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犀利如冰錐,“朕也想把纖衣救回來,但是母后不要這麼理所當然的覺得她是您的義女,就必須被所有人護着寵着,皇后沒有這樣做的必須性。”
太后眼底倏地閃過劇烈冷駭的暗芒,但是很快,又變成極致的傷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是,皇后沒有義務這樣做,是哀家用詞不當。可哀家也是擔心纖衣,若是你再不救她,劫持她的人可能真的會毫無人性的要她的命啊!”
上官驚瀾臉色驟沉。
確實,太后說的也沒有錯。
對方喪心病狂,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這次是手指,下次可能就是身體其他部位。
“驚瀾。”太后又繼續道,“你就當是請皇后救救她,不是讓皇后去換,只是藉機引出那個藏在背後的人而已,只要我們抓住他不就可以保證雙方的平安嗎?”
頓了頓,“而且哀家總覺得,劫匪雖然對纖衣殘忍,可是對皇后卻未必這麼殘忍。那個南詔國師,其實哀家一直覺得他很可疑,但是也沒有什麼證據,所以哀家不能斷言。”
男人微微一震。
他又想起剛纔到底南街的時候,看到的信上的留言。
語氣之間,對陸卿卿確實是更親近的,而且還特地說明不會對陸卿卿做什麼。
但,這都不是他要考慮的——就算真的要“換”,也是在必須保證陸卿卿安全的前提下。
……
是夜。
萬籟俱寂的御花園深處,唯有偶爾響起的清風撫過花叢沙沙聲,飄然欲仙的白衣女子在其中宛如月下精靈一般,單是個側臉就讓足以勾人心魄。
“這麼晚約我,還約在這樣偏僻的地方,你想幹什麼?”
身後響起一道熟稔的似笑非笑的聲音,緩緩的由遠及近。
陸卿卿坐上鞦韆,側目看着男人英俊深沉的面容,“你不是說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我嗎?”
“恩,所以呢?”
“如果我跟你走,是不是你就會放過葉纖衣?”
樓言之微微眯起眼睛,“你在試探我,卿卿?”雖然是問句,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答案,“如果她現在在我手裡,拿你來換她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過很可惜她不在。”
“你不是特地來給葉纖衣治病的麼?”
她換了個問題,“既然她都失蹤這麼久了,你爲什麼還不離開?”
樓言之好笑,“她只是被人綁走又不是不會回來,你都還沒跟我走,我怎麼能走?”
“……”
好有道理啊。
陸卿卿目光恍惚的看着面前地面上的花卉,男人則看着她幽遠的目光,彷彿她就是幅畫。
“其實葉纖衣失蹤對你而言是件好事,不是嗎?”
“可是……”
“不管從什麼意義上來說,如果還想再要那個男人,那麼她的消失就是對你們最好的成全。如果你不想要那個男人的話……正好他最近忙着找人,也沒空到你面前來晃。”
上官驚瀾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這麼一句。
【如果您不想要那個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