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沒有第一時間回小幸運找程序，而是來到停車場。
“肅哥，遛彎呢？”
郭大超趁着看守噴火喪屍的時間在檢修車輛的故障，看到張肅走過來，停下手上的活。
“過來看看，車沒啥問題吧？”
張肅遞給郭大超一根菸。
“壞了幾個關鍵的零件，從別的車上面拆零件過來倒也能修，不過我建議還是給這傢伙重新找個家比較好，這貨箱太破了，金屬疲勞沒法整。”
郭大超接過煙，走到關押噴火喪屍的位置，將煙摁在貨箱上，很快就被點燃了。
張肅走到駕駛位拉開門，看着破破爛爛的車身，撇嘴道：“修修補補也不是事，你挑輛車改裝好，等弄好了之後就給它挪過去。”
正準備上車，就聽見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霍錦綱等人從民宿區走了出來。
張肅可以看到人羣之中有幾人對着噴火喪屍停放的地方指指點點，那意思想過來看看，不過被霍錦綱勸阻，最後一行人朝着山門的方向走去。
“肅哥，就讓他們在山上這麼瞎逛，沒問題嗎？”
郭大超看到十一人遠離，問道。
張肅坐到車上，放下擋板，跳下車，道：“不能看的秘密都藏好了，既然放在外面就不怕被瞅，大超，你忙你的，我看看噴火喪屍今天下午一頓輸出，有沒有啥損耗。”
“好嘞！”
郭大超甩了一下手上的扳手，叼着煙繼續忙自己的，對張肅的話不疑有他。
張肅走到噴火喪屍正面，一股溫熱氣息撲面而來，灼熱的空氣在寒冷的氣候下讓人感到一陣舒服。
“真暖和啊。”
張肅解開領口的扣子，目光在噴火喪屍身上來回打量。
下午的戰鬥對於噴火喪屍而言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負擔，一分多鐘的噴火只是讓它身上的火焰紋路從豔麗變回到普通狀態，也就是沒有遭到零零四攻擊之前的樣子。
按照這個狀況來看，再輸出兩三分鐘也沒有問題！
“是真猛啊……”
回想起下午那滔天的焰浪，張肅深吸一口熱氣，開始發愁眼前的問題。
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想嘗試對噴火喪屍使用【忠誠烙印】。
“失敗的話啥也不說，按道理會返還次數，但如果成功的話……那就只剩下一枚了，唔……不返還也只剩一枚！”
張肅心頭很糾結，【忠誠烙印】就剩下兩枚，一直捨不得輕易動用，但話說回來，噴火喪屍的強大，值得他用一枚【忠誠烙印】。
可他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爲了測試喪屍能否使用【忠誠烙印】，如果可以的話，已經被控制的噴火喪屍沒有那麼急迫，反倒是瀕死不醒的零零四，它更需要用【忠誠烙印】來束縛！
“這要是成功了，最後一枚就要給零零四，那可就沒了啊！呼……”
張肅搓了搓手，在原地來回踱步，好久沒有患得患失的情緒了。
打着手電檢查車輛的郭大超聽到張肅嘀嘀咕咕，似乎有什麼事猶豫不決，很是詫異和好奇，遲疑了兩秒，想起媳婦楊雯潔說過的話，別去打聽不該知道的事情。
聳聳肩，繼續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張肅心中的確很猶豫和糾結，【忠誠烙印】針對人類的效果毋庸置疑，這是絕對的大殺器，用在喪屍身上是否生效，生效之後的效果如何，能不能達到自己所想的那樣，這些都是需要顧慮的點。
前一刻通過檢測黑色晶體，得知幾乎可以無限使用，心情舒暢，後一刻就因爲【忠誠烙印】即將清空庫存而失落。
點上一根菸，足足思考了三分鐘，最後張肅眼一閉心一橫，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道【忠誠烙印】對着噴火喪屍便發射出去。
然而下一秒，【忠誠烙印】如何發射出去的，如何反射回來，好像噴火喪屍開啓了反彈一樣，沒有絲毫的停頓。
張肅楞了一下，尋思也跟上會對陳涵舟使用【洞悉標籤】一樣，好歹給點提示，結果這一次什麼信息都沒有，當然，【忠誠烙印】還是兩枚，沒有變化，這算是好消息。
“呼……想多了，呵呵呵。”
張肅暗暗鬆了口氣，不禁自嘲一笑，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是奇怪，像個紅眼的賭徒只剩下最後一把籌碼。
“大超，我先走了！”
嘗試失敗之後，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卻反而十分輕鬆。
回到小幸運，張肅見鍾筱珊、鄭欣妤和一號程序仨正坐在一起聊着天，兩人一屍的組合十分古怪。
“老公，你回來啦，我給筱珊姐說今天下午的戰鬥呢。”
鄭欣妤臉上還帶着一抹未褪去的緊張。
張肅從樓下就聽到了，笑笑道：“你們倆聊，我要帶程序去一趟翠冷軒。”
“我去給她準備東西。”
鍾筱珊聽到一號程序要出門，起身給她去拿圍脖和帽子，倒不是一號程序怕冷，而是如今營地有外人在，不希望暴露。
“是零零四有動靜了嗎？”
鄭欣妤滿臉好奇的追問。
張肅撇着嘴搖搖頭：“零零四要有動靜，營地能這麼安靜？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控制零零四，帶一號程序過去一起想辦法。”
戴上帽子，裹好圍巾，一號程序之露出青灰色的眼眸，除了走路姿勢還有點彆扭之外，已經跟正常人區別不大了。
一人一屍來到翠冷軒，這邊的四人都在等着，當看到正角來了，當即便展開了研究和討論。
原本，一號程序很不配合，不願意跟除了張肅之外的任何人進行交流，直到張肅十分強硬的下達了必須交流的命令，她才委委屈屈的開始和謝言山還有付偉軍談話。
“張兄弟，不管多少次，我看到程序都感覺做夢一樣，你說說這是多麼巧合的奇蹟，最厲害的是她只聽你的，我不是羨慕嫉妒，但就說，這真神奇。”
段五湖見張肅終於從討論之中抽身出來，遞給他一支菸，聊起天來。
“是啊，我覺得像程序這樣的情況在世界範圍應該不是個例，但能完全聽指揮的情況……我覺得只有可能跟當初喂藥有關。”
張肅認同段五湖的感慨，吐出煙氣，隔着迷迷濛濛的白氣看着不耐煩又委屈的程序，前幾天救治她時候的一幕幕浮上心頭，忽然有個東西靈光一閃。
就那麼一幀，靈感飛快的閃現然後不見！
“說到底他的大腦中還殘存着人類的意識，程序應該可以馴化……”
“這話不錯，不過喪屍機器人已經修改的了它的器官……”
“嗷嗷，嗷！”
張肅愣愣的看着兩位博士和程序的掰扯，有種遠在天邊近在咫尺的錯位感，他們說了些什麼，其實壓根沒去聽，就那麼在眼前放映着。
忽然，所有思緒一收，就像大腦當中出現了一隻大手，將之前的靈感牢牢抓住！
“對啊，零零四還殘存着人類的意識，而噴火喪屍是真正的，純粹的喪屍，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對，試試！”
想到就幹，張肅踩滅香菸，走上前兩步來到零零四旁邊。
付偉軍和謝言山看了張肅一眼，沒有在意，繼續討論關於程序的“意識馴化”問題。
張肅盯着零零四大冬瓜一樣的腦袋，這次沒有像剛纔面對噴火喪屍那樣猶豫，正當他準備將【忠誠烙印】打向零零四的時候，手臂被拽了一把。
“嗷嗷，啊，嗷！”
一號程序略顯激動的看着張肅，指指零零四，指指自己腦袋，手指伴隨着語言一頓比劃。
“唔……付博士，你們說到哪裡了？”
張肅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還真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導致一號程序如此激動。
“咳，是這樣。程序說她需要一段時間來對零零四進行……馴化，我們覺得這個詞很貼切，按照程序的意思，馴化成功之後，零零四就會聽從她的指令。”
付偉軍神色莫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