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你是誰？
張肅目光搜尋，他擔心程序是否出了意外，還好，可以從零零四雙腿之間看到程序正呆呆站在角落，不過由於角度問題，只能看見大半個身子，胸口以上被擋住了。
“怎麼回事，怎麼僵持住了！難道還在交流？”
零零四重傷未愈，站起來之後不動，程序如今的狀態跟平時馴化的時候一摸一樣，莫非到了最後關頭？
生死存亡之際，命懸一線之時……
駐足觀瞧了一會，張肅聽不到任何動靜，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伸手摸向後腰，輕輕抽出鋼筋棍，往牆角走了兩步，彎腰準備撿塊石頭扔一號程序，忽然聽到急促腳步聲起。
嘩啦。
人影從牆頭一閃，橘舞櫻手提一百八十釐米大砍刀落入院中！
楓葉民宿跟翠冷軒相隔二三十米，但中間沒有任何障礙，說是鄰居也不爲過，鄰居家有驚變，橘舞櫻跑過來看看。
她沒有夜視能力，但四周圍光線衍射可以看見大廳內巨大黑影！
“零零四醒了！”
這個發現讓她渾身一緊，瞬間將戒備提升到最高狀態。
只有親眼見過零零四的人才知道它究竟多麼強大，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戰鬥本能，除了沒有異變出特殊能力，在體術這方面，絕對是頭把交椅！
“情況不明，不要妄動。”
張肅叮囑了一句，瞄準方向，嗖的一下將手中小石塊擲了出去。
啪。
十五六米的距離，石塊從零零四膝蓋旁掠過，精準命中一號程序的腹部。
啪嗒。
小石塊落在碎掉的水晶燈殘渣上。
譁楞。
大廳內終於不再是靜止狀態，但動彈的並不是一號程序，而是零零四……
零零四擡起修長的手臂，笨拙的摸向腹部，大概是因爲好長時間沒有動，肢體顯得尤其僵硬。
張肅看到這一切，眉頭更緊了，爲什麼一號程序沒反應，而零零四卻恢復了行動！？
“瑪德，不會是……”
“是什麼？”
橘舞櫻急促詢問。
張肅心中一緊，沉聲道：“一號程序的狀況很不對，我怕，我擔心……會不會在馴化的最後關頭，程序沒能成功搞定零零四，反倒被零零四給滅了？”
兩頭喪屍用意識進行交流，或者說交鋒，這是張肅無法理解的領域，但並不妨礙他大膽猜測。
橘舞櫻聽到張肅的話後嘴角一沉，握緊手中刀柄，修長的大太刀立起，刃芒閃閃！
“殺進去。”
零零四的兇威她記憶猶新，如果真的展開戰鬥，必須傾盡全力。
“不不，我先試探！”
張肅擺擺手，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不要亂來，他動動肩膀，輕輕邁步，側頭道：“你看情況支援。”
橘舞櫻點頭，她從來都不會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行動，除了張肅，強者爲尊，逞能沒意思。
一步，兩步，張肅緊握鋼筋棍，腦海中回憶跟零零四戰鬥的過程，他的能力再次得到提升，而零零四重傷剛愈，此消彼長之下，如今的戰鬥究竟孰強孰弱真不好說！
張肅心中的底氣很足，主要是擔心一號程序的狀況！
“瑪德，要是你把一號程序的意識給吞了，老子說什麼也要降伏你，讓你給老子當一輩子牛馬！”
張肅心中發狠，眼眸微眯，走上臺階推開大廳的玻璃門，隨時做好雷霆暴擊的準備。
譁……撲簌簌。
就在張肅推門而入的同時，零零四開始彆扭的轉動身子，奈何個子太高，腦瓜子碰撞吊燈底座，直接給擠斷了吊鉤。 啪騰，鐵質底座砸在零零四肩頭，然後落到地上，把本還不算稀碎的吊燈水晶裝飾砸稀爛……
張肅腳步一沉渾身緊繃，沒有受到其他影響，全部注意力都在零零四身上，右手鋼筋棍橫在胸前，左拳運勁，對方只要有任何發起進攻的舉動，先賞它一帽拳，然後再鋼筋棍猛抽！
上次戰而勝之是靠噴火喪屍，可現在不是荒郊野嶺，別說用黑色晶體加強噴火喪屍，正常進攻都要有所顧忌，不然兩頭喪屍一塊，足以把天馬嶼給夷爲平地，到時候就是個生靈塗炭的下場。
“嗷嗷……呃！”
然而就在張肅全神戒備的時候，零零四終於扭過腦袋看向他，這一看不要緊。
噔噔……譁楞，嘩啦。噗咚！
零零四豎長眸子裡閃着青灰色光芒，見張肅凶神惡煞的舉着武器，下意識伸手格擋的同時身體失去平衡連連後退，撞倒了茶几、櫃檯和椅子，一屁股癱坐到牆角，牆上的壁畫被碰到地上摔爛。
？？
張肅滿心疑惑的看着零零四，狹長的臉頰上居然帶着懼怕和……委屈？
委屈這種表情會出現在喪屍臉上，那可太神奇了！
篤篤……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橘舞櫻見到屋內狀況莫名其妙，推門走了進來，沒有提問，知道張肅跟她一樣矇蔽。
“程序！”
張肅輕喚了一聲，呆呆站在角落的一號程序毫無動靜，嘴巴微張，雙眼空洞，就跟丟了靈魂一樣。
完了……
張肅用鋼筋棍對着坐在牆角的零零四，正準備挪到一號程序那邊看看具體情況，就看零零四有了新動作。
兩條過膝長的胳膊舞動起來，像那種開業大酬賓時候隨風飄舞的歡迎氣球人……
“嗷嗚，嗷嗷呃……嗷嗷！”
“這是……”
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張肅面朝一號程序，扭過頭看向零零四，試探道：“你是誰？”
“嗷，嗷嗷！”
零零四擡起胳膊，由於大臂太長，手肘的彎折看起來很奇怪，指着狹長臉頰，另一條胳膊則指向角落的一號程序，不停抖動胳膊，還發出嗷嗷嗷的聲音，又恐怖，又滑稽。
張肅回頭跟橘舞櫻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一個古怪驚愕的表情。
“它是程序！？”
“我們早該想到，它的眼睛以前不是青灰色。”橘舞櫻吐出一口氣，手臂垂落，放鬆了下來。
“不是……”
張肅攥着鋼筋棍的手在腦袋上蹭了蹭，面帶訝異的走向零零四：“你，是一號程序，那它呢？還有，零零四呢？”
心中有大概的猜測，但根本不敢確認，因爲實在太過離奇。
“嗷呃……”
零零四豎長眼眸往上一翻，一個巨大的白眼，看得出它在思索，應該是問題太多，太難回答，以至於腦子徹底卡住了。
“我想……它，進入到它的身體，它的靈魂，消失了。”
橘舞櫻走上前，指了指一號程序和零零四。
“嗷嗷嗷！”
聽到這話，零零四長腦袋如搗蒜一樣猛點。
“好傢伙，玩奪舍是吧？哈……”
張肅收起鋼筋棍，單手叉腰看着表情變得柔和，肢體語言柔弱的零零四，無語到發出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