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是食品化學和食品微生物,都在逸夫樓,瓜瓜拿着課本,跟在室友後面從教室後門走了進去,然後駐足尋找岑芸的身影,熟悉的馬尾讓瓜瓜很快就發現了她,坐在靠窗的位子,旁邊是她的室友,而那個位置之前一直是留給瓜瓜的。前後排的位子也有人,瓜瓜見狀,苦笑一下跟着305的兄弟一起坐在教室後面了。
上課前老師例行點名,點到瓜瓜時,他大聲的回答想告訴岑芸自己到了,可惜的是除了引來其他人的一陣譏笑外,岑芸連頭都沒動一下,瓜瓜無趣的趴在了桌子上,不想聽老師講課,隨意的翻着書,視線總是放在岑芸身上,拿出手機試着發了個短信過去,也是毫無迴應。旁邊的慧敏又進入了夢鄉,瓜瓜心想我也睡覺算了,結果閉上眼睛後更是五心煩躁,根本沒有睡意。
聽不進課,也睡不着覺的瓜瓜感覺心裡有蟲似的直癢癢,凳子上也好像長了刺,怎麼坐着都覺着膈得慌,一會趴着,一會豎着,一會向左,一會向右,連自己寢室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
“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像條被噴了農藥的菜蟲翻來覆去的。”劉錕的戀愛觀就是男人爲尊,這種被女人“折騰”得要死要活的情況讓他非常不舒服。
“第一次鬧彆扭是吧,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多來幾次就習慣了。”曉棠拍了下劉錕,勸人也不是這樣勸的。
“爺沒勸他,爺就是看着煩,大男人的,就算錯了,也要理所應當。”劉錕這話說得,兩鼻孔都朝天了。
“小心裝逼遭雷劈。”向陽默默的說了句。
“那位同學,對,就是你,你說說水果的吸溼等溫線是什麼形狀?”老師在講臺上對着劉錕發問了,估計是老師也被他鼻孔朝天的氣勢所吸引了。
“老師您是喊我嗎?”劉錕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願相信是自己。
“對,就你,形狀是什麼?”
“什麼形狀是什麼?”劉錕一臉懵逼,他桌上的書不是食品化學,而是那本金庸全集。
“J...形狀是J!”曉棠小聲的提醒劉錕。
“接?接什麼?”曉棠的武漢英語發音並未給劉錕指出通關的方向。
“哈哈哈哈......”同學們倒是笑開了花。
“這位同學,上課還是要聽講的,水果的吸溼等溫線的形狀是J,這個知識點,考試肯定會考。”老師在黑板上畫了個大大的字母J。
“操,你發音能標準一點嗎?接接接接的,又沒遞東西給爺,接個毛。”
曉棠、向陽都笑歪了嘴,真是現世報,來得快。瓜瓜也被這一幕逗笑了,在這種建立在他人痛苦的開心之餘,視線始終也沒從岑芸身上離開過,當瓜瓜發現岑芸的小肩膀也是在聳動時,心裡稍微平穩了些,心想至少沒氣到屏蔽我身邊所有人和事。
“兄弟幾個,等會下課幫我個幫吧。”瓜瓜想坐回自己的位子。
“你說。”向陽放下手中的筆。
“把岑芸那排的人都搞走,讓我坐過去。”
“這......點小事,包在我們身上。”曉棠看了下劉錕和向陽,拍着大家的胸脯把事接下了。
“你說怎麼搞?我們聽安排。”劉錕看着曉棠,胸脯裡面能不能拍出什麼好點子。
“我們過去把她們的包搶了就跑?”
“你是小學生還是腦殘?”
“告訴她們外面有人找?”
“升級到高中了?”
“個斑馬,你們說怎麼搞,我來。”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曉棠氣得武漢話都飆出來了。
“等會跟着爺,搞走了,晚飯算你的。”
“沒走,晚飯你來。三天。”
“冒得問題撒。”劉錕竟然還來個句蹩腳武漢話。
“算我的,幫我忙,不能讓你們破費。”
“兩碼事,都要吃。”
劉錕咧嘴一笑,勝卷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