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公共場合，當着所有人的面，主持人怒罵了所有的疫苗研究人員。隨着一句你們都是大蠢驢，會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病毒疫苗這麼大的事兒，全世界都在關注。藉着各大媒體之口，這句話在一瞬間傳遍了世界各地。
楊演替就坐在會場的後臺，身後站着地位今非昔比的亞伯拉罕。她低垂着腦袋，神態恭敬地矗立在那裡，這讓隨行的人很是震驚。
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亞裔少年是什麼人，但是他們認識亞伯拉罕。
沒有人知道這個如同百合一樣靜美的女子來自何方，自她出現在曼哈頓已經兩個多月了，也沒有人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整合了整個美利堅的資本市場。她的存在不爲大多數人知曉，但是對於在她身邊工作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朱莉安娜是亞伯拉罕的四個助理之一，不到三十歲就拿到了耶魯大學商學院的經濟學和市場統計雙碩士學位。作爲杜邦家族的千金，被調配給一個陌生的女人當助理，這實在是讓她心有不甘。
但是，半個月前的一次聚會徹底改變了朱莉安娜的想法，讓她死心塌地地追隨了這個神秘的美麗女子。
在整個北美金融市場，如果你沒聽說過雅基德·德內穆爾，那麼就證明了你壓根兒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但是在宴會的會場上，朱莉安娜親眼看見杜邦財團的掌舵人雅基德單膝跪在亞伯拉罕的面前，請問她的手指。如果只是雅基德一個人這樣做，她還可以理解爲這個傢伙也許對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動了什麼別樣的心思，但是隨後發生的事兒差點讓她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會場上還來了很多人，石心證券的約瑟夫，花旗銀行的夏洛克，以及無數的金融大鱷。
他們紛紛來到少女的面前，對她行同樣的吻手禮。在整個歐美地區，這個禮節只有兩種意思，一種是表達對年長女性的尊重。當然，這個少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年長的老太婆。
那麼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這是教子之禮。
這這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是整個華爾街的“教父”？
她聽見那些人這樣稱呼亞伯拉罕————真祖！
跟着亞伯拉罕不到一個月，但是朱莉安娜已經對這個女子產生了由衷的敬畏，這個女人只要隨便一句話，大半個美利堅都會爲她赴湯蹈火。亞伯拉罕身旁的幾個助理都是各大財團派來的，其目的並非監視，而是方便傳達亞伯拉罕的指令。
可是現在，這個華爾街的“真祖”，卻像是一個侍女一樣，站在眼前這位少年的身後。那麼，這位少年到底又是什麼來頭？
聽到主持人的話，幕後的楊演替呵呵一笑，原本陰鬱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對身後的亞伯拉罕道：“有意思，這個會場主持你從哪兒找來的？”
“主宰大人，因爲是你吩咐的事兒，我當然會找最好的。”
楊演替道：“他說得沒錯，這些研究人員都是一羣蠢驢，就衝他這句話，這次的酬勞給他三倍！”
亞伯拉罕微微點頭，道：“尊您的旨意！”
楊演替又道：“另外，病毒疫苗的製造和發售我想交給你，沒問題吧？”
病毒疫苗是何等大事兒，傻子都知道，這種病毒科不單單只是學術成就那麼簡單。現在全世界都面臨着末日病毒的威脅，哪個國家不想要得到這種疫苗？
這是多大的市場？又有何等恐怖的利潤？
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一句話就將之給送人了。
一旁的朱莉安娜吞了口口水，然後靜靜看着自己的主人亞伯拉罕，期待着她的回覆。
“當然，您的願望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將以自己所有的力量踐行我的使命。”
楊演替擺了擺手，道：“利潤大小無所謂，但是我希望這種疫苗能夠儘快推廣，讓更多的人接種。”
畢竟，自己並不是這些疫苗的擁有者和發明者，它們的創造者已經在恆河的邊上化爲了塵土，楊演替也確實難以提起用這種疫苗來謀利的興趣。
再說了，有亞伯拉罕在，恐怕這輩子自己都不大可能因爲金錢而發愁。
“時候不早了！對了，我帶回來的那兩個傢伙你幫我安排一下，要是合理的要求就儘量滿足吧！”
楊演替說的是還在發佈會現場等待着的傑定與尤本羅，現在，兩人正坐在看臺上，聚精會神地看着夏爾馬教授的疫苗被公佈於世界的全過程。夏爾馬的死對兩人的影響很大，特別是傑定。楊演替還記得自己剛剛預見他的時候這傢伙是什麼樣子，活脫脫一個憤世嫉俗中二病代表，看誰都不順眼，覺得誰都對不起自己。不過夏爾馬死後，這傢伙竟然萌發了要成爲老師的夢想，這實在是出乎人的預料。
夏爾馬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他人的桑恩（改變他人人生的導師），或許他已經做到了，想到這裡，楊演替不禁搖頭唏噓。
“您放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暫時幫你安頓好他們的。”
楊演替點了點頭，然後從椅子上起身。此時，發佈會已經接近尾聲了，主持人將抗體吞噬病毒的過程通過電子顯微鏡呈現在了大熒幕上，以不可辯駁的證據證明了夏爾馬的成果。
楊演替看着那羣研究者目瞪口呆的樣子，也跟着罵了一句，道：“都是一羣蠢驢！”
然後，他就在亞伯拉罕的目送下離開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