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說你很少回來,不如留下來多陪爹爹多住幾天?”蘇大浪笑得一臉,拿出從來沒有的耐性。
蘇媽媽臉色鐵青,自家的男人,她在瞭解不過,當即護在淺憂身前,“胡言亂語什麼?女兒還要在少爺面前當差,怎麼可能留下和你多住!”
“怎麼就不能了,少爺難不成還能阻擋我女兒盡孝?”蘇大浪梗着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盡孝?那也得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讓女兒盡孝!”
“怎麼沒資格了?我是她勞資!勞資生病了,就要女兒在面前侍疾!”蘇大浪爲了將淺憂留下來,都不顧詛咒自己生病了。
“你……”
“娘別動怒,女兒留下就是。”淺憂笑眯眯地打斷她的話,她到要看看蘇大浪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你看到沒,女兒也想留下來,你快自己回去吧!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吧!”蘇大浪推推搡搡,一直將蘇媽媽推出門口,才啪嗒一聲闔上門。
他滴溜溜地掃視女兒一圈,最後笑眯眯地開口:“女兒,爹爹餓了,快給爹爹下碗麪條吃。”
“好,爹爹請稍等。”淺憂笑着廚房,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蘇大浪鬼鬼祟祟地離開大門。
淺憂站直身子想了想,也轉身跟了出去。
只見蘇大浪探頭探腦,左顧右盼似乎再找着什麼,等他在豆花店前看到那輛眼熟的青油小車時,連忙賠笑着追了上去。
淺憂又追了幾步,直到能聽到她們二人的談話時,纔將腳步停下。
“墨綠,你在外面守着,我和這位大叔有幾句話說。”
“對對對,你快讓開,我是好人,不會對你家小姐怎麼樣的!”蘇大浪揮揮手,壓低聲音激動地說,“閨女,三七回來了,你想怎麼做,爹爹就聽你一句話的事!”
“胡鬧,現在有外人在,你注意自己的稱呼!不要亂攀親戚!”
“是是是,我這不也是情急嗎?現在人被我留下了,也答應陪我多住幾天,你有什麼打算,爹爹這幾日就幫你辦了!”
葉憂兒沉默不語,顯然在權衡利弊。
蘇大浪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連忙繼續勸着:“……你別小瞧我,好歹我當年也是在丞相老爺身邊伺候過,若不是手腳麻利,當年也不會被選中啊!閨……咳咳……葉小姐,我也是爲你好啊,這個世間,還有幾個人有我對你好的嗎?”
葉憂兒心動,“你切容我想一想,暫時我還沒有要她命的打算。”
剛剛看到阮行至,她突然覺得,也許能利用阮行至和三七除掉葉雲兒,畢竟葉雲兒在她的上輩子裡,成了皇上身邊受寵的嬪妃。
現在的葉雲兒還喜歡着阮行至,之前就被葉憂兒忽悠着處處針對三七,等將三七利用的徹底後,再要她的命也不遲!
當即,葉憂兒做出決定:“你回去後先不要動手,若有機會,就把三七的身世告訴她。”
“什麼?你要她知道她是葉……”
“什麼葉家,哼,你不會換個說法,告訴她,她其實是丞相府的小姐,只是當年夫人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將女兒和你的兒子換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讓三七誤會阮少爺是搶了她身份的人?”
“當然。”
“這件事情可不太好辦啊,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欠了一大筆錢,急需要週轉的資金……”
接下來的話,淺憂不用聽也猜的差不多,她回到家中,親手下了一碗麪條。
蘇大浪哼着小曲回來,手上還拎着兩壺燒刀子,綠豆大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淺憂,彷彿在評估市場上的肉,流露出的光芒。
他就着麪條將兩壺酒都喝光後,腳步漂浮,對着淺憂露出猥瑣的笑容,“瞧瞧這小模樣俊的,丞相府就是養人,你比你娘還要漂亮!”
淺憂皺着眉頭躲開他的鹹手,臉上冰冷一片,“你醉了。”
“嘿嘿,爹爹纔沒醉呢!爹爹今日開心啊!能得到這些……哈哈哈,當真是好啊!”蘇大浪打着飽嗝,口齒不清地嘟囔着。
“剛剛你不在時,隔壁院子的趙大伯找你去賭場,被我給趕出去了。”
“什麼?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死丫頭,連你勞資也敢管了!”蘇大浪擡手就要扇淺憂巴掌,被她靈巧地躲開。蘇大浪狼狽地趴在地上,暈頭轉向地爬起來,“哼,看勞資現在就去賭桌上碰碰運氣,若是……壞了我的手氣,回來我扒了你的皮!”
蘇大浪搖搖晃晃地向外走,而淺憂則回到屋子裡利落地換上一身男裝,臉上做了簡單的便裝,跑到賭場找到蘇大浪,坐到他上家的位置上。
不過一會的功夫,在淺憂的控制下,蘇大浪身上的二百兩銀票輸得乾乾淨淨,還欠了賭場一千兩的銀子。
等他立出字句後,酒勁兒才徹底醒了過來。
“不,這不是我欠的,我也被人騙了!”蘇大浪掙扎着,說什麼都不肯承認。
“哼,白字黑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看你是想混掉勞資的錢!來人,砍掉這人的手,看他還敢不敢說騙。”賭場的大漢們呼啦啦地出來好幾個,將蘇大浪團團圍住。
“不,放過我吧,我喝多了說錯了話!我媳婦是丞相府有頭有臉的嬤嬤,她有銀子,一定能救我的!你……還請大爺饒命,寬限兩日!”蘇大浪狼狽地求饒着,在他的流出一灘可疑的液體,刺鼻。
“大黑,你跟着去看看,我到要看看誰敢抵賴咱家的銀子!”
叫大黑的漢子單手將蘇大浪拎起來,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拉出去。
淺憂一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便起身,低調的離開。
她也沒回家,而是直接向丞相府走去。
她成長的這些年的確要感謝蘇媽媽,若是沒有她,她也不能長大。可對於蘇大浪,不管是淺憂還是原主,他從來都沒善待過,只將她當作商品一樣評估。
現在,也是他應該得到報應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