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柳慧如懂金恩華的心思,提議讓金恩華陪徐來出去走走,在座的均是叫好。
金恩華如逢大赦,率先的走了出來,招待所的大院裡象個小公園,找個石凳坐下,趕緊點上一支菸猛吸幾口,然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事弄得,讓吳陽他們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青嶺人叫這是抱大腿,這倒好,大腿是見着了,可即使想抱,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不過也有好處,至少方家人是不敢來動壞腦筋了,就是地委書記江海洋這個空降兵,怕也是要對自己高看幾分,以後的日子,總的來說,肯定能過得更心了,難怪老人家常說,事物都是一分爲二的,想來想去,果然這難事也是好事呢。
想着想着,心情也好轉起來。
瞅着近在咫尺的影子,不用想,冰砣子過來了。
金恩華望着徐來的冰臉,越發覺得沒啥好畏懼的,你老爹是xx黨的中將,老子外公也是**的中將,總能算平起平坐吧,何況老子還是兩岸三地聞名的金大少爺,億萬財產的繼承人,怕你個甚?
於是,金恩華也冷冷的盯着徐來,估『摸』着她討厭香菸,他索『性』續上一支菸,翹起二郎腿,眼睛『射』出了不屑的目光,冰砣子,你不開口,我才懶得說話呢,這是省城,你是主我是客,爲什麼一定要男的先主動說話?
“喂......你......”冰砣子總算開口了,不過,他還是那個喂。
金恩華看着徐來沒回答,徐來則把臉朝着花壇裡盛開的鮮花。
“喂,我......我要和你說清楚。”這土包子還真會裝蒜,徐來咬咬牙,無奈的只好先開口了。
金恩華似笑非笑的瞅着,“冰砣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土包子。”看徐來的樣子,一定很生氣,可仍然是一付不動聲『色』的樣子,“土包子,我告訴你,我是爲了讓我爸高興,才答應這事的。”
金恩華道:“冰砣子,我是給幾位領導個面子,才答應這事的。”
“土包子,你不要做夢,我不會和你談戀愛,更不會和你結婚。”
“冰砣子,你不要做夢,我不會和你談戀愛,更不會和你結婚。”
“土包子,希望你配合我,讓我爸高興,這對他的康復很有好處。”
“冰砣子,我配合你個屁,你爸不是我爸,我沒義務配合你。”
“土包子,你……你文明點,你,你講點良心好嗎?”
“冰砣子,我們土包子就是這樣說話的,良心?我憑什麼要講良心?”
“我,我爸他救過你。”
“哼,我呸,誰讓他救我的,老子沒讓他救我,是他自找的,他還欠我一瓶好酒那。”
“你……你不可理喻,土包子。”
“冰砣子,你心理變.態,我們鄉下人娶個老婆不容易,你和你們全家想玩我,沒門,惹『毛』了老子,老子一把火燒光你們家。”
“土包子,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我也不會嫁給你。”
“冰砣子,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我也不會娶你。”
“土包子,你……你該死……”徐來一跺腳,轉身就走。
金恩華衝着徐來的背影喊道:“嘿嘿,冰砣子,我去你他媽的。”
星期一的縣常委會,不出意外的決定了兩個重要職位的人選,趙春旭調任統戰部部長,劉秋亭擔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只等上報地委批覆,就算塵埃落定,稍讓金恩華意外的是,鄭紅線平調到縣『政府』辦公室擔任常務付主任,許從青接替劉秋亭擔任城關鎮鎮長,雖然也是任鍾信提出來的,但金恩華知道許從青走了宋傳賓的關係,畢竟是曾經的老部下,金恩華也不會過於反對,倒是以後天天看到鄭紅線,卻是件頗爲頭疼的事。
會議進行得順利,議程又不多,會議早早的結束,金恩華習慣的後走,宋傳賓路過他身旁,朝他看了一眼,金恩華心領神會,待衆人走完,直接就去了宋傳賓的辦公室。
“恩華,這次許從青夫妻倆雙雙調動,你覺得有些意外了吧?”宋傳賓很是客氣,老話說欺人不欺小,馬上要退居二線的人了,沒必要和年輕人鬥氣,金恩華現在是青嶺一言九鼎的人物,這許從青的上位,因爲金恩華人在省城,事前就沒有特別溝通,事後的補救就一定要儘量的到位,畢竟官場上的衝突,很多是從誤會開始的。
金恩華誠懇的說道:“老領導,要說沒有一點意外,那肯定是假話,可是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我是非常的理解你,誰沒有幾個至交好友,你和許家世交我是知道,你幫助一下許從青,也是人之常情麼。”
宋傳賓點點頭,這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肚量也增大不小,“唉,恩華,我還是得謝謝你的理解,可惜許從青不是一塊能幹事的料啊,也算我最後幫他一把吧,能否有所成就,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金恩華心裡暗暗點頭,老傢伙們就是比較講人情,許從青那樣的草包都還一幫到底,“老領導,我聽你的。”話說得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顯得特別的真誠。
宋傳賓微笑着說:“恩華,你上次送給我的禮物,我還沒謝你呢,怎麼樣,今晚到我家去,讓我家老婆子燒幾個菜,咱倆喝幾盅?”
金恩華一楞,宋付書記是有名的“一門清”,幾乎從不搞吃請的那一套,今兒個確些意外,不光是爲了許從青,還有所謂的禮物,一定有事,得好好揣摩揣摩,這可是從政者的基本功啊,領導的意思,很少直接說出口的,宋付書記現在沒把自己當作上位者,但畢竟是領導麼,必要的功夫還是不能廢的。
金恩華笑:“老領導,人家趙春旭得償所願,今晚肯定是要大出血,我要不到,他還不背地裡罵你老領導呀。”宋傳賓怔了怔後笑道:“呵,倒也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金恩華道:“你老領導家的酒,我任何時候都能去,這不是你許了我麼?”宋傳賓點頭而笑:“好,我先欠着嘍。”金恩華小心的問:“老領導,地委應該沒什麼話吧?”宋傳賓說:“恩華,爲防節外生枝,我明天親自跑一趟地委。”金恩華道:“還得辛苦你老領導麼,但願方家人不要乘機生事。”宋傳賓搖頭道:“這一次,諒他方家也不敢,不過,這統戰部長的職務,本是應該先和地委請示的。”金恩華恍然大悟:“是啊,柳書記有些託大了吧。”宋傳賓笑道:“倒沒那麼嚴重,柳書記也是地委常委,這一方大員兼任上一級的常委,就是要強勢一點,那可是省管幹部。”金恩華連連點:“對呀,還是老領導你的道行深,能看出其中的道道。”宋傳賓哈哈一笑:“恩華,你可別把我捧暈了。”金恩華坦率的說道:“老領導,是真的,我確沒有想到這一點嘛。”宋傳賓道:“別看柳書記一介女流,其中的分寸把捏得實在到位,縣常委會上通過了,地委自然不好直接否定嘛,也算是試試江書記的態度喲。”金恩華說道:“老領導,我對江書記可認識不夠啊,老領導你得多多的提點。”宋傳賓道:“京城來的空降兵,就是原來幫領導提包看門的,都千萬不能小看了,來了這麼久不出一手,深不可測呀。”這話說得實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叫的狗最會咬人嘛,這年頭,最驚人的舉動,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這個江海洋一定有名堂,要不然,李書記和顧省長也總得暗示一下吧。
金恩華笑道:“老領導,天州遠了點,我還是管青嶺的事,正好有事請求你老領導。”宋傳賓笑:“去去,青嶺還有你辦不了的事。”金恩華道:“老領導,這事還非得你幫忙不可。”宋傳賓奇道:“恩華,你說說看。”金恩華說道:“我想要一個人,這個人叫宋國平。”
宋傳賓笑了起來,金恩華不愧爲金恩華,一會就能猜到自己的心事,宋國平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大學畢業兩三年了,爲了過安生的日子,一直被自己壓在政協,現在自己快要退了,要是弄出個父子一起天天看報喝茶,那豈不成了個大笑話,放眼天州,能託付之人,非金恩華不可,請他去家裡吃飯,吃的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竟被他猜中,感激之餘,心中更是認定,兒子的前途,非得綁在金恩華身上不可。
宋傳賓問道:“你認識我家國平?”金恩華道:“一個縣城住着,能不認識嗎?”宋傳賓嘆道:“沒出息啊,也許是我壓得太過的緣故,唉。”金恩華真誠的說道:“老領導,你高風亮節,全青嶺確是有口皆碑,可在國平身上,我對你是有看法的,你做得有些自私了。”宋傳賓點頭道:“恩華,你覺得孺子可教?”
金恩華道:“不瞞老領導,我早注意國平了,招商辦缺人,我們還一起吃過飯,我想把國平調過去,那是鍛鍊人和出人才的地方,你老領導要是信得過我,就放國平一馬,我金恩華別的不敢保證,但有負朋友的事,決不會做。”
宋傳賓握住金恩華的手,由衷的說道:“恩華,謝謝,我真慶幸我認識了你。”
任鍾信要去地委彙報工作,非拉金恩華去不可,理由也說得過去,誰讓你兼着開發區主任的職務,彙報這一塊的事,當然不能落下,何況任鍾信打定了主意,以後在青嶺做事,就是要粘上你金恩華,昨天晚上,王省長電話裡說了金恩華定親的事,更讓他死了那份拉山頭造圈子的心。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