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遊的思緒.無法讓他安定.似乎只是下一時刻.戴語柔跟東方墨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戴語城有些反應不過來.幸好戴語柔開口了：“哥哥.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戴語城這才從大腦短路的狀態下恢復正常：“我早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木訥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東方墨的那張臉又變回了原本的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對戴語柔才露出一些溫柔：“我們往回走.”東方墨沉聲說道.“然後我會親自帶人.前來搬運藥材與可用之物.”
四個人在指南針的帶領下.奔着原本的營地往回走……
此時.那些藥材及軍用物資.還有些珠寶.早已經現天.此處也沒有什麼人.就是離開.也放心……
戴語柔突然搖頭笑了笑.她發現.原本在這裡的沙龍兔.連一個影子都沒有了.看來某些方面.動物對大的自然災害是有預知本領的.因爲就連他們來時的馬匹與駱駝.都不見了蹤影.似乎只有這高端的人類.對這樣的危險毫無預知性.
沒有了腳力.四個人只好徒步往回走.對於這樣的行走.戴語柔是不怕什麼的.其他三人更是不願意輸給了一個女子.經歷了三天的跋涉.四個人終於回到了綠洲……
當戴家軍見到狼狽迴歸的四個人.興奮不已.
因爲朱雀的離去.東方墨沒有心思多說什麼.將一切交給了戴語城.東方墨不再過問……
這一切.讓戴語城有些無所適從.戴語城只能抓緊機會.派出人馬.將藥材.軍需.珠寶.盡全力運回了這綠洲……
戴語柔只是用這些藥材煮了藥茶.讓得病的士兵飲用.戴語城盡力主持着大局.可心裡怎麼也不舒服.因爲戴語柔也是.每日除了煮藥茶.便是陪着東方墨在帳篷裡.很少看到他們出來.
軍中趨於穩定了.這一天.戴語城帶着十分複雜的心情.來到了東方墨的帳前.
帳中的東方墨.正在捧着一本書看着.半天都沒有翻過一頁.戴語柔就在一邊.安靜的看着東方墨.心裡有些發愁.她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東方墨.這麼多天.東方墨一直是在他的這把椅子上過夜的.她擔心他的身子會受不了……
戴語城剛剛走到近前的時候.東方墨已經聽到了.臉色微微一變.拿着書的手稍稍抖動了一下.依舊沒有動作.可這個細微的動作.也被戴語柔捕捉到了.詫異的時候.聽到了外面哥哥的聲音：“戴語城求見墨王爺.”
東方墨猶豫了片刻.看了戴語柔一眼.沉聲說道：“進來吧.”說完.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本書上.
戴語柔也覺得.哥哥對東方墨下手.這簡直讓人不可理解.也怨不得東方墨如此.可這件事.總要有人提起.消除這隔閡.戴語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麼拖了幾天……
還是戴語城主動來找東方墨了.
進入大帳.東方墨絲毫沒動.戴語城卻恭恭敬敬的施禮：“戴語城見過墨王爺.”
又是一陣的沉默.東方墨那拿着書的手才慢慢的放在桌子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戴語城：“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們的墨王爺了.等出了沙漠.你可以自行帶着你的戴家軍離去……”說完.目光又繼續落回了那本書上.這彷彿並不是在跟戴語城商量.而只是告訴他這個結果.
不單單是戴語城一愣.就連一邊的戴語柔都沒想到東方墨會這麼說.
本就不善言辭的戴語城不知道該如何說接下來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通紅.看了一眼一邊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妹妹.心裡更加內疚.看樣子.妹妹也應該在東方墨的懷疑之列了.
戴語城連忙再次躬身：“墨王爺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在你身邊了.我會馬上離開.望王爺保重.”
幾句話說完.戴語城就要離開這裡.就在他一隻腳要邁出帳篷的時候.東方墨終於再次開口：“留步.”
戴語城頓時腳步僵住.回頭看着東方墨.
“我並不稀罕你們戴家軍.也從沒有想要據爲己有的意思.戴將軍錯會我的意思了.出了沙漠.我便會隱退.要你這些軍隊幹什麼.我養活不起……”東方墨總算將書放在了桌子上.身子慢慢靠在了椅子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戴語城.眉頭間微微鼓起.臉上冷若冰霜.
戴語柔明白.這代表着東方墨正在生氣.
“墨王爺.”戴語城有些激動.從懷裡掏出了戴氏虎符.託在手中.看了戴語柔一眼.又看向了東方墨.“王爺.我自知衝動之下.做了難以彌補的錯誤.或者我都不應該再活在這個世上.也累得妹妹跟王爺之間.有了隔閡……”戴語城說到這裡.眼圈發紅.情緒激動.
東方墨就那麼看着他.並沒有說話.
戴語柔幾次想來到哥哥身邊.哪怕只是握一下手.也是安慰.可是她卻沒有動.因爲這個隔閡不消除.東方墨永遠不會解開這個結.戴語柔忍着沒動.這是必須他們兩個直面解決.
“我想將戴氏虎符交給王爺.這戴家軍本無罪.不管王爺將他們安排在何處.我都毫無怨言.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王爺的面前.只求王爺善待我這妹妹……”說完.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
東方墨依舊沒有什麼迴應.直到戴語城的視線裡出現了兩隻腳.跟着.清冷的聲音飄過來：“你要去什麼地方.”
戴語城也判斷不出東方墨的用意.只是將早已想好的事情.坦誠的說了出來：“我去西禮國.在那裡自謀生路.”
東方墨只是微微一笑：“看來你都已經想好了.”伸手將戴語城拎了起來.目光中帶着冷酷.“你以爲我東方墨是什麼人.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你..”
東方墨頓時手指戴語柔：“如果你不是她的哥哥.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要了你的命.還輪得上你現在在我面前說這些話..”
只是東方墨的幾句話.讓戴語城徹底無語.他爲了戴語柔能夠平安喜樂.可以毫不猶豫的付出生命.他最怕的就是即使自己付出了生命.也換不來東方墨對戴語柔的信任.
可當東方墨如此對戴語城說話的時候.戴語柔卻更加詫異了.儘管東方墨的表情看上去兇狠.卻沒有一絲殺氣.就在戴語柔有些疑惑的時候.東方墨從懷裡掏出一個藥丸.遞到戴語城的面前.冷聲說道：“戴將軍.你的戴氏虎符.我先拿過來.但是也要你吧這顆藥吃下去.”
“我只要你答應這兩個條件.也不需要你離去.因爲.你.我還有用.”東方墨繼續盯着戴語城.“吃了這個.乖乖當我的棋子.”
戴語柔並不知道是什麼.旋即站起身來.而戴語城生怕妹妹攔着.一把抓過藥來.便送入口中……
“東方墨.你給我哥哥吃了什麼.”戴語柔也在同時衝到了兩個男人的身邊.
東方墨送了手.衝着戴語柔說道：“既然我說了.他會是我的棋子.頓然不會要了他的命.柔兒放心吧.”東方墨的臉十分曖昧的貼近了戴語柔.淡聲說道.
戴語城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汗水瞬間溼透了全身的衣服.臉上有些痛苦的樣子.可東方墨卻死死的拉住了戴語柔的手.不讓她撲過去.戴語柔瞪起眼睛.看着東方墨.想不到.東方墨竟這麼冷酷的對哥哥.
“戴語城.你且先下去.在軍中.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東方墨冷聲的吩咐.
看着因爲自己.妹妹又是有些激動.連忙衝着戴語柔說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便踉踉蹌蹌的離開了東方墨的寢帳.
可這個時候.東方墨依舊沒有鬆開戴語柔的手腕.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有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東方墨看着焦急的戴語柔.突然說道.
感覺到東方墨的不同尋常.戴語柔稍稍平靜了一些：“什麼問題..”
東方墨鄭重了起來.放開了戴語柔：“如果你哥哥那一劍.真的得手了.我死在那墓穴中.你會如何.”
這個問題.戴語柔沒有考慮過.畢竟沒有發生.可現在想來.東方墨所有的鬱悶都是對的.是的.當初.如果換個結果.她會怎麼樣..
戴語柔認真的看着東方墨.東方墨表情嚴肅.似乎他真的猜不出戴語柔會怎麼回答.在東方墨那堅硬的外表下.隱藏的是脆弱.是一種無助……
“我會在那裡陪着你.”戴語柔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會陪着你.我說過的.只要你不趕我走.我絕不離開你身邊.”
東方墨抑制着心裡的激動.那是一種狂喜.他的柔兒不會離開他.他看到了這個女子眼底那晶瑩的淚.說得如此自然.這是她心底的想法.他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