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同意的.難道她就忍心讓你我這樣孤獨着嗎.”東方墨依舊摟着戴語柔.摟得很緊.“她疼你這個妹妹.她也愛着我.她應該放心的.”東方墨似乎在安慰着自己.
戴語柔默不作聲.享受着東方墨這溫柔如海的愛.
“肚子餓嗎.”兩個人躺着享受了一會兒.東方墨打破了這寧靜.
而戴語柔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嚕..”叫了一聲.
兩人相視而笑.
坐在桌子跟前.看着這些精緻的飯菜.戴語柔實在不相信是出自眼前這個用黑布遮住臉的男子之手.
“墨王爺.山野之中.沒有什麼可口佳餚.不過這些.都是我進山打獵之時特意給王爺留着的.王爺您嚐嚐看.”鬼羽介紹着.依舊是用那腹音.
東方墨將筷子放下.側頭看着鬼羽：“怎麼.兩年多未見.變得什麼生分了.你以前不是直接叫我名字的麼.”
鬼羽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戴語柔的身上.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東方墨也頓時明白了鬼羽的意思.關於戴語柔.他知道的並不清楚.
東方墨伸手摟住戴語柔：“她是我的妻子戴語柔.”
這下子.輪到鬼羽瞪大了眼睛.那黑布纏繞的臉.只露出的那一隻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你說.她.是你的妻子.”
對於鬼羽的吃驚.東方墨並不意外.因爲三年前.戴語晴剛剛去世的時候.東方墨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鬼羽曾經親眼目睹了當時東方墨的瘋狂和頹廢.也就是那個時候.鬼羽爲了替東方墨保密.不致仇家上門.纔將這裡變成了方圓百里都是到的鬼村.這裡.更是成了人見人怕的鬼宅.
“她也是語晴的妹妹.”東方墨繼續平靜的說道.
鬼羽不禁再一次仔細打量這戴語柔.那眉眼之間.確實有些相似.鬼羽也不知道現在東方墨身邊的女子.到底是何等人物.看着東方墨那樣子.便也不敢怠慢起來.
經過這一番介紹.鬼羽也隨意了不少.看着戴語柔那眼神流連在各個盤碗之間.便笑着對東方墨說道：“東方墨.快點吃吧.這位戴小姐.已經餓了吧.”
東方墨看了一眼戴語柔.笑着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了筷子.說：“柔兒不必拘謹.吃吧.”一邊說.一邊夾起了一片梅肉塞在了嘴裡.
“你的手藝也是漸長啊.”東方墨一邊誇讚着.一邊嘗着飯菜.不住的點頭.
戴語柔也是飢腸轆轆了.也沒什麼心思像東方墨那樣細細咀嚼.而是大口的吃着.
東方墨微笑寵溺的看着戴語柔.任她大快朵頤.
可以一邊的鬼羽心裡對這個女子的印象打了些折扣.不過看到東方墨那眼神.鬼羽還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吃的差不多了.戴語柔好奇的問道：“那個鬼羽.樣貌真的很難看麼.”
“這個啊……”東方墨將口中的食物嚥下.“他本來是個瀟灑英俊的男子.”
“啊.英俊.”戴語柔實在不能將英俊這個詞用在這個鬼羽的身上.
“當年他去找仇人報仇.眼看大仇得報的時候.對方卻使出了陰招.先是將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水噴在他臉上.瞬間便將整張臉毀得不成樣子.還傷了一隻眼睛.”東方墨眉頭微蹙.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後來.那人又給他灌下了毒藥.就在這時候.我正好經過那裡.纔出手將他救下.將我自己隨身帶着的解百毒的草藥給他服下.稍稍緩解了他身體的毒性.不過還是傷了嗓子.導致不能說話.現在.他練就了腹音.”
“原來是這樣.”戴語柔聽着東方墨的介紹.心中有些感嘆.“明日.讓我看看他的傷.”
東方墨盯着她看了半天：“你…….不怕麼.”
“不過是臉被藥水毀了.有什麼好怕的.我讀過許多醫書.讓我看看.沒準能幫助他呢.”戴語柔覺得這個鬼羽是個可憐人.
吃晚飯以後.東方墨將鬼羽叫到跟前：“鬼羽.這位戴小姐有些醫術.想看看你的眼睛.你相信她麼.”
鬼羽轉頭衝着戴語柔：“戴小姐.我樣貌醜陋.小姐還是不要看了.”
“我想看看你的傷.是否能夠憑藉我的醫術給你緩解一些.”戴語柔真誠的說道.臉上並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
鬼羽從沒有見過有如此鎮靜表情的女子.那眉宇之間.有一種讓人感覺到堅毅的東西.有這樣氣勢的女子.鬼羽不禁不忍拒絕.便感激的衝着戴語柔點了點頭：“這位小姐.鬼羽感激不盡.”一邊說.一邊小心的解開了裹在臉上的布.
當他再一次擡起頭來的時候.戴語柔不禁吸了口涼氣.這張臉確實令人驚恐不已.半面臉上已經看不出皮膚的樣子.眼皮已經粘在了一起.不能睜開.但是眼角處卻流着黃色的膿水.另半面臉上.儘管能夠依稀的辨認出面容.但是濺上的點點藥水.也已經毀了面貌.
戴語柔並沒有更多驚訝或者不舒服的表情.以前在探險隊中.也曾經歷過隊員接觸腐蝕性東西.皮膚被燒的經歷.戴語柔湊近鬼羽.仔細的檢查着他受傷的皮膚.
這些行動.令鬼羽有些驚訝.不要說姑娘.就是普通的男子.見到自己的樣貌也是要躲着走的.難得這位姑娘還如此給自己這樣仔細的檢查.
一邊的東方墨也是心中暗自讚歎.戴語柔有些作風.實在令他震驚不已.
“你這是被帶有腐蝕性的藥水潑中了.看你皮膚的受損情況.應該是酸性物質.”戴語柔輕聲的說道.“眼睛不能就這樣任憑它流着膿水.眼球已經壞死了.我幫你摘除吧.”戴語柔習慣性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醫生.
聽完這幾句話.鬼羽跟東方墨都是愣愣的看着她.因爲他們實在有些理解不了戴語柔所說的話.
戴語柔也頓時醒悟.一接觸到跟自己前世相關的這些東西.有些分不清身份.她只好仔細的解釋了一番：“先說這藥水.在礦石豐富的地方.便可以提煉這些東西.具體怎麼提煉.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戴語柔先跟東方墨解釋着這藥水.這並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
戴語柔繼續說道：“摘除眼球.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只要把我所需要的藥拿來.我便保證.你不會感到難忍的疼痛.我有辦法.讓你的眼睛不再流着膿水.”
這些話讓東方墨吃驚.讓鬼羽感動不已.腹音極不穩定的說道：“姑娘如果真的能夠解除我這個麻煩.我真是感激不盡.”鬼羽想不到.困擾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事情.能夠被眼前的這位看似柔弱的小姐給解決了.
戴語柔便寫了幾種藥材.鬼羽看完.笑着說道：“不用出去找.我這裡就有的.”
很激動的將藥材全部拿來放到戴語柔的眼前.
看着這些藥材.戴語柔點點頭：“我今夜將藥熬好.而你只管休息好.就行了.明日早晨.我一定讓你的眼睛.不再這麼流着膿水.”
“這……”鬼羽有些遲疑.自己去睡覺休息.讓東方墨的妻子給自己熬藥.這是鬼羽怎麼也接受不了的.儘管東方墨一直說自己只把他當做朋友.但是鬼羽心知肚明.東方墨有多麼大的勢力.他怎麼敢那麼肆無忌憚的跟東方墨平起平坐.在東方墨的面前.儘管不如別人那麼拘謹.但是也一直放低自己的身段.
東方墨自然明白鬼羽的心思：“難道你不聽醫生的麼.月色正好.難道你也要來打擾我不成.”
鬼羽再不能辯駁.只好按照戴語柔的吩咐.去休息了.
戴語柔看着東方墨.不禁笑了：“看來.你對他.還真是上心.”
“這人挺可憐.曾經給我很多幫助.能爲他做點什麼.我也安心一些.”東方墨看着鬼羽的背影.悄然說道.
至於這其中有如何的內情.戴語柔並不想知道.但是鬼羽這個樣子在眼前.她忍不住袖手旁觀.即使是一個路人.她也不忍心就這麼離開.
不論是什麼小手術.都需要身體狀態在最好.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術了.戴語柔準備好一切以後.也好好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鬼羽精神十分飽滿.戴語柔看了看鬼羽的狀態.十分滿意.
麻藥早已經熬製好了.戴語柔對着端坐在一邊的鬼羽說道：“你喝下這碗藥.便會沉沉睡去.我趁着這個機會.處理你的眼睛.你不會有疼痛的感覺.兩個時辰之後.你便會甦醒.”一邊將那一小碗藥湯端給鬼羽.一邊利落的解釋着這藥的功效.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鬼羽基於對東方墨的信任.自然也相信了戴語柔.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會怎麼處理他的眼睛.若是真的看到了.估計也不會這麼痛快.
一滴不剩的將湯藥喝完.只是片刻的功夫.鬼羽便沉沉的睡去了.戴語柔自然是讓他躺在牀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