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博士說的那樣嗎？”張肅看向一號程序。
程序點頭，表示付偉軍所言非虛，還用她自己的表達方式再次確認了一遍。
“張先生，我和付博士的想法是……是否馴化成功的驗證有邏輯上的先後順序困難，覺得這個方法有待商榷。”
“嗷！”
謝言山剛說完，程序不耐的對他叫喚了一聲，顯然是在表達心中的不滿，她的耐心已經在交流當中用完了。
張肅深吸一口氣，既然已經被打斷了使用【忠誠烙印】的決心，那就深入瞭解一下。
他明白謝言山所說的邏輯順序是什麼意思，就是說零零四必須醒了才能確定是否被成功馴化，這還是在不考慮它懂得欺騙來獲得信任的前提，在他們兩人看來，不能像零零三那樣完全的掌控，就有不確定因素。
這是很嚴謹的態度，張肅並不覺得有問題，但他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程序，來，你告訴我馴化的把握有多大，一根指頭表示絕對沒有問題，兩根指頭，有一定把握，三根……我還沒說完呢。”
話沒說完，程序已經舉着一根手指頭，就差沒杵到張肅鼻子眼裡去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這個過程，大概多久？一根手指頭代表一天，你想想看，需要多久。”
張肅繼續提問。
程序腦袋微微轉動，看了看地上巨大的喪屍，擡起手指頭，一邊思忖一邊舉起了三根，接着四五六七八……
最後張開兩個手掌朝着張肅。
“十天？”
張肅試探詢問。
“唔嗷。”
程序點頭。
“十天倒是不久，只不過……”
張肅有點犯難，如今北邊屍羣朝着天馬嶼移動，正是需要一號程序出力的時候。
馴化零零四固然重要，但解決屍羣的麻煩更加緊迫。
“程序，是在這十天時間，你每天就必須一直跟零零四呆在一起？還是說每天需要多久，一根手指頭一個小時，想一想告訴我。”
“嗷！”
不像之前確定日子那樣，這次程序非常痛快的豎起一根手指。
“只需要一個小時啊？”
張肅有點意外，接着問道：“那爲啥需要十天呢，不能在一兩天之內完成嗎？”
程序十分果斷的搖頭，雖然動作幅度不大，速度也不快，但看得出很堅決。
“可能和強度有關。”
謝言山開口替程序解釋。
“嗷！”
程序這一次沒有吼謝言山，而是對着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張肅瞭然，看來程序跟喪屍進行溝通也需要休息，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沒問題，就給你十天時間！”
張肅當場拍板，這件事總得解決，不能因爲耗時比較長就拖着，那隻會越拖越久。
“張先生，恕我直言，對於程序女士的馴化，我持懷疑態度，而且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付偉軍見張肅已經拿定主意，但還是提出了異議，神色之間充斥着少有的凝重。
他之前做實驗的那些行爲看似大膽，但基本都在可控範圍之內，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不可控，也不是他來承受最終的傷害……
可這一次不同！
謝言山也緊鎖眉頭，看得出心中有所顧慮。
“我瞭解你們的擔憂，放心，我比誰都更加在意天馬嶼的安危，零零四是很強，但連番遭受重創之後實力已經十不存一，普通的麻繩肯定捆不住它，但咱不是還有強度更高的粗鐵鏈嘛，對，細鋼絲更沒問題！
到時候給它來個花式捆綁，只要它敢暴走，纏着脖子的鋼絲就能把腦袋給勒下來。不過更重要的是採用循序漸進的治療方式，能醒，但不能恢復行動力，就最好。”
關於如何關押零零四，張肅早就想到了辦法，現在麻煩的是無法像零零三那樣收放自如，必須達到那種程度纔算真正的收服。
“鋼絲不錯，鋼絲的強度可以……”
付偉軍和謝言山兩人聽到張肅的辦法之後紛紛點頭，他們做過測試，零零四的皮膚和肌肉非常堅硬，足以對抗基本的刀具，但細鋼絲不同！
在極限抗拉力的情況下造成的壓強足夠摧毀零零四的肌肉，甚至是骨骼！
“那行，就按這樣安排，今天就開始吧，程序你說呢？”
張肅轉頭看向一號程序。
程序猶豫了一下，最後指着自己的腦袋做了一個昏昏欲墜的動作。
“你意思……今天損耗過度，累了？”
“嗷！”
程序點頭。
今天的戰鬥時間雖然不長，但程序三番兩次在意識層面遭受攻擊，想來也是受到了一些損傷。
“原來程序女士跟其他喪屍的溝通會損耗腦力，既然累了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來日方長，咱們不急。”
付偉軍難得體貼的說道，馴化的事情關係到所有人安危，自然也包括了他自己，可馬虎不得！
“行吧，那今天就這樣，兩位，你們自己看看還做點什麼，兩個要求，別把它弄醒，別把它弄死，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張肅便帶着一號程序離開了翠冷軒。
小幸運院子裡，於文揹着手走來走去，忽然聽到拖拖沓沓的腳步聲，側頭一看，果然是一號程序跟張肅回來了。
“張先生，沈隊長他們想跟你聊幾句，有時間嗎？”
沈林睿等不到張肅，只好委託於文來帶話。
“我先把她送上去。”
“嘿，嘿……”鄭欣妤聽到樓下的交談，三兩步跑下樓，攙着程序，道：“老公你去忙，我帶她回去就行。”
將程序交給鄭欣妤，張肅和於文兩人走出院門，沒幾步路便來到望山民宿的接待大廳。
大廳內一盞壁燈亮着，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包括洪老四在內的九人或站或坐，沒有人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疲憊和哀傷。
兩天時間，經歷了災難爆發之後最大的變故，心中的陰雲久久不能散去。
“太忙了，真是太忙了！”
張肅人未至聲先到，說話的同時推門走進大廳，對衆人揮揮手，接着道：“營地的事情太多了，一時之間忙不過來，各位久等了。”
“沒有，沒有……”
“肅哥太客氣了。”
“這麼大一座營地的首領，忙一些纔對，我們是閒人，有時間等。”
沈林睿幾人非常客氣，尤其是歲數最小的樸燦勇，特別自然的用起了天馬嶼對張肅的稱呼。
“今天下午情況緊張時間匆忙，都沒有時間跟各位聊上兩句，來，大家都坐。”
張肅招呼衆人落座，而對方九人應該是故意的，把最好的兩把沙發椅留着沒坐，他和於文非常自然的坐了上去。
“來，沈隊長，詳細介紹一下大家的情況吧。”
下午的見面十分匆忙，張肅連新找的幾名倖存者都沒來得及瞭解，只是從段五湖口中聽說了一些情況。
包括沈林睿五人小隊的情況，他也不是多麼的清楚，如果只是簡單的交流，知道一些基礎情況就夠了，但現在他們是要加入到天馬嶼，就必須知道更多的信息。
“是，肅哥，我先講一下自己……”
環境穩定，時間充沛，沈林睿爲張肅詳細介紹了身邊弟兄的情況，主要圍繞以前的工作類型，還有基礎能力，戰鬥力，這些方面。
洪老四則做了一下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