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庫拉？”
還沒靠近，張肅便看見橘舞櫻在跟程序對練，大石頭上放着一盞露營燈，兩道身影一高一矮，看上去很不協調。
橘舞櫻的白霧領域比張肅還要寬廣，運用起來的熟練度也更高，她主要以躲避程序的進攻爲主，在對方的攻擊下閒庭信步。
無論程序用什麼方式進攻，橘舞櫻都能只是簡單的躲閃，或側身，或斜肩，或挪步……
幸好程序跟人有本質上的區別，這要換另一個戰鬥人員，一直摸不到對方衣角，早就打的火冒三丈了，但程序不會，它只會認認真真的進攻，重複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的重複，提高並不明顯，或許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但在它那恐怖的數量積累下，成長速度並不慢！
“嘿……”
橘舞櫻看到張肅走來，跳出戰圈，知道張肅是過來帶程序回去，先一步開口道：“讓程序留在這裡吧，可以跟着我們一起訓練，它已經習慣了跟大家相處。”
在此之前，程序不喜歡跟張肅、鄭欣妤和鍾筱珊之外的人相處，但經過上午清剿喪屍的任務之後，有明顯好轉。
“程序，這個姐姐怎麼樣？沒欺負你吧？”
張肅沒回應橘舞櫻，反而先問程序。
橘舞櫻嘴角抽動了一下，自己看上去是欺負喪屍的人嗎？
“嗷呃。”
程序搖頭，手上拎着鋼筋棍，經過一上午時間，使用痕跡十分明顯，有些地方都彎了，也就它能辦到……
“沒欺負啊，那挺好。”張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接着看向橘舞櫻：“下午你帶着大家練，我有事，就不過來了。”
橘舞櫻知道抓到兩名遠道而來的戰俘，肯定很忙，點點頭答應道：“你忙你的。”
“行，那你們繼續，拜拜，程序，晚上來接你，我走了。”
張肅跟跟程序說話就像送幼兒園的小朋友，朝兩人擺擺手，然後往營地走去。
鄭欣妤帶着焦鈺彤來到小幸運的餐廳。
焦鈺彤已經改頭換面，上身穿着黑色羽絨服，下身是條加絨牛仔褲，大腿胖了兩圈，鄭欣妤體貼的給她多帶了一條保暖褲，腳下則是雙簡陋的白色布拖。
之前張肅沒說拿鞋子，鄭欣妤也就沒準備，穿衣服的時候發現她還光着腳，於是就從清風小築隨便找了雙賓館用的白色一次性拖鞋……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尷尬，靜悄悄……
鑑於焦鈺彤戰俘的身份，鄭欣妤也不知道自己能跟她聊什麼。
焦鈺彤有自知之明，別人不開口，她也不敢亂套近乎，但已經通過這一路過來所見所聽，知道之前審問自己的人是誰了！
居然是營地首領，具體姓名不知道，大家稱呼爲肅哥。
呼啦。
沉悶的氣氛在餐廳門被拉開的時候打破。
“哥，哥……”
焦鈺彤連忙躬身行禮，十分的拘謹。
鄭欣妤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心中詫異，災難爆發快半年了，還能聞到綠茶的味道！
“欣妤，你去拿紙筆過來，幫忙做個談話記錄。”
老婆當秘書使，一點毛病都沒有。
“噢，好，欸不是……”鄭欣妤下意識答應，隨後感覺不對，掏出手機道：“錄音不香嗎？我寫字跟不上說話的速度。”
“嗐，本來還想幫你下午的訓練偷個懶，這是你自己不要噢。”
張肅拿過手機打開錄音，表情自然。
鄭欣妤嘴角抽動，明明是這個傢伙忘了手機錄音這個辦法，居然還說是幫自己偷懶，簡直……
“我回去休息了。”鄭欣妤說罷，離開了餐廳。
“談話之前先去倒杯水。還有這些，你可以吃。”張肅坐到餐桌旁，指了指角落的水壺，然後變戲法一樣掏出兩零食，一袋瓜子和一包呀土豆，打開包裝之後放到桌上，這是對焦鈺彤配合審問的獎賞。
焦鈺彤眼神顫動，她沒想過自己一俘虜還有如此待遇，在涿市的時候還好，可到了創世之後，她見識過怎麼折磨不聽話的俘虜和人質，那叫一個慘無人道，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
眼眶溼潤，帶着哭腔起身倒水，拿着兩個杯子回到餐桌旁，坐回凳子上低頭不語，心中思緒萬千，等待對方講話。
“好，開始吧……焦小姐，你在涿市和創世，還有親人朋友嗎？”
張肅問完，給自己點了根菸，把焦鈺彤帶到餐廳來還有一層原因，他心中有太多問題想問，在清風小築的時候腦子都有點亂了，花時間整理一下，清晰許多。
“沒有親人了，朋友的話，有一個，姜哥，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焦鈺彤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確定不是戀人？”
張肅追問，這很重要，有利於評判焦鈺彤對創世的看法。
“姜哥五十多歲，可以當我爸了，他女兒是我閨蜜……這一路走過來，他都像長輩一樣照顧我……”
想到曾經的種種，焦鈺彤不禁又紅了眼眶。
“是，把你照顧得太好了，照顧得連喪屍都沒殺過吧，手無縛雞之力。”
張肅吐槽了一句，“照顧好”這個標準是不同的時代背景下有不同標準，災難爆發之後的照顧好是要令其有自保能力，而不是永遠在羽翼之下，因爲羽翼也有彎折的可能。
“我能殺喪屍。”
焦鈺彤有些激動的辯駁了一句，接着道：“我以前在涿市會參加殺滅喪屍的行動，到了創世之後才……”
“好，不說那些，我們繼續談主要內容。之前我忘了問，創世有多少人？創世周邊的那些勢力，有多少人？”
“創世有……我聽翁鴻波唸叨過一嘴，說七八千，具體多少我不知道，至於周邊的勢力，我就知道涿市倖存者營地的情況，有五百出頭。”
“七八千……”
張肅暗暗點頭，這個人口數量放從前啥也不是，一個鎮都比這個人口要多，但現在可不得了，按照秦城的倖存者比例來計算，至少要一千萬人口才能存活七八千！
“創世的戰鬥力狀況呢，知道多少說多少。”
“唔……我想想。創世的有四大戰部，分別是野熊、猛虎、戰鷹和靈猴，每個戰部具體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但有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幾大戰部的部長，真就長得跟戰部名字一樣。”
“啊？怎麼說？”張肅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野熊部的部長兩米多，有四百多斤，就像一頭縮小版的黑熊，力大無窮。猛虎部部長身材魁梧，戰鬥力特別強，據說是四人之中最厲害的。
戰鷹部部長的話……別誤會，倒是不會飛，他好像還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靈猴部部長就像只猴子，大耳朵鼓眼睛，只有一米五的樣子。”
焦鈺彤一邊介紹，一邊比劃。
張肅卻陷入了思索，片刻後道：“你到創世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嗎？”
焦鈺彤點點頭。
張肅可以肯定，這是創世喪屍科技的“傑作”，僅從這一點上就能判斷這個勢力對喪屍科技的開發非常深入，已經到了改造人體的程度。
這不正是之前青龍兵團想做，卻又沒做到的事情嗎？
“除了四個部長，戰部成員沒有變化？”張肅追問。
焦鈺彤想了想，道：“有的有，有的沒有，我平時也見不到幾個戰士……不好意思啊。”
技術有了，但還沒有達到普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