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都沒風，真是奇怪啊。”
鄭欣妤摘下手套在空中感受，只有冰冷的環境溫度，沒有冷風吹拂。
她作爲一名南方女孩，選擇到秦城讀書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這裡有海，當然，分數也是關鍵……
讀書期間，她總會跟宿舍的朋友一起到海邊逛逛，每次來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鄭欣妤習慣性扯了扯衣領，但其實並不算太冷，氣溫的確很低，到了零下三十度的樣子，但由於沒有一絲風，體感溫度也就零下十多度的樣子。
“雲層不散，沒有風，海面上微弱的波浪應該是月球引力和自轉的原因，古怪啊，真是太古怪了。”
張肅說罷朝着海邊的冰層走去，一切異常都讓人心難安。
喪屍的危機擺在明面上，低溫的危害正在被逐步克服，可這天地間本不該有的模樣，似乎正在醞釀着更大的災禍……
以往冬季秦城海邊也會上凍，但並不會結束，但如今情況不同，沒有風浪加上更低的溫度，冰層深入大海四十多米，如果繼續保持這個溫度，還有繼續侵入海洋的趨勢。
要是再降低十度左右，整個海灣都將變成一片冰原，不知道的還以爲某位大將來這裡蹬自行車了……
走到冰上，張肅跺跺腳，腳底感受到結實的反饋，跟陸地無異，可見冰已經結得非常紮實！
“肅哥，咱，咱們不是要去找屍羣嗎？”
吳略抱着胳膊發抖，掛在胸口的手電光一頓瞎晃，他肚子餓，身體沒啥熱量，陣陣寒意侵襲。
“安排了人給屍羣送點小禮物，拖延個一兩天沒問題。不是我說，你不認路的嗎？屍羣在南邊啊！”
張肅從派出去干擾屍羣的弟兄那裡瞭解到具體情況，哪怕是在黑夜之中，普通人都能看到有一頭散發着熒光的喪屍行走在龐大的屍羣之中，只要確定有異變喪屍就行，剩下的不急。
“那咱們摸黑來海邊，是找那個球嗎？可……這也看不着啊！”吳略抻着脖子往漆黑的海面眺望，手電射出去的光芒猶如被黑洞吸收，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喊上你這位工程組副組長，閻羅軍團偵察員是爲啥？去準備無人機啊！”
“噢……對對。”
吳略飢寒交迫，大腦都宕機了，被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朝着車子跑去。
“大約就在那個方向，間歇性放電，根本就沒規律，現在看不到，不過一放電就很清楚，能照亮一大片”
霍錦綱給張肅指方向，他的營地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幾乎每天都會看看那個黑球，早就熟悉得很了，就跟營地的裝飾物一樣。
張肅擡頭看向遠處，在別人眼中漆黑的大海不能說蔚藍一片，看起來跟藍天白雲的時候有些差別，呈現出陰天時候大海的那種色彩。
神秘的黑色球體漂浮在海上，約莫離岸邊三公里左右。
跟之前聽到的消息不同，在超級視力的加持下，張肅可以較爲精準的估算出黑球的大小，直徑大概三米，漂在海上不覺得，但如果拖回天馬嶼，放在院子裡就會顯得很佔地方！
從神秘黑球可以漂浮在海面來看，密度不會太大，只要用船給拉到岸邊，隨便一輛皮卡車都能給運走。
黑球的表面並非完全光滑，有紋路將其切割成不規則形狀，以張肅的認知，完全看不懂那些紋路有什麼用。
“嗯？”
正在等待吳略取無人機的時候，神秘黑球似乎知道有人來探望它，非常配合的有了動靜，一點點光暈浮現在表面。
黑色背景牆上忽然亮起一個氤氳光團！
“來了，馬上就要放電。”
霍錦綱已經非常熟悉神秘黑球的發光流程，見怪不怪。
果不其然，在他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張肅便看到神秘黑球表面縫隙處滲透出一些藍色物質，緊接着密集的電弧跳躍在球體表面！
他見過閃電，也用過電擊器，燃氣竈打火的時候也有電弧，還有電視上看高壓線合閘……
總之張肅見過很多種電的表現方式，卻沒有任何一種跟神秘黑球釋放的電能相似，密集到幾乎連成一片的小電弧，就像一隻發怒的河豚拿着無數由閃電構成的海帶在揮舞，有種怪誕的視覺衝擊效果。
電弧跳躍的最遠距離足有兩三米，淡藍色光芒閃爍在漆黑一片的大海上，照亮了周圍很大一片，非常奇幻的景象，引得張肅幾人嘖嘖稱奇。
“這種現象一般持續多久？”
“不固定，長的時候兩三分鐘，最短的一次，我知道的是十多秒，一般都是一分多鐘。”
霍錦綱大致記錄過神秘黑球的規律，最後發現沒有規律，也就懶得繼續記錄了。
“肅哥，這玩意會不會就是外星飛船的電池，哈哈，外星飛船是新能源的，有意思，喲，滅了！”
吳略舉着無人機，沒心沒肺的笑着，還沒等他說完，神秘黑球釋放出來那些電弧一暗，整個海面再次陷入黑暗，就好像剛纔的光芒從未出現過。
張肅看得很清楚，不像釋放電弧時候有個前奏，結束是說沒就沒，一點跡象都沒剩下，看向別處黑暗區域視覺殘留出現在眼前。
“間歇性放電，搭配上咱們營地的蓄電池，是不是可以實現電能自由啦？”
吳略開心的暢想。
“只是看着像電，誰知道到底是不是，都要等研究之後纔有結果。”
張肅沒有給出定論，他們給出的判斷都是根據已知，可這玩意明顯來自未知。不知道那個神秘黑球的具體作用，但看起來的確像能量源，只要跟能源有關，就值得研究。
“肅哥，這玩意不太好往回弄啊，就算它浮着，無人機應該也拖不動，至少這架不行，要不下次我帶另外一架運輸型的過來試試？”
吳略有點乾癟，他平時在外面使用的是偵察型無人機，速度快、攝像功能清晰，而另外一架的主要側重是運載能力，相對在其他方面就會稍微遜色一點。
“無人機肯定夠嗆，但是隻要有艘船就能搞定！”
“往那邊走三公里左右，有些摩托艇和幾艘小型遊艇被凍住，只要能把冰給鑿了，船能發動，不過這麼久過去，應該有些虧電。”
霍錦綱指着海岸線西南方向說道，那些都是景區用來接待遊客的設施，他之前帶人去試過，功能什麼的都完好。
“先近距離拍攝一些照片看看，等屍羣的事情搞定之後，咱們再來研究怎麼給弄回去，略子，你還記得位置吧？”
動船出海本身不是什麼大項目，就算來回也就那麼五六公里的水路，還沒有到付偉軍實驗室遠，但破冰需要大量人手，不如到時候一鼓作氣，去付偉軍實驗室所在島嶼，把設備啥的都拉回去。
“放心吧，肅哥，我不記得沒關係，無人機攝像頭有夜視功能，哈哈！”
隨着嗡的一聲，無人機升空，朝着神秘黑球緩緩靠近。
鄭欣妤挽着張肅胳膊，看看屏幕上的畫面，又擡頭看看無人機閃爍燈光朝遠處飛去，眉頭微蹙：“就這樣朝球球飛過去會不會有問題？”
張肅心中咯噔一下，要是別人說這話，他可以當作沒聽見，但鄭欣妤不同，他側頭問道：“什麼意思？”
“就覺得……沒啥，瞎想呢，嘿嘿。”
鄭欣妤露出一個搞怪的笑容，眯縫着眼看向空中閃爍燈光的無人機。
吳略和霍錦綱壓根就沒聽鄭欣妤和張肅的對話，一個專心致志操控無人機，一個認認真真盯着屏幕。
張肅蹙眉道：“略子，你注意點，有任何風吹草動就立刻回來，別冒險。”
“連一絲風都沒有，應該沒啥風險吧，而且那個球看起來不像智慧生物，應該沒啥問題。”
吳略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推動操控杆，嘴巴上說是沒風險，但操作起來還是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