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記得……”言以陌額頭抵着她的,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淺憂閉上雙眼,生怕睜開後,面前的人會變得陌生。
言以陌以爲她不好意思了,彎身將她抱起,轉而走向電梯。
停在不遠處的跑車上,端坐在駕駛位上的顧倩然震驚地望着眼前一幕,令她以爲在做夢。
她早早地等在停車場,就是聽說言以陌今天難得的沒有加班,特意打包了他愛吃的糕點,想找機會與他聊一聊,確定前幾天獻身的人就是自己。若是能得到他的喜愛,繼而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那就更棒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對任何人不假辭色的言以陌,會貝女兒。
顧倩然不敢將看到的一幕說出來,她深知,若是父親以爲言以陌更喜歡顧淺憂,他絕對會將聯姻的人選換掉!
她喜歡言以陌,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爲了能成爲他的新娘,她做出那麼多的努力,絕跡不允許有人捷足先登,哪怕那人是她的姐姐!
顧倩然擦掉臉上的淚水,眸中閃爍着深沉的恨意,令人不寒而慄。
——顧淺憂,既然你敢搶奪屬於我的東西,我絕對要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阿嚏!阿嚏!”淺憂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尖。
言以陌微撩雙眉,“感冒了?”
淺憂搖頭,特篤定地說:“沒有,估計有人在想我吧。”
“你打了兩下,應該是有人罵你。”言以陌面無表情地潑冷水。
淺憂詫異地挑眉,打噴嚏一想二罵,沒想到高冷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言以陌,也會清楚。
她忍不住逗他:“那我要是打了三下呢?”
言以陌斜睨她一眼,將她眼中的慧黠盡收眼底,“三下就是感冒。”
淺憂抽了抽脣角,很想說他無趣,可環視一圈,自己正處於人家的地盤,太得瑟好像也不好。
言以陌滿意她沒再和自己對着幹,掃了一眼時鐘,彎身將人抱起。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說的好好的,你怎麼又把我抱起來了?”淺憂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雙手死死地摟住他的脖頸。
言以陌脣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很快消失,“我有名字,不叫喂。”
淺憂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從中看到威脅,只好不情願地開口:“言先生……”
“叫我的名字。”
“……”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最後淺憂敗下陣來,忍着暴躁道:“以陌,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把我抱起來,這樣很危險。雖然我身輕如燕,可你萬一脫手摔倒我怎麼辦?”
着重強調自己體重輕,豈不是側面說他沒力氣,抱不動她?
言以陌聽出她話中的含義,雙眸一閃,低沉的嗓音毫無起伏的反駁:“我體力好不好,你不清楚?”
輕飄飄地一句話,直接切中要害,淺憂乖乖閉嘴,裝死。
言以陌將人抱到浴室放在馬桶上扶着坐好,隨後擰開水龍頭,爲浴缸蓄滿熱水。
淺憂眉梢跳動,有種不好的預感,“言先……以陌,你要洗澡?”
言以陌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調整着水溫,“你在醫院住了三天沒洗澡。”
潛臺詞就是,該寫的人是你!
淺憂當然很想洗澡,事實上,住院的三天已經耗盡她的忍耐力,早就忍受不了,恨不得徹底的洗刷一遍。可這些小事她自己來就好啊,用不着言以陌動手!
她下意識地抓住衣領,乾笑着攆人:“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出去吧!”
言以陌擦乾手上的水,淡淡開口:“你的腳不能沾水。”
淺憂受傷的那隻腳還綁着厚厚的繃帶,醫生很是叮囑過,這幾天絕對不能沾水。
“纏上一層塑料就好了,我自己來就行。”
言以陌深深地看她一眼,也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卷保鮮膜,親自蹲下身子,執起她受傷的腳,耐心爲她纏上一圈繃帶。
淺憂下意識地想縮回腳,卻被他抓住腳踝固定住,不讓她逃離。
“我真的可以啊!只是腳受傷,又不是手斷了!”淺憂可笑地揮舞着雙手,努力從他的大手上搶奪保鮮膜。
言以陌很輕鬆地抓住她不停揮舞的手,挑起俊眉,“再多話,我就幫你脫衣服。”
淺憂嚇得一哆嗦,快速抓住自己的領口,那委屈的小模樣,好似被土匪欺負的小媳婦,看得言以陌好笑不已。
手上的動作加快,將原本就包成糉子的腳纏上厚厚的保鮮膜,確定沒有一處能滲水後,他才慢悠悠地移開手指,視線努力從那雙白皙修長的小腿上移開,可還是被那隻完好的小腳吸引去注意。
淺憂的有一雙修長盈玉般的蓮足,五個可愛的腳指頭在他的注視下,可憐兮兮地蜷縮着,粉嫩的指甲因爲用力而泛白。
被他視線掃視過的肌膚,像是被燙到般,一寸寸的變紅,到了最後,淺憂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了,俏臉更是紅得彷彿滴血,“謝謝你的幫忙,剩下的我自己能行!”
言以陌的眸色越來越深,在失控前移開視線,站起身,啞着嗓音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