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張先生，歡迎蒞臨指導工作，請，請！”
翠冷軒內，謝言山一臉神清氣爽的站在院子裡面做伸展運動，見到張肅推門走了進來，頂着一雙血紅大眼走上前歡迎，跟以前見到天大的領導一樣。
“從昨天中午一覺睡到今天早上，是不是感覺好像換了個身體一樣啊？”
張肅笑呵呵的問道，同時示意程序不用進來，站院門外等着就好。
哪怕程序站在院門外隔着一道門，院子裡面兩頭平靜的戰屍依然躁動了一些，發出“嗬嗬”的低鳴，明顯感覺到什麼。
謝言山對戰屍的狀況見怪不怪，他深吸一口氣，對着空氣打了幾拳：“神完氣足，龍精虎猛，哈哈，多謝張先生，只不過可能未來一段時間，都需要麻煩張先生了，真是過意不去。”
通過段五湖和左鳳娟的反應，付偉軍和謝言山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紅眼不好，就沒辦法自主進入睡眠……
四個人仔細對比，發現段五湖和左鳳娟的紅眼程度要稍微低一點，本來四個人都一樣，如今產生差異，不難分析就是因爲睡眠的原因。
換言之，要想徹底痊癒就要睡覺，而睡覺又不能自己控制……
這種“解藥”被別人捏着的感覺很不好，但卻沒辦法，往好了想，在這種時候至少有人拿着“解藥”，不錯了，要是沒有可真的慘！
“張先生，上午好，昨天中午真是太謝謝了。今天沒出任務嗎？這是……”
付偉軍聽到外面有聲音，從二樓實驗室裡面走出來，瞪眼就看到院子外的程序，高大黑影很有壓迫感，冒着淡淡青灰色光芒的豎長眼瞳冷森森。
“我要帶程序做些測試，你們這裡有繩子嗎，捆喪屍用。”
“有，我這裡有，張兄弟，你等會。”
段五湖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不一會功夫便拎着一捆細麻繩走下樓。
“走，跟我抓幾頭喪屍出來。”
張肅朝着關押普通喪屍的地下儲物間歪了歪腦袋。
付偉軍和謝言山不明所以，想看看首領到底要幹嘛，不一會功夫便看到兩人扯着三頭傻乎乎的喪屍從樓梯走了上來。
三頭喪屍被兩人拖拽着，明顯還處於傻乎乎的狀態，就跟宿醉未醒的醉漢一樣。
“好了，老段，把喪屍交給我吧，走，程序。”
張肅沒停留，趁着喪屍還沒緩過勁，直接離開了翠冷軒。
“這……”
“欸，怎麼走了。”
付偉軍和謝言山相顧無言，兩人還等着看首領葫蘆裡賣什麼藥，結果走了，不過再一看，沒走遠，就在院牆外拐角的側方停車坪上。
“你們倆要還想好好睡覺就少管閒事！”
段五湖走到兩人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兀自回屋忙活沒忙完的工作去了。
付偉軍和謝言山躊躇了一下，也轉身走了，今時不同往日，沒有明確邀請，還是不要過分關注比較好，不然又要熬夜了。
牆外，張肅將喪屍依次拴在水泥樁子上。
嗷嗷，嗷！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頭普通喪屍逐漸恢復正常，感應到血食近在咫尺，發出陣陣吼叫，身軀扭動卻無法掙脫繩子，弄得嘎吱響，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被搓成碎渣掉落在地。
張肅對此充耳不聞，轉身對程序道：“來，程序，用你的方式進行馴化，看看效果怎麼樣。”
“嗷。”
程序點頭，邁步走到三頭喪屍面前，低頭瞪了過去，青灰色眼眸光芒閃爍，然而下一秒光芒暗淡……
“啊喂，靠！”
張肅眼見着程序戰軀頹然傾倒，巨大身軀肯定摔不壞，但那具本體可還在它手上呢！
他趕緊找準方位，背朝戰軀彎腰弓背張開雙臂。啪……砰。
一聲悶響，程序的本體先摔在地上，同一時間張肅抗住了沉重的戰軀！
誰都沒想到，程序一“發功”，它操控着戰軀的意識直接回到本體。
“唔……”
張肅感受着背上沉重的壓力，心道幸虧身體經過多次強化，不然還真扛不住這一下，躲開輕而易舉，奈何不能不管程序的本體，要是被戰軀壓一下，當場噶屁都有可能！
張肅無法估量戰軀的具體體重，但可以肯定比戰屍重得多，尤其是剛纔那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體內熱血翻涌五臟顫抖，比之前所有戰鬥中遭受的攻擊都要強，像是被泥頭車闖了一樣！
“嘿！”
將其從背上卸到地上，腳下水泥坪都在隆隆震顫，根本不用擔心戰軀有損，堅硬的身體組織把停車場的水泥限位給砸得稀爛！
“嗷嗷，呃。”
程序從地上爬起身，青灰色眼眸光芒閃爍，張着嘴嗷嗷叫，似乎在掩飾剛纔的尷尬。
張肅深吸口氣，無奈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會脫離戰軀的嗎？對自己也太不瞭解了吧！”
看程序那麼自然而然的模樣，還以爲沒有問題，哪曾想是這結果。
“呃！”
程序搖頭晃腦的表示歉意。
“算了算了……沒摔出問題吧？”
張肅走上前，檢查了一下孱弱的程序本體，這具堪比“黛玉”的身軀真麻煩！
“嗚呃。”
程序擺手表示沒事，接着指向那幾頭一直在旁邊齜牙咧嘴的普通喪屍。
“上，看看你的本事。”
張肅點上一支菸，一屁股坐到戰軀的肩膀上，高度正合適，像個小馬紮。
程序走到三頭喪屍前，原本暗淡的眸子亮起光芒，時間不長，也就半分鐘左右，三頭喪屍逐漸安靜了下來，顯然是情緒得到了安撫，然後又過了半分鐘的樣子，三頭普通喪屍居然慢慢的合上了眼皮。
“噫！睡啦？”
張肅換了條腿翹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等待着。
此刻的程序下顎微微顫動，看得出它很專注，很用力。
張肅仔細觀察，感覺程序兩枚眼珠子散發出比以前要亮一點的光芒，不知道這算不算能力的進步。
當喪屍不再發出聲音，唯有遠處鐵匠鋪傳來悠揚的“叮、叮、叮”，有了這個打鐵的聲音襯托，顯得四周愈發寧靜，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很快五分鐘就過去了。
張肅自然不會打攪程序，馴化重傷的零零四需要十來天，就算普通喪屍再弱，也有個過程，可能十分鐘，可能一小時，也可能一上午！
忽然，一束光照向牆壁，他扭頭看去，不是別人，正是鄭子文和焦鈺彤從遠處走來，應該是吃完飯回清風小築。
張肅點亮手電一個勁的揮手，那意思，走，快走！
兩人不傻，從遠處山坡坡繞過翠冷軒，只是心中非常好奇，剛纔那是在搞什麼奇怪的儀式？
巨大的喪屍躺在地上，一頭喪屍瞪着三頭被捆綁的喪屍，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古怪。
張肅哪有功夫去管他們怎麼想，趕走干擾源之後重新坐到戰軀肩頭，繼續等待。
這一等，又過了七八分鐘。
張肅猛然間發現一頭普通喪屍重新睜開眼，而這次跟之前不同，它那死灰色的眼眸有了變化，居然蒙上一層淡淡的青芒！
程序沒動，睜開眼的喪屍也沒動，張肅自然更不會動，繼續觀察。
三分鐘之後，第二頭喪屍睜開眼，情況跟之前那頭如出一轍，又過了五分鐘，最後一頭喪屍也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