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木桌旁，陳深一邊刷手機一邊喝咖啡，譚芷清抱着胳膊，目光一直在陳深臉上，好像要咬人的樣子。
兩分鐘前，企鵝視頻的總裁也就是錢忠懷給譚芷清發了一條微信，問是不是有變故。
瑪德，好像這個圈子都知道了自己沒搞定陳深。
按道理來說，事關他自己的前途，歡悅現在聲望跌到了最低點，一點也不着急？怎麼像個銅牆鐵壁一樣，毫無突破口。
當渣男當上癮了？
現在網上一堆人聊歡悅，特別是那些被歡悅老帶新消耗過的藝人粉絲們，他們早就想吐槽歡悅了。
別說已經離開了的，就算是當下歡悅一個閆家超的粉絲也在吐槽，說歡悅這樣的公司早就該倒閉了，只知道剝削替他們打江山的人，然後去捧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這件事正在形成一個獨立的熱點，歡悅成立二十多年，與歡悅簽過合同的藝人很多，特別是上市過後起來的那一批流量藝人，也就是楊青青籤歡悅之前，那個時候的歡悅是鼎盛時期，能壓渝文傳媒一頭。
楊青青就是那個時候籤的歡悅，結果她一簽，其餘的走的只剩下一個閆家超，五年下來，可能只有“上當了”三個字能形容楊青青跟歡悅的合作。
這些流量藝人的粉絲加起來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羣體，都在吐槽，慢慢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熱點。
譚芷清不信陳深還要留在這樣的歡悅。
手機震動，譚芷清把手機拿了起來，看了幾眼後順手就推到了陳深面前。
陳深擡頭，啥意思？但還是低頭看了幾眼，是褚飛給譚芷清發的消息。
“譚總，不會真沒搞定陳深吧？從上午開始，一堆圈內人給我打電話，還誇我牛筆，說我用一個夏青一就搞定了陳深，我現在已經被催眠的有點相信了，你要不幫我問一嘴，問陳深是不是這個意思啊？如果是，我現在就回渝州，白送他五個點的股份好吧！”
看到譚芷清那張精緻的臉上開始浮想聯翩，陳深錯愕道：“你不會覺得我昨天跟你說的是假話，真話是像褚總說的這樣要去渝文傳媒吧？”
譚芷清回神，皺眉道：“不好說，全網都說你是大情種，我好像忽略了一點，夏青一跟許又恩也在渝州。”
陳深：“.”
譚芷清感覺自己捕捉到了那個最對的答案。
什麼讓歡悅好，那都是狗屁，徐茉是傻瓜嗎？肯定不是，陳深對徐茉一定很好，所以徐茉才能說出爲陳深買單這種話。
陳深對夏青一和許又恩好不好？全網都知道好得不得了。
許又恩現在是小紅書漲粉速度第一人，據說一條圖文廣告的報價漲到了六十萬，什麼都不用幹，只發圖文的那種。
夏青一更不用說，前段時間還一起直播幫夏青一穩固粉絲，現在罵歡悅最狠的就是夏青一的粉絲，他們在爲陳深出頭。
好像也只有這個答案是最合理的，陳深留在渝州，是因爲那三個女人在渝州。
譚芷清嘆氣，所以，自己是輸在不相信愛情這件事上？
因爲對愛情嗤之以鼻，覺得陳深百分百會選企鵝跟自己走，從而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
這個答案對於譚芷清來說可真荒誕，當然，她也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覺得愛情這個選項是最不重要的選項，愛情帶來的情緒對於譚芷清來說，負面作用遠遠大於正面作用。
癡迷愛情這件事對於以前的譚芷清來說，就像是看小朋友，看傻瓜遊戲，這也是她看徐茉像看戲的核心原因。
可是，這個認知在一個渣男身上好像開始改變了。
“我能不能問你三個問題，我以我的職業素養跟你承諾，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意見。”譚芷清看着陳深說道。
陳深放下自己的手機：“你問吧。”
“伱愛徐茉？”“愛。”
“你愛夏青一？”
陳深點頭。
“許又恩呢？”
“也愛。”
荒謬的問題，荒謬的答案，可兩人都很平靜。
譚芷清神色複雜：“所以，戀綜最後的洗白壓根不是你有意洗白自己，而是那樣的結局對許又恩是最好的？”
陳深點頭：“是的，如果大家認真看，就能看出來我在裡面很多舉動都是主動找罵，我根本不在乎觀衆罵我這件事，也沒想過要洗白自己。”
譚芷清看着陳深，臉上慢慢有了笑容，然後抿了抿嘴脣，想嘆氣感嘆，又忍住了。
渝州的冒險之旅，居然確認了一個童話故事。
是我以前對所謂的愛情有錯誤認知？還是一些過往的經歷和身邊的事限制了自己對於愛情的理解？
陳深的愛，好像全都是正面的。
徐茉狀態很好，比上一次見到更漂亮，事業也很好，依舊保持了她在投資界的不敗神話。
被自己確認要走下坡路的夏青一回了渝文後，已然重生，就當下來說，已經是微博上話題度最高的偶像且沒有之一。
許又恩更是質變，她以前只是一個辦公室小白領。
所以，陳深爲什麼要跟自己去鵬城呢，他根本不在乎所謂的事業，他只在乎她們。
譚芷清幽幽道：“死渣男。”
陳深聳肩，其實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譚芷清說因爲夏青一和許又恩也在渝州，所以自己纔不去鵬城。
陳深發現好像確實反駁不了，不知不覺間，這件事確實變成了他留在渝州的原因。
陳深嘆氣道：“所以，我這樣的人要好名聲幹嘛，你也別糾結了，我跟你說這些是對你欣賞我重視我最有誠意的反饋，哪怕會讓你覺得我是個人渣。”
譚芷清張嘴，又沒說出話來。
也不知道爲何，本能就想反駁陳深，想說很正常啊這四個字，可是，真的正常嗎？
就自己身邊來說，不管男女，不少人都有所謂的小三，但跟陳深好像有本質的差別。
其實，她那句死渣男的罵不是貶義，只是不能跟陳深解釋。
“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茉姐那樣被別人看戲，實在不行多留在渝州幾天就明白了，有些事本來是想低調去做的，現在看來，好像沒法低調了。”
陳深說完喝了最後一口咖啡，然後起身離開了。
譚芷清看着陳深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