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姚若晨打斷了杜菱悅的話,語氣中帶着點森冷的說:“杜菱悅,管好你自己的嘴!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必別人強多少。”
末了,姚若晨還冷冷的睨了杜菱悅一樣,突出兩個尖銳的字眼:“妒婦!”
“你!”杜菱悅氣的牙癢癢,瞪着姚若晨:“你們兩姐弟倒正像兩姐弟,都這麼牙尖嘴利的。姚若晨,你也別忘了,現在咱倆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姚若晨兀自站着,清冷開口:“我們綁她來,不是讓你和她來鬥嘴的!”
“哦?”杜菱悅聞言一改方纔的狠毒,饒有性質的看着姚若晨:“那你準備怎麼折磨她?是割了她的舌頭,還是劃花她的臉?再或者,讓外面那一羣人陪她快活快活?”
若纖心中生出惡寒,看着杜菱悅,大聲說:“杜菱悅,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你不如殺了我!”
杜菱悅轉過頭看着若纖,勾脣一笑:“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麼?如果我要的是這個結果,那我就不會綁你來了!隨隨便便製造一場車禍或者火災……”
說到這裡,杜菱悅故意停了下來。果然,若纖的臉色倏然變白,咬着脣,一字一句的說着:“杜菱悅!”
“怎麼,三年前不是和我很合得來麼?怎麼現在就跟見了仇人似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吃了我呢!”杜菱悅一手叉腰,說着風涼話。
想起三年前,若纖就恨不得將杜菱悅撕碎,要不是她……都是這個毒婦,讓她變成一個神經病,她該死!
“喲!”杜菱悅挑眉“怎麼,還真行吃了我不成?”
“哼!”若纖冷哼,將頭別到一邊:“吃了你,我怕髒了我的胃!”
出乎意料的,杜菱悅這次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惱怒,看着她,依舊笑得樂呵:“姚若纖,你知道我想怎麼折磨你麼?”
若纖皺眉,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張散發着寒意的笑臉,就連姚若晨也忍不住看向了她。只聽到杜菱悅說:“我想,把你那雙眼珠子挖出來,反正麼,你也是個有眼無珠的人!”
她的話,讓若纖怔了怔。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她說的確實對。她的確是個有眼無珠的人,那麼多年,一直相信姚家人,一直想給他們機會,可是到頭來……
沒等若纖的思緒展開,杜菱悅又說:“最主要的,還是你那雙眼睛,瞪的我很不舒服!”
看着杜菱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若纖不禁汗毛豎起,她非常能夠明白,被嫉妒矇蔽了雙眼的女人,有多瘋狂。
關美美就是一個,還有柳眉沁,也是因爲被嫉妒矇蔽了雙眼,才做出了殺害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樣的事情。
“怕了麼?”見若纖不說話,杜菱悅輕聲哼着。
若纖無聲的嘆了口氣,悠然道:“怕了又怎麼樣?怕了你會放我麼?你現在,就跟一隻瘋了的狗一樣,還有理智可言麼?”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小屋裡響起,左邊臉已經被打了兩巴掌,此刻已經明顯的腫了起來。杜菱悅似乎從中找到了一絲快意,興奮的說:“你嘴硬,我是瘋狗,你也跟我沒什麼區別了!”
“你是一個瘋子,真正的瘋子!”
若纖表情異常平靜,若是換做前不久,有人說她是瘋子的話,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那個人撕碎,然後扔了喂狗。
可是現在,她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任何起伏都沒有。
見若纖沒有反應,杜菱悅皺了皺眉,又說:“不止瘋了,還傻?我這一巴掌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把,這樣就把你給打傻了麼?”
“剛纔你不是挺能說麼?現在怎麼不說了?”
若纖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看着我!”杜菱悅冷聲道:“姚若纖,我讓你看着我!不要以爲你閉上眼睛就沒事了,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如果你還不睜開眼睛,哼!我就讓你好好的伺候伺候外面那一羣男人!”瞟了若纖一眼,她又說:“你要知道,他們可不像慕堯和安世傑一樣懂得憐香惜玉噢!”
果然,若纖睜開了眼睛。可是她卻覺得有些無力,看着杜菱悅她覺得自己此刻真是前所未有的無可奈何:“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問的好!”杜菱悅笑了笑“我想要怎麼樣,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表現?若纖心中冷笑?這個瘋女人是想要自己搖尾乞憐的求她麼?做夢!她姚若纖就算怕死,也沒到這麼沒出息的地步。
“怎麼樣,想好了麼?”杜菱悅雙手環胸,以俯視的角度,高傲的看着若纖。
若纖冷笑:“我該想什麼??杜菱悅小姐,市長千金?請您指點一二,此時此刻,我該想些什麼呢?”
杜菱悅瞳孔縮緊,眯眼看着姚若纖:“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你要是表現的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放了你,一切都看你了!你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都是你一念之間的事!”
“呸!”若纖啐了一聲。
杜菱悅氣急,揚起手又欲將若纖已經紅腫的做臉再加上一巴掌,卻不料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了手腕。
“姚若晨!你幹什麼?“杜菱悅看着姚若晨,眼睛裡似乎要燃出火來了,恨不得將眼前這對討人厭的兄妹,活活燒死!
姚若晨撇了若纖一眼,然後不着痕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你這樣打她有什麼用?打疼了自己的手不說,她也不會服軟!“
雖然也明白姚若晨有幫若纖解圍的嫌疑,但杜菱悅還是收回了自己手。狠狠的瞪了若纖一眼:“賤.人!”
若纖忽然笑了,那笑中帶着些蒼涼,帶着氣清冷,帶着些苦澀,也帶着些自嘲。
而杜菱悅,卻自動將那笑理解成了諷刺,扭過頭對着若纖大吼:“你這個賤.人,你笑什麼?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我笑我自己!”若纖眼中的悲涼讓人看了心寒“我笑虎落平陽被犬欺!”
若纖再一次的罵杜菱悅是狗,這樣的侮辱,一個嬌生慣養的市長千金,如何忍受,當即擡起腳往若纖的臉色踢了一腳:“我讓你罵,你罵一句我踢一腳!”
紅腫的臉頰被印上了一個鞋印,還有些灰塵,嘴角也流出了一絲鮮血。而若纖卻好似一點也不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笑意更深。
姚若晨清明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忍,隨後又被隱藏,索性別過頭,不去看這有些殘忍的一幕。
杜菱悅越是看到若纖笑,她心裡就越難受,她想看到的,是眼前這個女人低聲下氣的求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不是帶着滿臉的傷,小的陽光燦爛。
邁出了一步,她一手揪住了若纖的頭髮,另一隻手則‘啪啪啪啪’的在若纖兩邊臉頰不停的打。
沒過一會兒功夫,那原本就紅腫了的臉頰變得更加紅腫,本已倖免的右邊臉頰也沒有逃過魔爪,硬是被打的手掌印鮮紅。
終於,杜菱悅累了,鬆開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傑作,吐了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怎麼樣,你還笑得出來麼?我讓你笑,我打爛你這張臉!”
若纖擡眼,看着面目猙獰的杜菱悅:“你打爛了我這張臉又如何?就算我真的死了,慕堯還不是喜歡我麼?”
“你忘了嗎?三年前我‘死了’,你是變成了我,才能夠留在他身邊的?現在暴露了,是不是還想弄死我一次,再次整一次容?”
杜菱悅被人踩到同腳,氣急,眼睛四處看,似乎在尋找什麼。終於,她看到了被丟到一邊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撿了起來,露出了個寒冷的笑容。
“你說,要是我把你這張臉給毀了,慕堯還會不會愛你呢?”
若纖眼眸一滯,不禁退了退身子。她這細微的動作沒能過掏出杜菱悅的眼中,杜菱悅冷笑:“我當着以爲你不在乎自己這張皮相呢!這個世上,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
“女爲悅己者容,若是沒有了這張臉皮,你怎麼去面對你那些情人?”
若纖不是在乎自己這張臉,而是她知道,杜菱悅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她現在就好像是個魔鬼,恨不得吃了自己的骨頭!
“別怕!”杜菱悅湊到若纖面前低低的說了一聲“只要毀了你這張臉,慕堯就會真正我看我了!我就再也不是替身了,你說對麼?”
被綁在身後的手不停的掙扎着,若纖第一次有了要逃的衝動。那一種完完全全因爲恐懼而想要逃的衝動!
‘p’明晃晃的刀子拍在了若纖的臉上,紅腫的臉頰傳來一絲疼痛,還有絲絲涼意。
“杜菱悅!”若纖情急的喊着,希望能夠將她最後的理智喚回。
可是後者彷彿沒有聽到一邊,用那把冰涼的刀子,在她的臉上四處拍打,似乎是在想着從哪裡下手,怎樣下手纔會最好。
“杜菱悅,你這是在犯法,犯法你知道嗎?你害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你的市長爸爸!”若纖已經退無可退了,腦子裡能想到的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