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虧是福

楊薇妮跟秦昊認識,正是那次楊薇妮遇到俞子楊暈倒後醒來跑出去後發生的事,原本以爲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誰知秦昊居然是秦岱萱的哥哥。楊薇妮對於秦昊的初次見面,印象並不是多好,因爲當時秦昊眼裡的興趣,讓楊薇妮有一種自己是玩物的感覺。

可是後來秦昊一直表現的很淡漠,偶爾說兩句話也是酷酷的,楊薇妮被秦昊強大的氣場震撼了,這樣具有男人味的帥哥,可以很容易讓人忘記他們之前的過錯,更何況,楊薇妮並不認爲當初秦昊看自己的神情是一種錯誤。

能夠讓男人起征服心得女人,也是自己魅力的體現,興趣什麼的,楊薇妮想了想,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興趣和好奇,那是喜歡的前提,並不算對女人的褻瀆和輕視。所以綜合來看,楊薇妮對秦昊很滿意,他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冷酷強硬、佔有慾極強、長得超級帥,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而且他家挺有錢,當然,這對於楊薇妮來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秦昊這個男人對她的胃口。想想之前楊薇妮還想要從葉梓受衆搶走俞子楊,報復這對前世對不起她的男女,可是,秦昊的出現讓楊薇妮放棄了這個想法。

俞子楊已經消失了,葉梓現在揹負了一個被俞子楊甩了的名頭,已經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楊薇妮不想在幸福來臨時放棄唾手可得的男人,俞子楊算什麼,跟秦昊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秦岱萱的打趣,雖然被楊薇妮否定了,但是衆人看她一臉的嬌羞,便知道不過女孩面子上過不去,嘴上不承認罷了。

秦岱萱道:“不是我把哥哥的話當真理,而是我哥哥那個人誰不知道,他不說就罷了,說了就不會是假話。你看,我哥人長的帥,薄有家資,又有才華,嘴雖然笨了點,但是不會騙女孩子,說到做到。這樣的男人嫁了做老公,可是天降的好事,你居然不願意?”

楊薇妮不依了,伸手去撓秦岱萱的癢癢,嘴裡恨恨道:“我叫你一聲姐姐,你倒好,欺負我這個做妹妹的,我非讓你好看不可。”

秦岱萱兩手擡到胸前推拒楊薇妮的進攻,腳步往後推去,道:“姐姐關心你,你還不願意,我看就你這火爆的『性』子,除了我哥誰還會娶你。”

楊薇妮看她越說越不像話,手上的動作越發不客氣。

秦岱萱跑得有點急,眼睛只注意到楊薇妮的動向,沒有去看腳下的路,一個踉蹌身子歪歪斜斜起來,閆飛在一邊早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動作,等秦岱萱一倒,正好趕過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楊薇妮見秦岱萱微紅的臉頰,整個人如同小鳥依人般伏在閆飛懷裡,立刻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左手掐腰,斜着身子,右手指着伏在閆飛懷裡反應不過來的秦岱萱笑道:“笑話我?遭報應了吧。”

說罷一聲豪爽的大笑在空氣中散播開,刺得人耳膜震動,很有穿透力的聲音。

秦岱萱紅着臉從閆飛懷裡跳出來,順勢推了閆飛一把,也不敢看他,只往楊薇妮衝過去:“小妮子,讓你笑話我!”

楊薇妮尖叫着跑開了,劇組的工作人員看她們鬧着玩,臉上也帶了一點笑意,不過手上該忙的也不停歇。

開機儀式過後,在記者面前高調召開發佈會,吳睿朔口才很好,說的下面採訪的記者對他也是滿含信心,相信這個新出來的導演會做出一番耀眼的成績。

吳睿朔的拍攝手法跟大多數男『性』導演一樣,注重刻畫男『性』,着重描寫戀愛。夏國不是沒有拍過男女戀愛的題材,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敢拍同『性』戀題材的片子。吳睿朔第一次這樣珍而重之,自然不想做無用功。

他對夏國觀衆的接受度做過研究,在所有調查人員的意願中,雖然只有百分之五的人對於同『性』戀做贊同,百分之十無所謂,其餘皆表示不理解。但是,這種不理想的調查結果反而堅定了吳睿朔的對同『性』戀題材拍攝的想法。

吳睿朔其實是個對現實接受度很高的人,有些觀點他其實並不贊同,卻能夠認可它們存在的合理『性』。就像同『性』戀,吳睿朔不喜歡男人,如果知道身邊有這樣一對戀人,心裡說不定還會泛出噁心感,但是他依然承認這種關係的存在是合理的。而且,夏國不乏有人喜歡的人,只要有市場,吳睿朔就不會拒絕。

不管國內接受度有多高,作爲夏國影視片同『性』戀題材開山之作,吳睿朔下了狠心要完成這部片子,做到最完美。

故事情節很簡單,講述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在經歷了一場車禍後發現自己居然是同『性』戀,他愛上了一個男人。確切的說那只是個男孩,男孩正在上大三,外出打工的時候遇到出了車禍躺在血泊裡的男人,好心的男孩將人送到醫院,幫忙墊了醫『藥』費,又在第二天找了空擋來看他。

男人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男孩,就覺得這是自己的天使,心跳的規律也不穩了。男人起初不以爲意,等到出了醫院跟妻子行、房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升不起半點欲、望,滿腦子想的都是男孩乾淨的笑容。

男人漸漸地開始疏遠妻子,慢慢接近男孩,陪着他讀書,幫他找工作,就算知道男孩喜歡的是女人,也會吞下眼淚幫着男孩出謀劃策。在男孩大四畢業這一年,男人終於決定,就算男孩不喜歡他,他也要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可就在他準備告白之前,男人再一次出了車禍,這一次沒有另一個天使來救他,男人永遠的離開了塵世。

男人死亡的消息傳到男孩耳邊時,男孩心下一驚,整個腦子都懵了。混混噩噩地去見男人最後一面,從他手裡拿到男人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那是一封信,裡面一筆一劃的表明了男人對男孩的心思。男孩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對男人的愛意。

這是一部同『性』戀題材的悲劇電影,葉梓拿到劇本時仔細從頭看到尾,她對同『性』戀什麼的沒惡感,關鍵是葉梓飾演的妻子,劇本實在太糟蹋這個妻子了。

因爲丈夫發現自己喜歡男人,對妻子逐漸疏遠,並且每日的生活逐漸靠攏別的男人。妻子發現這一點時很是氣憤,曾去找過男孩麻煩,也跟男人爭吵過,最後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被男人發現指責了一番,然後鬧得人盡皆知,男人反而成了受人同情的一個。

妻子的『性』格在一開始描寫就是那種無理取鬧型的,刁蠻任『性』,自私小氣,整天斜着眼看人,每天花男人的錢打扮,逛街購物。這個妻子的角『色』從一開始給觀衆的印象就不好,也爲後面觀衆接受男人移情別戀做了鋪墊。

葉梓不相信自己接受妻子這個角『色』,吳睿朔沒有什麼用意。

吳睿朔的確有用意,葉梓從出道以來所表演的角『色』幾乎都是受歡迎的,即便是蘇妲己那樣的禍國紅顏也被導演允許變成了迫不得已,如今的電視角『色』,演員經常演正面角『色』,觀衆會以爲她真的是這樣正面的一個人物,如果一個反面的角『色』演得深入人心,出門的時候也會被大衆指指點點。

吳睿朔相信葉梓的演技,所以纔會讓葉梓飾演妻子這樣一個絕無一絲優點表現出來的角『色』,看看葉梓怎麼翻盤。

導演在劇組是最大的指揮官,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如果演員表現的不合他心意,可以肆意教訓。不過,吳睿朔眼下有些得意過頭了,所以在又一次訓斥葉梓表演不合格後,劇組的人也看出來了,導演這是故意找茬。

第一次表演,葉梓稍微改動了劇本,讓妻子的無理取鬧變得有原因,男主的不作爲讓妻子不得不像個刺蝟一樣。飾演男主的演員原本還沒覺得,等到導演一頓大罵,將剛纔的鏡頭重新播一遍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在葉梓的引導下將劇情角『色』進行了一個顛倒互換。

這一幕是這樣的:丈夫外出工作累了一天,進門後想喝杯熱茶,休息一下。結果進門發現屋裡安安靜靜,桌子上的茶壺空空如也,躺在沙發上休息了很大一會都不見妻子的人影。丈夫想起妻子以往的『性』子,臉上帶出不耐煩的神情。

而攝影機待的另一個房間,葉梓正滿頭大汗地半躺在牀邊,蒼白的臉上五官因爲痛苦而扭曲,聽到客廳的門響起時,葉梓臉上的痛苦稍稍緩解,她用牀角撐着肚子,平復了幾口氣,這才慢慢起身。

臥室裡的光線有些昏暗,照在葉梓明明痛苦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臉上,那一刻所有人都擔心她會不會忍不住痛苦倒下來。

葉梓強裝無事,開了門走出去,見丈夫微『露』不耐,神情也跟着一變,衆人從她眼中看到了委屈,只是這種情緒一閃而過,葉梓又變回了那個有些蠻橫的妻子。

“天氣變涼了,怎麼躺在沙發上,也不怕生病。現在看個病得花多少錢啊,我們家這情況根本耗不起,你以後躺在哪都要看清楚,不能隨隨便便不在乎。”

丈夫原本只是不耐煩,聽到妻子的嘮叨後更加氣惱了,沉着聲音吼道:“你這個婆娘,生病了我自己會掏錢看病,不花你一分錢,嘮叨個什麼勁。整天就會呆在家裡打麻將,逛街花錢,你有想過這些錢是你丈夫整天沒日沒夜花勞力賺來的血汗錢嗎?”

葉梓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看向放在電視機旁邊的一個盒子,隨後很快轉移視線,聲音提高:“我是天天花錢買東西,可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怎麼說的恐怕都忘了吧?誰說結了婚不讓我受委屈的,誰說盡量找時間陪着我的,誰說我結了婚好好呆在家裡相夫教子就行了?全部都是你自己說的。”

葉梓的眼圈微紅,一滴眼淚順着臉頰滑落,葉梓很是粗狂的將眼淚抹去,明明眼神很傷心,臉上卻偏偏要裝作無事。

丈夫的手在抖,青筋爆出,眼神眥裂,這一刻怎麼看丈夫都是恐怖的。葉梓後退了一步,神情恐慌:“你又想打我?我告訴你李銘,你再打我我就跟你離婚。結婚前你明明說對我好,結婚後什麼都變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不算數,說翻臉了還打人,當初你跟我父母保證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些臺詞沒有太大的變化,經由葉梓少少的改動,妻子由一個討人厭的角『色』變成了家庭受害者。她的表演很多都沒有說清楚,卻給觀衆留下了想象的空間,那麼之前妻子的蠻橫也變得有理由了。

傅芬曾經說過,葉梓的表演最大的優點就是有感染力,一哭一笑都能讓看她的人深有感觸。

吳睿朔看現場的時候還沒有太大反應,等到將拍攝完了片段重新放映才發現這個問題,無論葉梓怎麼演,只要她想,就能讓觀衆看到她所想給的效果。

吳睿朔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在片場大聲訓斥了一頓葉梓,然後在葉梓的要求下吳睿朔親自示範了一遍要怎麼演,結果等到葉梓表演出來,效果卻不是吳睿朔想要的,這個時候他在訓斥,衆人已經察覺他對葉梓的刁難。

劇組的人都知道,這一次吳睿朔能夠拍戲,最大的功臣是他的妻子周瑩,資金贊助,工作人員都是周瑩跑了很多地方纔完成的,葉梓在演藝圈算是很有名的演員了,卻能夠答應出演吳睿朔這個不知名導演拍的戲,也是看在一個學校畢業的面子上。

吳睿朔跟葉梓認識,且被葉爸葉媽照顧過一段日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當初吳睿朔深怕別人不知道他知恩圖報,適當的透『露』過這方面的事情,如今的做法卻跟當初的說法有差,衆人看向葉梓時微微『露』出同情來。

吳睿朔發了一頓脾氣,稍稍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衝動之下犯了個錯誤,這種事情私底下教訓葉梓就夠了,誰知他今天吃錯了什麼『藥』,脾氣壞的不行,所有的以往對葉梓不滿都發了出來,就差指着葉梓的鼻子把心裡話都倒出來了。

片場導演不發話,坐在那裡臉『色』陰沉,劇組工作人員也不敢弄出聲音來,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葉梓站在聚光燈下靜立不動,剛纔吳睿朔罵了她一通,然後全場一片肅靜,葉梓保持剛纔的動作,臉上微微顯出氣憤來,卻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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