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打個措手不及,也不再顧忌手腳,兇殘地攻擊。
有了刀子的加入,只用棍子的淺憂明顯處於劣勢,在被人圍攻時,手臂上不可避免受了一刀。
淺憂連哼都沒哼一聲,反手從對方的手中將刀搶了過來,對着他的大腿便紮了下去。
“啊啊啊!”男人慘叫一聲,瞪着全部沒入大腿的匕首,又慌又怕。
淺憂終於殺出一道豁口,她趁機跑了出去,使出全部的力量飛奔。
身後是瘋狂追逐的人羣,她根本沒數過到底有多少人在追她,也許是10個,也也許是20個。萬幸喝了靈泉水,否則就算一直吸收靈氣,身體也根本堅持不下去的。
可就算如此,她的也感受到力量的流逝,腿部的肌肉已經感覺到痠痛。
“轟轟轟……”
機車轟鳴的聲音響起,穿着黑衣的孫之念像是從天而降的騎士,向她駛來。
淺憂勾起脣角,露出一抹的笑容,燦爛得好似一抹小太陽,令孫之念心猿意馬的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她就像是靈巧的羚羊,輕鬆跳到機車的後座上,纖細的手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肢,將臉頰靠着他的背脊上,鼻息間充斥着獨屬於他的味道,清冽好聞,又好似在以前就嗅過。
她閉上眼,笑容眷戀,輕輕地說:“孫之念,我好累。”
“傻瓜!”孫之念喃喃說着,機車轉了一個彎,絕塵而去。
“小冉呢,她在哪?”淺憂大眼四處搜尋着,總覺得他帶着的方向並不是去學校的。
孫之念眼角餘光能看到如玉般的手臂上,令人刺目的傷痕,血液還在流淌着,可身後的女孩就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心中一緊,好似被大手攥住,牽扯得微微發疼。
清冷的聲音沒有波動,甚至帶着一股兇狠:“我把她塞到出租車,送到學校了。你們兩個瘋了嗎!獨自兩個女孩來本市最亂的pub!”
淺憂明目張膽地揩油,將臉頰埋在他的背脊上磨蹭,軟綿綿地回答:“看到你了呀!什麼都值得”
“……”
孫之念握着車把的手掌收緊,低沉的嗓音緊繃:“林淺憂,你是傻瓜嗎?”
“嗯我覺得還好啦,只有在喜歡你的時候,纔會變成傻瓜,其他的時候我很靈光哦!要不然怎麼考到年級前三甲!”
林淺憂的成績很穩定,從高一入學開始,就是年級大榜的前三甲,從來沒跳出去過。
孫之念被她不要臉吹牛的小樣氣笑,可心裡全酸脹得被填得滿滿的。學校裡有很多女生說過喜歡他,寫情書,送禮物……各種各樣的手段都嘗試過,可沒有一個人,會像淺憂這樣。
孫之念眼神有些迷茫,總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要脫去控制,可他居然不想改變。
“對了,孫之念,爲什麼你會在那麼亂的pub裡唱歌,還有,這個什麼賈斯汀是怎麼回事?煙燻妝雖然很妖豔啦,但我還是喜歡你不化妝的臉,更帥更迷人”
淺憂湊到他耳邊巴拉巴拉詢問着,沒受傷的手甚至去戳他的眼尾,想看看那黑色的花紋是什麼材質。
“別鬧。”孫之念將她的手抓下來,重新放到腰側,騎到最近的醫院後,鎖到車棚裡。
“孫之念,你還沒回答我呢爲什麼要在這家pub唱歌?”淺憂倔強追問着,大有不得到結果不罷休的地步。
孫之念停下腳步,冷然俯視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因爲這家pub不會因爲我沒有身份證不錄用我!”
淺憂滿臉地疑惑,“身份證?”
到底是什麼也沒經歷過的女孩子,被父母很好的保護着。
孫之念垂下睫毛,低沉的嗓音清清淡淡:“所有工作都需要身份證,我是未成年,你覺得我可能拿出來嗎?”
淺憂心中一緊,涌上一股哀傷,“……那也可以選擇別的啊!又不是隻有pub……”
“這家唱一首歌給我500塊。”
“……”
“我需要交學費,住宿費,我要吃飯,還錢,你覺得我會拒絕這豐富的待遇?”
淺憂腳步一頓,她很想問他,外婆生病的時候,她爲他繳納了很多錢,難道不夠他花銷的嗎?
可這些話到底沒問出口,她看得時間夠久了,孫之念是一個驕傲的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靠着別人接濟。
越和這個少年接觸,越會心疼他的遭遇,她總是覺得,他並不應該經歷這些,就應是站在全校師生的面前,談笑風生,做讓人無法親近的王者。
“咦?林小姐,你怎麼在這裡?”一道驚訝的嗓音響起,穿着白大褂的阿姨捧着個不鏽鋼杯子,一臉好奇地盯着她。
“汪阿姨……”淺憂心裡嘎登一下,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孫之念的身上,根本沒注意他們來到這間醫院!
汪阿姨熱絡地說着:“你繳費的老阿姨已經去世了,餘下的錢我已經按照你叮囑的,全部給那位少年,你……”
“汪阿姨,我們還有事,先不和說了!”淺憂急急忙忙地打斷她要說的話,根本不敢去看孫之念的臉。
孫之念雙腳像是生根一般,站着不動,對着汪阿姨詢問道:“阿姨,她繳費的老人是白玉玲嗎?”
“哎!你怎麼知道!就是這個名字,由於情況特殊,我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耶,你爲什麼不要告訴那少年是你給的錢呢?沒想到你人不大,心腸到不錯。”汪阿姨吧啦吧啦地說着,這時候纔看清孫之念的臉,話音一頓,疑惑地看向林淺憂,問道,“這是你男朋友嗎?唱戲的?臉怎麼化成花貓了。”
淺憂努力勾起脣角,卻是連一絲笑容都擠不出來,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馬上走人。垂下頭,不敢去看身旁少年的臉。
“阿姨,謝謝你,林淺憂受傷了,我要帶她去看病。”孫之念聲音冷冷的,淺憂還是從中聽到某種緊繃的味道,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哎呀,怎麼搞的,快去吧,流了好多血。”汪阿姨驚叫一聲,熱心地帶着他們去找同事,省了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