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把你的狗眼收一收,這可不是你能亂看的!”康嘉偉神情倨做,踹了男人一腳。
阿希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諂媚,一副他什麼都懂的模樣,“哈哈哈,我明白了,康少放心,我一定安排妥當了,讓你玩的盡興!”
康嘉偉滿意地點頭,拉着原主就向他平時總玩的老虎機走去。
原主掙扎,“放開我,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我要回家!”
“喂,你是小孩子嗎?好歹也是已經成年的人了吧?電玩城都沒來過,也不怕被人笑話?”康嘉偉不屑地撇脣,懶洋洋的模樣,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流。
按理說這樣的模樣並不是一個少年應該具備的,可落在康嘉偉的身上,卻又覺得一點都不突兀。
原主的眉一挑,咄咄逼人地嗆聲:“你覺得好,未必我就會覺得好!沒去過電玩城又能如何?反正每個人的喜好都是不一樣的!”
“切,少來了!你就是在爲自己的孤陋寡聞找藉口!”康嘉偉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謊言,“放心啦,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原主的臉憋得通紅,她覺得和麪前的少年一點都說不明白。
她也不再廢話,直接趁着康嘉偉不注意時,扭身便向出口的方向跑。
“喂!該死的,你跑什麼,快點回來!”康嘉偉猝不及防,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個比兔子跑得都快的少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去追。
可原主打定注意,早就想好逃跑路線,等康嘉偉來追時,她已經離開了電玩城。
原主做公交回到家,在單元門口,看到負手佇立着的一個黑衣男子。
她腳步一頓,男子已經轉過頭,對着她露出的笑容,“淺憂,聽說你考了第一,現在是高考狀元了?恭喜你,這是我爲你買的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原主的視線隨即落在高澤明舉起的右手上,一個不過巴掌大的小盒子,真不清楚裡面放的是什麼。
原主歪着頭,正思索着要不要接受時,高澤明已經拉住她的手,將小盒子塞到她的手中,“拿着,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非常適合你,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原主喃喃道歉,對於高澤明,年齡越大,她越覺得彆扭,“我媽還在等我回家,先不和你說了。”
原主垂着頭,不再看他的表情,擦過他的肩膀,慌慌張張地上樓。
可到底忍不住地悄悄回頭,就見他一直注意着她的背影,與她目光相對的瞬間,露出的笑臉,對她揮手。
原主呼吸一窒,從心底升起一股慌亂,慌慌張張地一口氣跑到家門口,身後像是被鬼追一樣的驚慌失措。
“回來了?”淡淡的嗓音裡充斥着激動,養母就等在門口,看到原主開門時,激動地躥了過去,死死地拉住原主的胳膊,緊張地詢問着,“康家有把你留下來嗎?柴靜滿意不滿意你教她兒子?”
原主被養母抓得胳膊生疼,可到底是忍住了,“應該算滿意吧,我教了她兒子兩個小時,出來時,她誇了我半天,還要留我吃飯……”
“太好了!她滿意就好!”養母的目光帶着瘋狂,興奮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以後你天天都去康家補課,對,這樣最正確不過了,你就留在那裡,把他兒子伺候好了!”
原主雙眉一擰,很不喜歡養母用“伺候”兩個字,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媽,我覺得康嘉偉不服管教,我未必能教得了他,要不然我們就把家教的事情推了好不好?我可以打工賺錢……”
“閉嘴!你這個混賬東西,也敢忤逆我說的話了是不是?你別以爲你長大了,我就不能管教你了!告訴你,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必須一件一件地給我做好!若是被我發現你沒去康家,沒有給康嘉偉補課,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養母尖聲叫罵,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在原主身上,好像要割她的肉一樣,看得原主心裡發毛。
原主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說明白。所以,就算養母發脾氣,她還是硬着頭皮解釋:“媽,我當然想留在康家補課了。他們給的工資優厚,比我外出打工要賺的很多。可是康嘉偉是個刺頭,今天好說歹說才把他哄了兩個小時,我可不確定未來每一天都能成功!與其等着康家把我辭退,還不如一開始我們就審時度勢……”
“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原主的臉被重重地扇向一邊。
小小的屋子狹窄逼仄,養母雙手叉腰,眼睛裡閃射着兇光,破口大罵:“沒用的飯桶,你也知道什麼叫審時度勢?我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算爬上康嘉偉的牀,也要給我留在康家!”
原主捂着被打得腫脹疼痛的臉頰,不敢置信地望着凶神惡煞的養母,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
爬上康嘉偉的牀?
她的養母,怎麼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在她的心中,到底將她當作了什麼?
原主覺得心越來越冷,就像是被浸泡在冷水之中,委屈蔓延,很少哭的臉上泫泫欲泣,“媽,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爲什麼非要我留在康家?”
養母不屑地瞥她一眼冷聲說道:“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事成之後,你便能知曉了!”
“記住我說的話,我絕對沒在開玩笑!”養母穿好衣服下牀,攏了攏長髮,神采奕奕地打開鐵門,邁着輕盈的步子離開。
原主跌坐在地上很久,心灰意冷得讓她差點涌起了結生命的念頭。
可到底,理智還是回籠,她和衣倒在牀上,隨手將高澤明送的小盒子扔到牀上,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養母又變成早出晚歸,經常好幾天不回家的模式。而原主每天都到康家報道,自從康嘉偉看到她紅腫的臉頰,在沒追問出個所有然後,他老實了幾天。
這讓原主忐忑不安的心能安定不少,不停地在心裡默唸,只要堅持到暑假結束,她就能到外地上大學,徹底離開這個讓她壓抑,失去希望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