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輕擡眼梢瞥了他一眼,“你以爲事到如今,我還會在乎嗎?”
男人眉心蹙得更深,“今日之事——若你真要對葉纖衣做什麼,又何必帶這麼多人光明正大的去,只需隨便找個人將她從青鸞宮劫出去,然後丟到荒郊野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就算懷疑你也不能對你做什麼。”
“他現在不是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陸卿卿,你是故意的吧?”
“……”
女人沉默着算是默認,她垂眸淺笑,“既然他自己無法抉擇,那就我來幫他抉擇。”
矛盾本來就存在,粉飾太平也沒用,該在的依舊在。
葉纖衣只是今日的一顆棋子而已,她要的是那個男人的態度。或者說,她知道他一定會選葉纖衣,所以既然他動搖徘徊又糾葛猶豫,那就由她來快刀斬亂麻清理這段關係。
那種偶爾才能分她一點的感情,她不稀罕。
或許實施的時候還曾抱有過那麼一絲絲幻想,幻想着他大概會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不管葉纖衣,但是太渺茫的機率本就容易被忽略,到此刻,那丁點可憐的幻想早已煙消雲散。
何況,她說過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混蛋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麼?
呵。
“安排一下,今晚動手。”
“……恩。”
男人剛要離開,房門忽然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穿着明黃龍袍的男人大步邁入,目光觸及殿中的上官祁寒時,鳳眸倏地眯了一下,原本就冷駭的氣質驀然間更加沉戾,冰冷的視線鎖定在對方臉上。
陸卿卿看了他一眼,話卻是對着上官祁寒說的,“你先回去吧。”
男人微微蹙眉,她又補充道:“不用擔心。”
“好。”
上官祁寒朝着男人點了點頭,便拾步離開。
上官驚瀾並沒有看他,目光短暫的交錯後便移開冷冷的盯着陸卿卿,邁開長腿走到她的面前,“怎麼,迫不及待的與朕的侄兒訴苦,分享你的委屈?”
“我有什麼可委屈的?”
她眼梢輕擡,“壞事都是我做的,你見過殺人兇手還委屈麼?因爲我沒成功把人殺掉?”
“陸卿卿!”
上官驚瀾看着面前這張冷淡疏離夾雜着嘲弄的臉,明明是她做錯事——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錯事,她竟然還毫無愧疚的諷刺他!
她憑什麼?
猶記得從青鸞宮出來的時候,院落中只剩下滿場被扣押的侍衛,這女人已不知所蹤。
原來,是來找人訴苦的!
分不清是因爲她對葉纖衣動手的憤怒更多一點,還是因爲她找上官祁寒更讓人憤怒一點,上官驚瀾的胸口彷彿憋着一口沉沉的鬱氣,揮之不去。
“你是不是還覺得特別驕傲?”
她臉上掛着淡然漫不經心的笑,“不會啊,事蹟敗露沒能成功,我也沒什麼可驕傲的。”
話音剛落,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掌驀然掐住她的下顎,一個字一個字彷彿從喉骨中蹦出來的,“因爲我兩次強迫於你,所以你要用同樣的手段對葉纖衣,恩?”
“……”
女人忽然看向他,“上官驚瀾,我想了想,還是成全你們吧。”
——
八千,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