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誰？”
張肅以爲自己聽錯了，忙問。
“霍錦綱，今天上午剛離開那羣人裡領頭的那位。”
“霍錦綱咋來了……”
張肅確定自己沒聽錯，是霍錦綱，繼續問：“他們幾個人？”
通過之前的接觸，加上自己這邊的運作，霍錦綱帶人回來不稀奇，可沒想到這麼快，上午剛走，這還沒過午夜就回來了，真是效率感人，可馬昌壽的回答讓他更加迷惑。
“唔……就霍老闆一個人！”
“一個人？”
張肅嘶了一聲，這是在搞什麼飛機，他想過霍錦綱會帶着水熊蟲的弟兄們過來加入天馬嶼，因爲水熊蟲人數不多，從派他出來幹這個苦差事也能看出水熊蟲在南部聯盟當中沒啥地位。
如果情況更好的話，還會有其他人說服各自勢力的老大，一起過來投奔自己。
卻從沒想過霍錦綱自己一人前來。
太離譜了吧！
這是跳槽的想法被拆穿，逃命過來的？
亦或者有其他原因！
“快，讓他直接跟我講話。”
張肅吩咐。
“來，張老闆讓你跟他說。”
馬昌壽走到路障旁，將對講機拋到對面，同時給身邊人打了個眼色，那意思趕緊搬路障。
“麻，麻煩了……”
霍錦綱手臂顫抖的接住對講機，臉頰凍得通紅，這還是他特別注重儀容儀表，在馬昌壽等人過來之前，清理了一下凍在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喂，張，張首領，我，我是霍錦，錦綱，我，我們南部，南部聯盟分，分裂了。”
牙齒打架的把話說完，馬昌壽等人聽後面面相覷，分裂，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坐着我的摩托車，載你緩緩的離開……”
“小邱，你唱啥呢？”
“分裂啊，人家周董好歹是個摩托車，這位老闆可猛，蹬着自行車！”
張肅聽不到橋頭上的調侃，他一陣呆滯，直到鄭欣妤打開衛生間門，雪白映入眼簾纔回過神，連忙摁下通話鍵：“不是，霍首領，你這，分裂？趕緊把對講機還給老馬！”
“馬，馬老哥，張首領要跟，跟你講話。”
霍錦綱不敢怠慢，對馬昌壽揮揮手，接着把對講機給拋了回去。
“喂喂，張老闆，有什麼事，您吩咐。”
馬昌壽接過對講機忙迴應。
“老馬，霍錦綱咋的了，怎麼說話顫抖，受傷了？”
“受傷應該沒有，我看他騎着自行車過來的……估計得凍夠嗆啊。”
天空雲層厚，對環境有一定的保暖作用，日夜溫差不大，但晚上還是要比白天低幾度，幾乎達到了零下三十度。
這種溫度下，一般的戶外作業都要做好絕對的防寒措施，霍錦綱穿得倒是不少，一路狂蹬，本來沒風，但速度一起來就有風了，速度越快，風越大……
一般人還真扛不住這種體溫流失的速度，
不愧是水熊蟲的首領，強！
“自行……哈哈！趕緊，趕緊把他給送天馬嶼來，越快越好，快！”
人無語到極致真的會笑，張肅受過專業訓練，但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腦補霍錦綱騎着自行車飛馳在公路上的場景，實在是不忍直視。
“出啥事了？”
鄭欣妤已經鑽到被子裡，伸出腦袋，臉上帶着紅暈，眼睛閃閃亮。
張肅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南部聯盟分裂了，霍錦綱特麼的蹬個自行車到了出海河，曹！”
說句心裡話，張肅真不希望南部聯盟出問題，他還指望那羣人幫他擋住南邊的屍羣呢，怎麼就分裂了，這特麼叫啥事！
“分裂？”鄭欣妤一腦門子黑線，不過緊接着點點頭，煞有其事道：“分裂也正常，十個勢力臨時閃婚，婚後肯定不幸福，就離婚了唄！”
張肅用古怪的目光瞥了鄭欣妤一眼，這比喻也真是貼切，他搖搖頭，戴上墨鏡，道：“具體什麼情況等霍錦綱來了就知道了，真能整事，煩！你先休息吧，我忙完就回來。”
說話之間他已經穿好衣褲，戰術腰帶懶得系，把刀鞘從腰帶上取下來，拎着就出門了。
夜晚十點多，整個天馬嶼這一片都安安靜靜，村子裡除了巡邏的人聽不見任何動靜，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山上的情況和衛星村差不多，大家保持着一致的作息時間。
行走在民宿屋舍間巡邏的王隆忠聽到腳步聲從小幸運院子傳來，扭頭一看，頭戴手電正好照到張肅臉上。
“張兄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王隆忠趕緊將額頭上的手電換了個照射角度，不解的看着張肅，對方緊皺眉頭，有什麼事情這麼苦惱，難道是夫妻生活不和諧？
“沒啥事，老王，你逛吧。”
張肅沒心情閒聊，拍了拍王隆忠肩膀便朝着停車場走去，心裡話霍錦綱這一路騎自行車從南邊過來夠生猛的，打算到噴火喪屍旁邊去等着，別到了天馬嶼還在牙齒打顫，說話都不利索！
今晚看守噴火喪屍的是王鑫，這會正拿着手機在車廂內打單機遊戲，五彩絢麗的光芒映照在臉上，苦中作樂的感覺還挺不錯。
忽然，他從後視鏡裡看見有道黑影靠近，嚇得一機靈，丟下手機拿起槍，等看清楚是誰之後才鬆了口氣。
“肅哥，你咋來啦？”
王鑫撿起手機，推開車門跳下車。
“霍錦綱回來了，說是南邊聯盟發生了變故，來，抽根。”
張肅遞了根菸給王鑫，自己也點上一根。
站在噴火喪屍廂貨車旁猶如春回大地，就連呼吸到肺裡的空氣都是暖的，特別舒服。
執勤看守噴火喪屍如今在閻羅軍團內部算是一份不錯的差事，大家都很樂意，甚至願意用一些小恩小惠作爲交換條件，來獲得執勤的機會。
王鑫吐出一口煙氣，帶着思考問道：“肅哥，你說南部聯盟要擋不住葡萄溝出來的屍羣可咋辦，會不會繼續北上找咱們啊？”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特麼是必然的！”
張肅煩的就是這事，本來好好的，天馬嶼負責北邊，南部聯盟搞定南邊，一旦最終取得勝利，那麼秦城就能在未來一段時間得到喘息，多麼美好的結果。
奈何現實不是打遊戲，不是說派了一些兵馬駐守就能乖乖聽話，他們會叛變，會譁變，還會分裂……
“今天是誰在看大門，你去交代一聲提前把門打開，車快來了。”
張肅瞥了一南邊，並看不到車燈閃爍，但隱約能聽到引擎聲。
“這點小事讓我去，肅哥，你呆着。”
王鑫很有眼力見，一溜煙朝着大門跑去。
不到兩分鐘，皮卡車衝上山，轟鳴聲猶如秋名山車神重現人間。
呲呲呲……
剎車聲響起，前輪猛猛吃力，車屁股都翹起來了。
“五分三十七秒，張老闆，怎麼樣，不負所望的快吧？”
馬昌壽打開車門從駕駛位走下來，精神頭十足。
“我靠，馬村長，你是丹尼爾轉世，還是弗蘭克附體，有點水平啊……”
王鑫不知道是誰開車這麼猛，但怎麼想也想不到是老村長。
“哪裡哪裡，開快車不叫本事，踩油門誰都會，哈哈。”
馬昌壽不知道丹尼爾和弗蘭克是誰，但聽得出是在誇他。
“你一把老骨頭真是不怕死啊，要留下烤烤火還是回去啊？”
張肅無語。
“回去咯，住的地方也很暖和，張老闆你們聊。”
馬昌壽知道霍錦綱和張肅要聊的話題不適合旁聽，非常知趣的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