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醉三人是在一聲怒喝中驚醒的,她呼啦一下坐起來,睡眼朦朧的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本來在另一頭睡着的北溟睿已經與鳳清醉與蕭歌睡在了同一個方向。
“簡直是不知羞恥!”蕭嵐看着被北溟睿摟緊的鳳清醉,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氣的渾身發抖,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早來兒子房間竟然會看到這些個傷風敗俗的事情,簡直羞煞他一張老臉,他都替這三個混賬感到無地自容。
原本昨日,他還覺得鳳清醉看起來順眼了一些,想着她在蕭歌牀邊伺候了一夜,連日來心中對她的不滿倒是少了些。
誰知道他放心不下,一大早眼巴巴的過來探視,竟然看到這個女人這麼不知羞恥的行徑!半夜爬上自己兒子的牀也就罷了,一個女人不顧廉恥竟然公然睡在兩個大男人中間,這,這成何體統!
鳳清醉聽到蕭嵐的聲音,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渾身僵住,此刻她真是羞死了,沒想到蕭嵐竟然會這麼早的不打一聲招呼,闖進蕭歌的房間,還看到他們三人並排躺在一起,真是尷尬死人了!
北溟睿攬着鳳清醉的身子,自然知道鳳清醉心中此時想什麼,其實在他心中,與鳳清醉蕭歌躺在一張牀上睡覺,根本不算什麼,何況他們真的是蓋着被子純睡覺,坦坦蕩蕩的,有什麼好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
這個蕭嵐,真是太不上道!
蕭歌此刻跟鳳清醉一樣,尷尬無比,但是,他可沒有鳳清醉那麼好運氣,紮在北溟睿懷裡裝鴕鳥,將這一切都“眼不見爲淨”。
這裡是天山,是他的家,他的房間,他必須應對這一切,而且就算不是這樣,他身爲一個男人,這種時刻,也該有一個男人的擔當。
蕭歌力持鎮定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手與鐵頭。
雖然蕭歌沒有說話,但是大手與鐵頭跪着的身子都覺得有股子冷意侵入了骨髓,身子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頭也垂的更低,從他們跟在主子身邊多年的經驗看,主子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父親,這是我的房間!”蕭歌的目光轉到蕭嵐的身上,語氣淡淡的說,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甚至連一絲被看到糗事的尷尬也沒有,就那麼神態自若的看着蕭嵐。
“你這是在指責我?”蕭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雖然這個兒子從小就性子薄涼,但是對他一直都很尊重,從來沒有這樣頂撞過自己,何況如今還是當着外人的面。
兒子只不過是才下山不到半年,就變化如此之大,這都拜那個女人所賜!蕭嵐不悅的皺着眉頭,臉上十分難看的想。
“父親,請移步書房,我們要起了。”蕭歌沒有裝作沒有看到蕭嵐的臉色,輕咳了一聲,說道。
“哼!我在書房等你!”蕭嵐憤憤的一甩衣袖,轉身走掉,看來他是該跟兒子好好的談談了。
蕭嵐走掉後,蕭歌看了一眼下面依舊跪着的大手與鐵頭,說道:“三十。”
“是!”大手與鐵頭領命後,連忙消失。三十就是指三十大板!今日他們失職了,主子十分的不悅,三十大板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等不相干的人都走掉,蕭歌對上還抱着鳳清醉的北溟睿,不悅的說:“我的牀上不歡迎男人!”
北溟睿冷哼一聲,拿過鳳清醉的衣服,細心的給她穿上,然後又打理好自己,轉身離開。
“我去給你準備早膳。”鳳清醉紅着一張臉,說道。
“醉兒,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這樣了。”蕭歌拉着鳳清醉的手解釋着。即便是以前,父親也不曾這樣闖入到自己的房間裡,這次千真萬確的是意外。
“嗯。”鳳清醉努力的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不過馬上又想到自己蒙着面紗,蕭歌是看不到的,於是拍了拍他的手。
自從自己來到天山,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昨夜噩夢之後好不容易睡得踏實了些,誰知道早上又鬧出這樣的事情,看蕭歌父親的那副樣子,估計心裡不知道怎麼想她了。
鳳清醉突然覺得心中無比煩躁!
蕭歌在鳳清醉服侍下吃完早飯,鳳清醉便將他抱到那張新式輪椅上,推着他去了書房,不過鳳清醉只是將蕭歌給送進書房,並沒有停留,退了出來。
這些個原本都是大手與鐵頭的工作,但是估計這兩人此刻領完三十個板子,在牀上趴着呢。
“父親。”蕭歌對着一直背對着自己的蕭嵐喊了一聲,只是對方並沒有搭理他,看樣子還在爲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還在氣頭上。
蕭歌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着手中的書。
蕭嵐等了半天,除了剛剛一進門的時候蕭歌叫了自己一聲後,再無聲響,對於早上的事情連解釋也沒有,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憤怒的一轉頭,剛要發作,卻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一把精緻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書,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打擾不到他分毫,如玉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潤色澤,與昨日的蒼白少年判若兩人。
這纔是他兒子平素的摸樣,那個讓他熟悉的兒子就是這般。
天山一年都是冬季,屋子裡燃着火爐,絲絲的暖意縈繞,書房裡充滿了溫馨的味道,蕭嵐剛纔還滿肚子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
“歌兒,你身子可好些了?”蕭嵐關切的問,這個兒子是他的心頭肉,從小就既聰明又乖巧,才華橫溢,是他們天山一族的驕傲。
“好些了。”蕭歌將書放到輪椅上的暗格裡,擡頭對上父親溫和的目光,淡然的說。
“歌兒,這椅子……”蕭嵐早就注意到蕭歌這輪椅的特別,剛剛看到輪椅上的機關,大爲驚訝,感嘆這椅子的精巧。
“這是醉兒給我設計的。”提到鳳清醉的時候,蕭歌淡然的臉上有了一絲的笑意,又帶着些個自豪的神色。
“她?那個女人?”蕭嵐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吃驚,這椅子一看就不同尋常,先前的那把與之難以相提並論,如此精巧的事物,竟然會出自那個女子之手?
蕭嵐懷疑的看了蕭歌一眼,明顯的不相信蕭歌所說的話。
“父親,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娘子。”蕭歌看着蕭嵐臉上的淺顯易懂的不屑與不信,語氣平靜的說,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
他只是強調鳳清醉是他的娘子,並沒有說鳳清醉是蕭嵐的兒媳,那意思很明顯,即使父親蕭嵐不承認鳳清醉,不認可鳳清醉,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歌兒,天下美好的女子何其之多,難道你真的要爲了這樣一個女人,置我們的父子情分於不顧?你將我們天山一脈的臉面置於何地?”蕭嵐也嚴肅了起來,語氣裡不乏氣憤與痛心,但更多的是語重心長的教誨,很顯然,鳳清醉這樣的兒媳婦在他的眼中是極爲不合格的,得不到他的認可!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父親,我原以爲你能理解。”蕭歌說完,神色不悅的調轉了一下輪椅,就打算離開書房。
“歌兒!”蕭嵐沒想到蕭歌會如此的果決與固執,心中對鳳清醉的評價也更爲糟糕,原本他的兒子不是這樣的,他們父子間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爭執,都怪那個狐狸精,不知道她有什麼狐媚本事,給自己的兒子灌了什麼**湯!
蕭歌滑動輪椅的手停了下來,但是仍舊固執的看着門口,並不打算轉過身來。
“歌兒,難道你堂堂天山一脈的少主,真的要與其他男子共事一妻,爲夫從未打算要你三妻四妾,爲夫只希望你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兩情相悅,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這一生一世,是那麼的短暫。一想到蕭歌的玄冰咒,蕭嵐的心情就十分的沉重,自從蕭歌十六歲開始,蕭嵐就打算讓蕭歌成親,好延續蕭家的血脈,畢竟他膝下只有這一個孩子。
“父親,我愛她,她也愛我,這足夠了。”蕭歌聲音很低,但是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愛?笑話!難道爲了你們這可笑的愛,你連自己身爲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嗎?荒唐!”蕭嵐疾聲厲色的呵斥道!突然拔高的聲音裡有些個破碎的痕跡。
“父親,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蕭歌說完不再停頓,出了書房,他與鳳清醉的緣分纏綿了二百多年,這一世終於可以再一起,哪怕是天翻地覆,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蕭歌還沒有出院子,就聽到身後書房裡傳來“逆子!”“混賬!”“糊塗!”之類的咒罵聲,他知道父親這一次氣得不輕,可是他此時無法解釋,這會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但是無論什麼,都阻止不了他要站在鳳清醉身邊的腳步。
因爲鳳清醉的緣故,蕭歌與蕭嵐在書房激烈爭吵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天山,雖然那些人明面上不說什麼,但是鳳清醉感覺得到,自己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這讓她不勝其擾。
就在鳳清醉苦惱不已的時候,銀月驚慌失措的跑進來說,宮雪瑩失蹤了,他找遍了整個天山都不見蹤影,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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