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看不見前來相送的趙大勇,淺憂笑着打趣沉香:“若讓南屏得知你欺負趙大勇,她一定會和你急的。”
“哼,南屏姐姐纔不會呢!她瞭解奴婢是爲了她好。”沉香諂媚地笑着,爲淺憂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騎馬只用兩天的路程,馬車足足行駛了四天才到寧夏總兵府。
等能下車時,淺憂已經腰痠背痛得渾身骨頭散了架。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在正房等你呢。”前來迎接淺憂的,是孃親身邊得臉的孫嬤嬤。
她親熱地攙扶着淺憂另一邊手,穩穩地扶着她直接進了正房。
“憂兒回來了?快過來,讓娘看看。”剛進正房門口,一道略顯中氣不足的女聲響起。
一聽到這聲音,淺憂便眼眶發脹,淚水忍也忍不住地往下落,“娘……”
“憂兒……”
淺憂撲到孃親的懷中,母女兩人痛哭一場,好不容易纔在孫嬤嬤地勸下,止住淚水。
“夫人,小姐從凌雲寺回來便先來探望您,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您先讓她拾掇拾掇,再來詢問這段時間在山上的心得。”
爲了掩蓋淺憂去邊關的消息,任家對外說是淺憂爲了給爹爹和哥哥們祈福,上山吃齋,抄寫經文。
“嬤嬤說的對,還好有你提醒。”唐氏擦乾臉上的淚水,簪。
“哎呀,小姐這樣打扮起來真好看。”沉香在一旁歡喜地誇讚着,又挑出紅色珊瑚珠子的項鍊,“小姐,這條項鍊也戴上吧,和頭上的簪子很配。”
淺憂搖頭拒絕,“第一個陪着孃親吃飯,用不着過多打扮。”
若要她說,連頭髮的簪子都不用插,直接素素靜靜的不好嗎?
兩名丫鬟都瞭解小姐怕麻煩的性格,不敢再勸,跟着一起來到正房。
孫嬤嬤一直關注着她這邊的動態,在聽說出了院子後,便讓廚房那邊將飯擺上。
剛剛將桌子支上,外面便傳來嘈雜的響動。
唐氏蹙着雙眉,看向孫嬤嬤:“外面出了什麼事?你去看看。”
孫嬤嬤迎下,出門時沉着一張臉,在看到花姨娘後,臉更陰沉得好似能滴水,“門房都是幹什麼吃的?不是喝令不要打擾夫人休息。”
“孫嬤嬤,這事不怪門房。是我聽說小姐回來了,連忙過來請安。”花姨娘聲音嬌弱婉轉,格外的好聽。
“花姨娘,夫人身子不好,明明已經吩咐下去今日不用來請安,您還非要湊過來……”孫嬤嬤頓了頓,拿眼睛上上下下地翻了花姨娘一圈,冷笑,“這等居心,也太狠毒了。”
花姨娘臉色一僵,“孫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來拜見姐姐,怎麼就狠毒了?”
“你還有臉叫夫人姐姐?從你幹出那等下賤事後,就沒臉叫出這個稱呼!”
“孫嬤嬤!”一道清越的聲音打斷孫嬤嬤的話,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嫋嫋娜娜的走進來,她長得杏眼桃腮,看上去柔弱溫婉,等再長開一些,定是一個美人。
“二小姐。”孫嬤嬤咬牙切齒地打招呼,任雪凝是主子,還深得老夫人,也就是任金武孃親的喜歡,孫嬤嬤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任雪凝緩步走入院內,“聽聞姐姐歸來,我這個做妹妹的若不來請安,別人還得以爲是我這個妹妹不懂人情。若只壞了我一人的名聲也就罷了。若有不長眼的說正房欺壓庶出……可就不好了。”
孫嬤嬤猛地擡頭,飛快地掃了任雪凝一眼,她竟然用大房的名聲威脅她!孫嬤嬤知道應該讓開身子,讓任雪凝和花姨娘進去。可孫嬤嬤太瞭解這兩人的品性,夫人對上她們,一定又會生氣!
“嬤嬤,大小姐請二小姐和花姨娘進去。”南屏笑着迎接,偷偷扯了扯孫嬤嬤的衣袖。
孫嬤嬤不甘願地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