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國王大廳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其中一部分是王室成員，包括時刻準備叛變的“馬克西姆斯”，當然還有基因議會的成員。
這些人都以審視的姿態看着老王，眼神中帶着很多意味。
有警惕，有恐懼，也有期待和疑惑。
很複雜，但對於老王來說不難判斷。
每個人的血液流動速度、心跳頻率、肌肉抽動方式，都是解讀個人情緒的密碼，只要掌握了這些密碼，不管怎麼僞裝都沒意義，任何表象都迷惑不了老王——
他看的不是呈現出來的圖像和文字，而是隱藏在圖像文字後面的底層程序。
“國王陛下。”
馬克西姆斯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冷哼一聲：“阿提蘭不歡迎外人，何況我們馬上還要舉行泰瑞根突變儀式，不能讓外人在場！”
老王認真看了這人幾眼。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哪個國家哪個文明都不例外。
雷神托爾有個不省心的弟弟，下一代黑豹也有個想要謀朝篡位的親戚。
馬克西姆斯是黑蝠王的弟弟，親的。
黑蝠王的爹媽死亡，貌似就和他有關。
這傢伙隔段時間就策劃一次叛變，而且每次都失敗，看起來還挺快樂的，大概這就是熊孩子的日常吧，黑蝠王和基因議會居然也不弄死他，也不知道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還是有其他方面的考慮——
每次叛變，都會死不少人。
爲了儘可能誕生更多更優秀的後代，阿提蘭沒有計劃生育政策，又比地球人活得長，所以理論上人口數量是會不斷增加的。
問題是，阿提蘭的地方就這麼大，只能養活那麼多人。
怎麼辦？
宇宙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滅霸同志，想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殺人。
你不是人多嘛，弄死一半不就人少了？
問題是，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
只要放開生育政策，隨便生，要不了幾十年人口數量就能翻一倍，滅霸的方法存在根本性問題。
阿提蘭就不一樣。
咱們可以表面上溫和一些，別那麼狠，沒必要一次弄死一半，會引起混亂的。
把那些不聽話的弄死不就行了？
要知道，因爲人口結構的問題，阿提蘭的社會矛盾比地球上大部分國家還要激烈，底層人民的不滿情緒與日俱增，人口數量也是上層的幾十幾百倍，而且也誕生了一部分覺醒者。
真要是擰成一股繩叛變，出其不意的話，上層也鎮壓不住。
這就簡單了。
不是老有人想鬧事嘛！
那就鬧唄！
每次趁機把跟着起鬨的那些“活躍分子”弄死，不光解決了人口過剩的問題，而且還能殺雞儆猴，多好？
阿提蘭的高層是不是這麼想的，老王不知道。
在他看來，大概沒跑。
其實從國家層面考慮，王室和基因議會的做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這種道理，註定不能被大衆接受，因爲大衆纔是受害者。
老王看都沒看馬克西姆斯一眼。
這個一直僞裝成普通人的傢伙，其實也有異能，心靈感應。
他可以進入、麻痹甚至控制別人的思維，也可以植入記憶或者讓目標短時間失憶，還可以通過心靈能力與其他人進行意識交流。
這是一個比較大衆的能力，漫威有這種能力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鳳凰女、X教授是其中比較強大的那些，馬克西姆斯大概是最弱小的其中之一。
而且……
這傢伙的心靈感應能力還有很大的問題。
他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所以異能也不太好使！
簡單地說，在異人層面上，他就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廢柴。
當然他本人還是阿提蘭最了不起的科學家之一，就算扔到70億人口的地球上，也勉強算個人物，大概算是弱化N倍的小公主洛基。
這樣的小反派，老王連理都懶得理。
相比起馬克西姆斯，老王對其他人更有興趣。
馬克西姆斯的話一出，其他人的臉色瞬間有了變化。
有人把他當不懂事的熊孩子，但也有人想要趁機做點什麼，默默點頭。
老王就當看個笑話。
在我這個外人面前顯示你們王室內部的不團結，丟人的到底是誰？
這個道理馬克西姆斯不懂，黑蝠王不可能不懂。
果然，
話音剛落，一直和黑蝠王心靈溝通的美杜莎，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王局長是阿提蘭的朋友，和他一起來的三個人，都是異人，是我們在地球上的族人！國王請他們參觀，有什麼問題？”
說話時——
美杜莎一頭火紅色的頭髮漫天飛舞，就像靈蛇一樣。
哼！
我搞不定鞭笞，還搞不定你這個菜逼？
馬克西姆斯還想接着說什麼，
意識到情況不對、對黑蝠王無比忠誠的卡爾耐克，立刻上前一步說道：“時間就是生命，馬克西姆斯！我們沒時間在這兒浪費，泰瑞根突變儀式還需要國王、王后主持，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參加儀式的，還有公主殿下！”
此話一出，馬克西姆斯立刻被噎了回去。
是啊，這事兒和國王、王后最疼愛的那位小公主有關。
真要是擾亂了突變儀式，大概不會是訓斥一頓那麼簡單，萬一關小黑屋咋辦？
馬克西姆斯果斷閉嘴。
美杜莎看向老王：“王局長，地球那邊採用的，還是古老的方尖碑吸收方式吧？”
老王笑笑，給足了面子：“是。”
美杜莎微微一笑：“阿提蘭願意表達我們的誠意，邀請你們觀看我們的泰瑞根突變儀式，請吧！”
老王點頭。
一羣人很快來到了基因議會所在地。
哪怕是掌握了大量泰瑞根水晶的阿提蘭，每年的泰瑞根突變儀式也不會太多，而且每次也就兩三個人，少的時候甚至只有一個人。
一個很簡單的計算就能表達一切：
阿提蘭總人口大概在10萬左右，其中有資格參加泰瑞根突變儀式的“優良基因”人員，大概百分之一，也就是1000。
異人的平均壽命在一百歲以上。
所以每年參加突變儀式的，不超過10人。
就算三個月舉行一次，一次也就兩三個人。
當然，阿提蘭的突變儀式，每次都會使用一整根泰瑞根水晶，能保證每一個人體內的外星人基因充分激活，就算吸收不了全部，阿提蘭也有辦法重新回收，絕不浪費。
這一次的突變儀式，一共有三個人蔘加，兩女一男。
三人同時走進儀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