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爲九翎山上的大片藥園是需要人打理的.山上也有很多事務需要人料理.我們就是這裡普通的丫鬟而已.”碧凡稍稍平靜了一下.繼續介紹着.
“難道那柳慕楠也是如此麼.”東方墨不禁好奇的問道.因爲他曾經在南越的時候.遇到過柳慕楠.似乎跟剛纔碧凡所說有些出入.
碧凡搖了搖頭：“你們有所不知.在翎羽宮.只有在一歲以下進入的人.纔會保留記憶.因爲柳慕楠會把她們**好.她們才真正的是翎羽宮的人.而我們這樣的.儘管身在翎羽宮.卻不過是一種奴而已.”淚眸流轉.那明亮的眸子中只有白楓.
但是白楓卻皺起了眉頭.覺察出了不對的地方：“你服藥了.怎麼還會記得我.”
戴語柔跟東方墨看着這碧凡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都是酸酸的.
碧凡淺淺一笑.露出了好看的酒窩.似乎這是支撐他活在這裡的精神力量.
她緩緩的從貼身處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小的手札.上面寫了很多文字.密密麻麻.她將這手札遞給白楓：“在我被他們救了以後.那記憶已經殘缺不全了.但是我只能將我還記着的事情.好好的記錄下來.還有……”她從這手札的最後一頁中.抽出了一張畫像.展開來.那就是年輕的時候的白楓.
“這畫像.我也每日都看.我怕我有一天.不記得你.”碧凡帶着一絲抽泣.說道.
白楓將手札與畫像小心翼翼的拿過來.生怕弄壞了一絲一毫.因爲那是碧凡的記憶.
同時.也小心翼翼的將碧凡摟在了懷裡：“小凡.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以後.都會陪着你.不讓你再受苦.”
見到如此情景.不能再問.東方墨輕輕拍了一下白楓的肩頭：“你們回去吧.”
給他們一些自己的空間.讓兩個人好好相互傾訴.讓兩個人釋放自己的相思.這是不能有人打擾的.
看着離開的兩個人.東方墨沉默不語.這個宮主.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如今更爲戴語柔擔心不已.
“白楓是幸運的.碧凡最終艱難的記住了他.”戴語柔還沉浸在剛纔的感動裡.便發出瞭如此的感嘆.
“如果有一天.你也如此.你還會記着我麼.”戴語柔也不知爲什麼.竟問出了這樣的話.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夠自信.
“碧落黃泉.生死不忘.”東方墨目光落在戴語柔的眼底.擲地有聲的回答.便將柔弱的戴語柔摟在懷裡.
兩個人就像是在一個凌亂的漩渦裡.只有相互依偎.才能在對方的擁抱中找到安全感覺.
“東方墨.我們離開吧.”戴語柔依偎在東方墨的懷裡.頓時感到很無力也很迷茫.儘管她知道自己可能根本勸不走東方墨.但是她也要試試.“你怎麼也要顧及白楓的安全.他終於找到了他口中的青梅竹馬.”
“必要的時候.我會讓他帶着碧凡姑娘離開.”東方墨似乎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但是這位宮主.現在不是你我不想見就不見的了.”
東方墨說的.也在理.戴語柔無話可說了.
“沒有柔兒.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東方墨嘆息道.
戴語柔聽着東方墨這無意間的告白.頓時激動不已.上一世.她不曾嘗過愛情的滋味.當她重生於這個時空的時候.卻得到了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一個男子.竟願意爲了他.捨命相陪.這真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戴語柔瞬間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只是貪婪的輕輕靠在了東方墨的懷裡.可是她又怎麼捨得讓這樣一個男子因爲自己丟了性命.
猶豫戴語柔體內所中之毒仍沒有除去.只是用藥勉強壓制.總是很虛弱.剛剛入夜.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一想到這紛繁的事.東方墨便不能安枕.慢慢的走出了屋子.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不禁有些無奈的感覺.
“東方墨.帶我去看看葉孤嵐吧.”白楓的聲音響起.
東方墨看了看屋內睡着的戴語柔.此刻.他倒是不擔心柳慕楠會來加害了.又看了看白楓的那間屋子.白楓頓時明白了東方墨的意思：“放心吧.碧凡也睡了.”
月色.照的這覆蓋着白雪的九翎山更加如夢如幻.不用燈光.也是十分明亮.兩個人都很沉默.只有踩踏積雪的聲音.
不一會兒的功夫.東方墨便帶着白楓.來到了白日裡他親手埋葬了葉孤嵐的地方.可呈現在兩個人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大吃一驚.
葉孤嵐的墳墓已經被挖開了.不僅屍骨現天.就連東方墨裹在葉孤嵐身上的衣服.以及葉孤嵐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拿走了.月光下.一個孤獨的赤~裸女子躺在冰雪之中.毫無尊嚴.
本來.東方墨立在葉孤嵐墳前的一塊條石.當做墓碑.也被刻上了一些侮辱之詞.竟有此女子不配沾染王爺的衣服之類的言辭.
當看到這樣的葉孤嵐的時候.東方墨的心被猛地刺痛了.柳慕楠的恨是多麼可怕.連死人她都不放過.只不過因爲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白楓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柳慕楠.好可怕.
東方墨默默的走到葉孤嵐的身邊.想要再一次脫下自己的衣服.被白楓攔住了：“讓她穿上我的衣服吧.也許.還能安寧.”白楓說完.脫下了自己的額衣服.裹住了葉孤嵐的身子.又重新將她埋好.兩個人心中都是沉沉的感覺.
回到住處.東方墨煩躁不安的在院子裡踱着步子.如今.他需要迫切的見到這個宮主.再也不想這麼漫無目的的等下去了.已經等了三天了.柳慕楠就像瘋了一樣.他真不知道.那天柳慕楠真的無所顧忌了.上了戴語柔該怎麼辦.
“急也沒用.既然九翎山的宮主能夠鎮得住柳慕楠.想必她也不敢輕易動宮主想見的人.”白楓的話.自然是安慰東方墨的.
東方墨卻目光清冷的說：“既然他不着急.我可不想這麼等着.明日如果我見不到這位宮主.我便解決了柳慕楠.”說完.轉身便回了屋子.白楓卻爲難的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東方墨草草的吃過了一口飯.只跟白楓交代了一番.便直接來找柳慕楠.
當東方墨的身影出現在雀翎殿的時候.柳慕楠便展開了笑顏：“東方墨.這麼早.跟我一起用膳吧.”柳慕楠伸手就要挽住東方墨的手臂.
一想起昨夜看到的葉孤嵐的慘狀.東方墨不禁握緊了拳頭.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退身躲開了柳慕楠的糾纏.這讓柳慕楠眼底也掠過一抹殺氣.臉蛋頓時沉了下來.默不作聲的看着東方墨.
東方墨依舊眉頭緊鎖.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見你們宮主.”
柳慕楠心中也升騰了一絲的醋意.他對別的女人.都沒有這種疏遠.怎麼偏偏對自己.就如此一絲也不願沾染的樣子.
“我已經通知了我們宮主.”柳慕楠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惱怒的意味更加明顯.“東方墨.你可不要太樂觀.不要想着儘快見到我們宮主.你便可以儘快的離開.沒那麼簡單.”
東方墨自動過濾了柳慕楠的怒火.只是淡聲說道：“你們宮主現在在哪裡.”
柳慕楠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們宮主現在在哪裡呢.”
東方墨稍稍瞪起了眼睛.臉上顯現出了一絲溫怒：“你不知道.那你怎麼通知.”
柳慕楠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兇狠.東方墨那一襲黑衣.正好在皚皚白雪中應得更加醒目.也在她的心裡.越來越耀眼.她再也難以僞裝：“東方墨.你以爲九翎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就算我們宮主讓你們離開.我也不會讓你跟那女人那麼逍遙的走.”
眼見着柳慕楠那凌厲的眼神.他知道.柳慕楠是說得出來.便做得出來.沉聲說道：“柳慕楠.這麼多次.我都是念着你當初的那些幫助.纔不予理會.如果你真的觸碰了我的底線.就算翎羽宮宮主再此.也保不住你.”
一陣雪花飛舞.東方墨凌厲的出手.用那飛舞的柔美雪花捲起了牆角的一支紅梅.皚皚白雪中一點紅色.猶如離弦之箭般帶着東方墨那凌厲的氣息飛向了柳慕楠.而柳慕楠並不是不想躲閃.而是東方墨用他那懾人的內力將她禁錮.當她瞬間有了自由的感覺的時候.心窩處已經被那支梅花撞擊了一下.
看似輕飄飄的梅花.卻重重的撞在了她的心口處.雖並未受什麼傷.但是東方墨的這警告.也足以讓她記住許久.柳慕楠頓時有些發愣.站在原處.說不出話來.那顆心被如此的撞擊.已經有了疼痛和破碎的感覺.
“墨王爺的功夫.果真又精進了不少.”十分富有穿透感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一聽.便是內功深厚之人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