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前柱神之戰
在各國的古代都有一種傳說——人若是前往某處，便能走入冥界。
也有一種說法，若是來到足夠高的地方……比如說足夠高的高塔、亦或是足夠高的山峰之上，就能望見天空之上的衆神。
那正是昔日物質界與夢界相關聯時殘留的證據。
而在此時、此刻、此地。
已逝而不存的奇景重現，物質界與夢界再度交織在了一起。新的“雙生鏡”被短暫的創造了出來，亦或是被召喚到了此處，鏈接了門裡與門外、打開了閉合之鎖。
——此乃通天之偉業。
“昂——”
銀冕之龍在與災厄之紅搏鬥的空隙中，在擦身而過這豎着切開海面的巨大鏡面之時，祂猛然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龍息。
它就像是一顆旋轉着的白色炮彈，裹挾着壓縮到極限的、能夠凍結萬物的寒風，自左側的鏡中飛向到了右側的物質界！
——冰風暴！
它在穿透鏡面之後，體積雖是縮小了許多、可卻也成功抵達了物質界！
夢界神明通過這短暫開闢的通道，竟是將力量繞開了均衡之幕，直接投射到了物質界！
雖然傳達力量通過“鏡子”時，也仍舊被稀釋了一部分力量，雖然銀冕之龍如今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甚至已經失去了柱神之位，雖然銀冕之龍在位時就是最弱的柱神……然而這終究也是銀冕之龍所發出的攻擊！
當冰球本身的力量被稀釋之時，也同樣意味着壓縮它的力量同樣被稀釋。
因此變小了一圈的冰球也在眨眼間擴散、膨脹。
隨着它旋轉着向着如高牆般的海浪飛行而去，它所裹挾着的無盡寒風也將漫灌着的海水於頃刻間凍結、裹上一層厚重的白霜。
在高速旋轉時，不斷向四周迸出無窮無盡的寒風、噴出無數冰錐。
可它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小，反倒是飛快的膨脹、變大，不斷蔓延出愈發可怕的寒氣。在它靠近之時，甚至讓周圍那些被艾華斯的保存術所凝固的、在淵天司的海嘯攻擊之下仍舊毫髮無傷的建築物都紛紛化爲齏粉。
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壓力碾碎一般——它所過之處，竟是在昏黃與深藍的兩色世界中，留下了一道清晰而突兀的白痕！
當它接近淵天司之時，已然變得無比巨大。
冰球重重咬向了巨鯨的軀體，剎那間便將巨鯨由液體組成的軀體所凍結、粉碎！
巨鯨發出了震天的悲鳴聲，緩緩沉沒於同樣被凍結的海之陡崖中。
在沒有被均衡之幕削弱太多的銀冕之龍的攻擊之下，淵天司終於第一次受傷了！
這可是連昔日的罰天之戰都沒有的特殊機制。
昔日與至高天所鏈接的只不過是巨人王，而與巨人王所對抗的也不過是以蘭斯洛特爲首的圓桌騎士團。那時的鏡面倒映於天空，白龍與赤熊的搏鬥與凡間騎士挑戰巨人之戰遙相呼應……若是至高天能有機會干涉物質界，以祂的性格恐怕早就直接伸手將騎士們碾死了。
畢竟昔日的亞瑟與災厄之龍並沒有完全獻祭自我……通道雖然打開了，卻也只打開了一部分。而直到如今，這一儀式才終於真正完成。
這正是牧養法的延伸——上面的那些言語，同樣是記載於牧者密續上的密言。
這是將自身牧養給雙生鏡，以此喚起的門閥與窗扉。
如今手持聖劍的錨點仍舊是蘭斯洛特，只不過他已經成就了天司之位。
而他在物質界所面對的，也不再是巨人王……而是降世之天司。 好在有銀冕之龍的支援，倒也不會太過絕望——
然而這一擊卻遠遠不足以擊敗淵天司。
巨鯨發出憤怒的咆哮聲，深藍色的觸手組成的巨大軀體，眨眼間都變成了恐怖的黑紅色；而原本巨鯨的頭顱則化爲了晶石、變成了綺麗的虹色。
昔日的罰天之戰中，琥珀就在一旁圍觀；而如今艾華斯也在巨鯨的體內觀察着這一幕。
他當然知道，這就是淵天司的本相——也是他生命值降低到一半以下之後所展現出的狂暴姿態！
原本那些透明的、質感宛如深藍色半透明果凍一樣的觸手，此刻都化爲了實體。
那裡面所灌滿的並非是肌肉，而是昔日的柱神之血——亦或者說，是液態的禁忌之力。
它的表面不再光滑而反光，而是長出了厚厚的、如同龍鱗一樣粗糙的巨大鱗片。看起來彷彿並非是觸手，而是巨蟒一樣。
在遊戲中，淵天司在進入這個狀態之後，觸手的攻擊頻率也會驟然提升。
並且開始出現變招——即每次攻擊都有可能是實招或是虛招。每輪觸手的攻擊範圍提示，都會同時出現九個，而其中八個會在半秒之後就消散……這大概就是用來模擬與描述，“淵天司的攻擊變得更加靈活、無法預測”的意思。
並且淵天司還會出現新的機制——他們需要通過“防反”的手段，利用場地NPC提供的罪棘盾牌與觸手對撞。每撞掉一隻觸手，下次出現的殘影就會少一條。八條殘影全部撞掉之後，下次對撞就會將一隻觸手直接撞到場地上來。
它不再從邊緣拍擊，而是從場地中間高頻率對着最近的敵人不斷隨機發起兩種不同頻率的拍擊。並且如果沒有在限時內擊敗它，它就會活化成爲怪物並且捕獲最近的玩家，必須要其他人將它的血量打光才能救下隊友。否則如果一段時間沒有解救隊友，隊友就會被控制心神。
——在遊戲中，玩家們所要對抗的僅僅只是“一條”活化觸手，在將其打落下來之前，也只不過要同時對抗九條觸手。
然而在現實中，淵天司所操控的觸手又何止百條、千條？
於是淵天司發動觸手，猛烈的向銀冕之龍發起還擊！
這正是前柱神與前柱神之間的戰爭！
那是就連騎天司與幾何天司都不敢硬接的攻擊。
在突然瀰漫開的灰霧之中，他們驟然被隱藏了起來、就彷彿化爲了虛無。
而萬千黑紅色的觸手化爲尖銳猙獰的長矛、直接覆蓋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向着夢界的銀冕之龍穿刺而去！
銀冕之龍驟然提速，飛行速度變得極快。
就如同空戰一般，他身邊跟着無數根黑紅色的尖銳長槍，不斷索引着祂的位置、緊隨其後——
而銀冕之龍通過靈活的翻滾與銳角機動，讓騎天司左側的空間以令人眩暈的高速飛快旋轉着。就像是用第一視角看戰鬥機駕駛員的狗鬥操作一樣。
隨着祂猛然隱沒於灰霧之中，那些緊隨其後的無數觸手竟是將與他搏鬥着的紅龍瞬間貫穿！
——祂竟是直接將淵天司的暴怒還擊，直接引導到了災厄之紅身上！
而對於不太有腦子的淵天司來說，災厄之紅與銀冕之龍本爲一體。就如同艾華斯與他也同爲一體。
因此淵天司完全沒有“我打錯人了”的意識，就毫不猶豫的對災厄之紅髮動了如狂風暴雨般的連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