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無法想象,一個母親,是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養育了她多年,難道就一點親情都沒落下?
原主雙腿發軟,若不是有養母支撐着,早就丟臉地摔倒了。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拒絕!”她很快重振心神,嚴詞反抗。
養母卻一點都不怕,陰惻惻地冷笑:“你以爲拒絕有用嗎?我是的你養母,斷了你的錢,或者爲你的名聲做點手腳,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資本?乖乖聽話,將你康叔叔伺候好了,我就給你自由,再也不管你了!”
原主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多年的抑鬱,在她的臉上刻下滿面風霜,深深的紋路,像龜裂的河牀。就算能看到曾經的風采,卻已經老了,不再是個美人。
這是收養她的媽媽,將她往賣身的路上推。
原主突然很想笑,又很想哭。
她的命真的很不好吧!要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父母雙亡,親人拋棄,養母不愛……
可她又何曾信命。
若信命,她又怎會考上A大,怎麼會成爲狀元!
原主垂下頭,擋住眸子中的堅韌,冷靜地說:“媽,你先進去吧!我調整好心情,就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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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冷笑:“你以爲我會傻乎乎地給你逃走機會?別做夢了,你只能和我進去。”
原主自嘲地勾起脣角,“你威脅的話已經夠多了,我除了妥協,還能做什麼?你總要給我時間做心理建設吧?一會若是對康叔叔橫眉冷對,他也會不喜吧?”
養母想想也是,終於放開原主,不甘願地回到房間裡。
原主靠在牆壁上,忍住眩暈。
康嘉偉湊過來,好奇地探頭探腦,“剛纔那是你媽媽?她和你說什麼了?你臉色好難看……”
“康嘉偉!”原主打斷他的話,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流光溢彩的眼眸,讓他瞬間失了言語。
“怎麼了?”
“你能帶我走嗎?”原主能感覺到康嘉偉對她的喜歡,時不時地會用些小玩應討好她。她現在沒有依靠的人,也只有面前這個比她小三歲的少年了。
康嘉偉也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帶你去哪?你想讓我帶你走嗎?”
原主笑了,“哪裡都可以,只要能離開這所牢籠!”
就這樣,康嘉偉帶着原主離開這所城市,丟下了一切,身上只帶着一張卡和兩千塊錢。
晚上他們宿在旅館中,康嘉偉第一次將原主摟在懷中,原主能清楚的聽到他激動的心跳,忍不住逗弄他,“我們這算是私奔嗎?”
康嘉偉雙眼一亮,熠熠生輝的眸子好似兩顆最耀眼的寶石。
孤男寡女,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一個是滿身疲憊的少女,在這個估計的夜晚,當然會發生點什麼。
也不知是誰主動,等到回過味時,一切都變得激烈不已。
他們就像沒有明天一樣,擁有了彼此。
逃亡的日子很快就不再美好,康嘉偉的銀行卡不能再取出錢來,兩人手裡的現金只有500塊,他們不能再住高檔的賓館,只能住那種私人的小旅店。
在爲金錢發愁時,原主提出她外出打工。
可康嘉偉不同意,他不想靠自己的女人養活。
原主明白他的自尊,但自尊不能當飯吃,他們還是要妥協的。
於是,原主在附近的ktv裡找了個賣酒的工作,猶豫長得漂亮,經常會有人藉着買酒的機會,對她進行語言上的調戲。
康嘉偉暴怒不已,卻意識到在失去家庭的庇護後,他什麼都不是。只能無力地看着女朋友擋在他的面前。
他們開始爭吵,那番架勢,就像是要將房頂都掀開。
當憤怒達到頂點時,康嘉偉指着她的鼻尖大罵:“當初若不是你誘惑我離開家,我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如今的地步?”
“你在怪我嗎?”原主眼眶發脹,鼻子一酸,剋制着不讓眼淚落下,“原來這纔是你心裡的想法,我懂了,明天我會送你上車,你可以回家。”
康嘉偉一陣心慌,可又很快鎮定下來。在想明白她話中的含義後,他又覺得委屈。
他爲了她放棄家裡優厚的條件,隨着她顛沛流離,她怎麼能說讓他走就走呢?
難道她從來沒喜歡過他?
康嘉偉胡思亂想着,這個猜測就像一根刺埋入心口,就算第二天他沒離開,可也開始懷疑原主。
他對原主在ktv上班疑神疑鬼,經常會懷疑她和客戶關係曖昧。不管原主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肯相信。
甚至,當他看到有人趁機摸了原主手背時,回家便衝動地打了原主一巴掌。
那巴掌落在臉上可真疼,比當初養母打原主時,還讓她疼。
她沒有哭,眼淚似乎在養母翻臉的那一天就流光了。
原主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在她清楚和康嘉偉不能再走下去時,她提出了分手。
而康嘉偉氣瘋了。
他覺得原主一定是在外面和別的男人好上了,纔會不要他。
他開始打原主,下手也越來越重。
原主反抗,逃走,每次被他抓回來,都會跪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愛你,怕失去你!”
原主想到康嘉偉爲了她放棄的一切,也原諒了他。
他的暴力在好了幾天後,又開始復發,只是因爲她和客戶多說了兩句話,露出一個笑臉。
原主心灰意冷,她不想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
還沒等她和他分手成功,柴靜便找到了他們。
柴靜將一切的過錯都推諉到原主的身上,說她誘拐未成年少年,帶着一起跟來的人,將原主狠狠地打了一頓。
有幾腳揣在原主的小腹上,她感覺到一陣劇痛,求救的目光落在康嘉偉身上,喃喃求助:“嘉偉,我肚子疼,嘉偉,救我……”
“小賤人,到了此時你還要勾引我兒子!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柴靜氣瘋了,手上動作更狠。
可原主開始流血。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她的下身流出來,嚇得周圍人停手。
等送到醫院時,原主的孩子已經沒了,還永遠地失去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