌碌，如果能維持這樣的平衡，似乎不錯。
“嚇到肯定不可能，特麼的那麼壞的人能被嚇着？應該是自己家出事了，沒功夫到處飛！”
陸羽博立馬反對趙德柱，兩人因爲直升機爲什麼不來這件事，在西大營村就爭論了好久，各執己見，沒辦法說服對方，回到營地之後趁着人多說出來，就是想看看大家的意見。
按照陸羽博的想法，秦城這邊遭遇兩個龐大屍羣的襲擊，其他地方難道就太平嗎？
如果直升機從唐城那邊過來，以唐城的人口規模，大概率會出現比秦城這邊規模更大的屍羣！
要是從津城或者京城過來，就更不得了，簡直不敢預估。
而趙德柱則覺得直升機應該是某個大勢力正常的外出巡視，發現屍羣之後，在地圖上做個標記不會再關注。
張肅頓了頓筷子，對趙德柱搖搖頭，道：“柱子，凡事不能放鬆警惕，直升機背後的勢力絕對是個不穩定因素，從他們對待普通倖存者的態度就能看出這幫傢伙殘暴沒人性！”
“放心，大兄弟，我也就圖個嘴巴痛快，放哨的時候一點都不敢含糊……貴子你說，貴子人呢？”
趙德柱見張肅如此認真，知道這件事馬虎不得，還想喊人幫他作證說白天很認真，結果轉頭髮現人不見了。
“行，知道你肯定不會馬虎，王辛貴去看他叔了！那個，大超，今天戰鬥人員的選拔怎麼樣？”
張肅不糾結西大營村放哨的問題，直升機的事情絕不能忽視，不僅前哨崗有武裝，他還打算把營地這邊也加強起來，至少在面對直升機的時候要有抵抗的力量。
“唔……我都記錄下來，肅哥，這就念給你聽。”
郭大超一口吞下食物，從腰包裡面翻出一個巴掌大的本子，在沒有網絡之後，加上極寒的溫度，手機的使用場景越來越狹窄，很多人都重新拿起了紙筆。
“今天參與測試人員總共二百三十五人，其中男性二百零七名，女性二十八名。先說一下落選人數吧……沒達標的人挺多。”
郭大超一邊唸叨，一邊翻動小本本。
“落選挺多的？能多多？”
張肅嘴角微沉，從整體戰鬥人員的人數上來說，南部聯盟總共一千人出頭，戰鬥人員達到了兩百三十多，比例超過一比四，快要接近一比三，非常完美的狀態，可要是太多人不達標，也就意味着水分大！
“呵，說出來嚇人一跳！男的這邊有九十八個人落選，女的更慘……只有三個達標，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女成員當中有一人很厲害，進入了精英軍團。”
郭大超尷尬一笑，說出驚人答案，引發餐廳內一片譁然。
“這麼多人都不達標？”
“有點誇張了吧，之前的選拔可沒這麼低的達標率，來的都是混子啊！”
“也不能說都是，你看不是有個女的進了精英軍團嗎？”
張肅聽到這個成績愣住了，完全沒有因爲有一名女性進入精英軍團而欣喜，他在糾結爲什麼達標率那麼低，剛過一半！
這也太離譜了，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得到了提升嗎，難道漏掉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