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魚糊里糊塗的就被奪了額頭初吻,娛樂了大衆,傷害了自己。 稀裡糊塗回到家以後,一晚上都是輾轉反側,結果被老媽吼了一聲,“再不睡覺就寫作業去。”
林小魚在被窩被突如其來的吼聲裡驚得一跳,立即熄了焰火,心裡想有這樣的老媽,自己這一輩子也甭想培養什麼傷秋悲月的情懷了。
第二天頂這個雞窩頭,以及倆大大的黑眼圈,林小魚覺着自己很是悲慘,到了學校才發現早早就回家的趙楠楠的模樣和自己也是八九不差毫釐,而曲晨那小子則是將頭埋在書裡睡覺。在心裡琢磨了一晚上的畫面完全沒有出現,想的法子也沒派上用場。同學們各讀各書,偶爾問一下同桌題目,一派集體失憶的樣子,林小魚在內心深刻地反省了自己一番,莫非是自己對曲晨覬覦已久,昨晚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不管怎樣,“初吻風波”幾乎未起任何波瀾就消逝在爭分奪秒的中考倒計時裡,彷彿一場曇花一現的美好。
那天早上趙楠楠的腫眼泡和她愈加努力學習這一切跡象似乎都昭示着什麼,林小魚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也許青春就是這樣,你以爲我不懂我卻懂了,你以爲她知道她卻不知道。
中考第一天,林爸爸林媽媽特地起了個大早,買了包子油條麪包,幾乎將早餐店所有品種都買了個遍。林小魚剛拿起包子,突然就響起林媽媽的驚叫,“小魚,這肉包不能吃,誰知道這老闆放的豬肉是不是壞的,你快放着吃別的。”林小魚心裡想,我要是老闆都得吐血,你們都在這吃了好幾年了,你今天才知道好壞啊。不過想了想還是放下,拿起麪包,老媽又是驚叫,“小魚。”
“又咋啦?”林小魚覺得這回要是沒考好,她老媽就是首當其衝的罪人。“麪包乾巴巴的,你待會考試腦子跟不上咋辦,換一個。”老媽。我倒是想換,你倒是給我啊,桌上的不都給你嫌棄了個遍嗎?
最後林小魚隨意喝了幾口白粥就以時間快到了的理由出發了,本來就不多的緊張感早就被老媽和咕咕叫的肚子折騰沒了。上午剛考完回到家,趙楠楠就打了好幾通奪命連環call,神經質似的非要對答案。林小魚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裝出一副怪怪的腔調,“趙楠楠同學,你這樣的優等生對答案找我這個學渣幹嘛。啥?排除錯誤答案,你丫的,給老孃滾。找不到好學生?我家樓上就有一個,你要不要?”
最後本來是林小魚的電話被曲晨霸佔了許久,直到趙楠楠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還大有下場考完咱繼續聊的意思。
林小魚看着他們這些好學生對答案就心煩,見聊完了就想趕曲晨走,誰知他不走不說,還似乎很委屈的說,“不是你叫我來的嗎?”丫的,差點被騙了,委屈這種矯情的情緒怎麼可能出現在他曲晨臉上,剛剛一定是自己眼花一定是。
最後一場考試考完了,林小魚伸了伸懶腰,一眼就看到了伸長了脖子的老媽,一時之間傻傻的就笑了起來。
誰知她老媽見到她的笑,不說放鬆,還緊張兮兮道,“小魚,考試考差了也不要難過了,實在考不上A中,咱可以找你舅舅幫幫忙啊。”老媽,剛剛我真的以爲你是我親媽的。又將目光轉向老爸,想尋求一個愛的鼓勵。林老爸很得林小魚的心,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老伴,才道,“你瞎說什麼。”國民好老爸啊,“實在考不上,他老爸難道就沒法子,非要去找她舅?”
得,我就是註定考不上的命是吧。懶得理會自己爸媽,“老爸老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找楠楠玩啊。”
“誒?曲晨呢?”趙楠楠奇異看着林小魚身後。“我和他又沒有關係,他幹嘛要跟着我。”林小魚不滿的道,趙楠楠也不多追究,反正愛情這種事,還是隨遇而安比較好。既然曲晨都不急自己又急什麼,沒準人家就是喜歡這種似是而非的調調,至於林小魚這個笨蛋,估計一輩子也逃不掉。
林小魚隨意叫了一杯和趙楠楠一樣的雙皮奶,然後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小心翼翼的道,“楠楠,你是不是喜歡小葉老師。”本來正在吞雙皮奶的趙楠楠成功的被這句話差點嗆死。
林小魚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楠楠,你和我說說吧,據我的觀察,我覺得吧,有些事說出來會好多。”第一次,趙楠楠覺得她貌似不認識林小魚了,從大嘴李八卦之後積壓了好幾個月的悲痛一下子涌上心頭,在自己這個笨笨的閨蜜面前無助的哭了。
靜靜地走在城市喧囂的馬路上,倆個人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終是趙楠楠先開了口,“從剛進初中我就感覺自己喜歡上了他,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吧,最後突然有了女朋友,估計也是他的答案吧。”
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小魚,我現在也不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是吧,這回就當我做了一個三年的夢吧。”趙楠楠覺得這回自己大約是真的放下了。又不無疑惑的問了句,“小魚,你是怎樣知道的啊。”
呵呵,一個兩個都來懷疑自己的智商。
“那我說你可不許生氣啊。”趙楠楠自然是搖了搖頭。“額,額,我,我是有一回不小心看你的日記知道的。”說完一溜煙的逃了。
馬路上,兩個翩飛的身影一前一後追逐着,甩掉了一些莫須有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