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上官語惜的身體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呼吸一滯,瞪大眼睛看着他,“夏侯淵,你又幹什麼?”
男人薄脣抿成直線,一言不發的將她抱到內室。
上官語惜心裡開始發慌,“你幹什麼,我現在想在外面吹風,你把我弄進來幹什麼!”
“吹風?”男人低眸看着她,那目光太過複雜以至於她完全看不懂,“這麼冷吹什麼風?”
“跟你有什麼關係!”
“上官語惜,你知道我在東臨爲什麼不碰你?”
“……”
他的話題跳躍的太快,她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可他提到了“碰”這個字,她的身體猛地瑟縮起來,“別……我不要,夏侯淵你別這樣!”
“因爲我原想還你一個清白之身,讓你好好的嫁給別人。”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的仁慈。
可惜他控制不住她的感情,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於是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放手。
上官語惜聞言,驀地瞪大眼睛。
好好……嫁人?
他不是說,因爲他心裡還有賀清婉,所以不願意碰其他女人嗎?
他到底哪句真的,哪句假的?
男人看着她錯愕失神的樣子,陡然將她扔在牀上,欺身而上,“可是你已經跟我來了南詔,你已經是東臨所有人眼裡的叛國公主,你再也沒有機會回去清清白白重新嫁人了。”
“不,你別過來……”
“撕拉”一聲,男人狠狠的撕碎她身上的衣服。
錯愕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臉色,上官語惜驚恐的往牀裡側退去,偌大的龍牀她卻覺得自己躲無可躲,“不要,夏侯淵我已經答應你留下來了,我不要跟你做這些……”
“惜兒,你忘了麼,是你自己想盡辦法勾引我的。”
從外到內,一件件的衣服都在他的手裡化作碎片,被他揚手扔到後面。
上官語惜的眼睛睜大到極致,眼淚隨時會崩塌掉落,“我沒有……”
“沒有?”男人冷笑一聲,“我不肯碰你,你還去青樓找人拿了春宮圖,你都忘了麼?”
“我沒有……”
“不記得了還是不肯承認?”他俯身吻在她的頸間,“惜兒,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
“……”
這個男人已經魔怔了,他根本聽不到她的話,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在乎!
他瘋了。
這個認知,讓上官語惜險些也瘋了,“夏侯淵!”
微涼的脣落在她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一路向下,她的身體狠狠的蜷縮起來,無法控制的顫抖着,好像有一條毒蛇在她的身上爬過,那種從心底發冷的感覺幾乎折磨死她。
她不停的躲,夏侯淵便固定住她的身體讓她無法掙扎,“惜兒,你乖乖的別喊,恩?”
話音未落,男人驀地沉下身體!
“啊——”
她的身體陡然弓起,撕裂般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可又無以復加的讓她神志不清。
美麗的雙眼失神的望着帳頂的明黃,有那麼瞬間失去所有的焦距,她甚至忘記了掙扎。
痛。
比身體更痛的是她的腦子,她的心。
正文卷 第1268章 一字一句,如萬千蟲蟻同時啃噬着他殘存的理智
好像整個人硬生生被拆分成兩半,一半是靈魂,一半是肉體。
上官語惜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再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完全放棄了抵抗。
她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這具肉體被他上。
夏侯淵。
她曾經最愛的,如今最恨的人。
夏侯淵刻意不去看她的臉,不想看到她眼底的厭惡與痛恨,可是那微涼的觸感滑落到他的臉上,澀意遍佈在舌尖,他還是清晰的感知到——她哭了。
他又把她弄哭了。
自嘲的聲音在心底蔓延,可是每當他想停下來,腦子裡就會閃過她剛纔跟言玄說的話。
【可我跟他之間是隔着千萬條命的血仇,如今我皇叔還在他手裡生死未卜,我皇嬸懷着孩子大概以爲我皇叔已死,你要讓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跟他毫無隔閡的重新來過嗎?】
一字一句,如萬千蟲蟻同時啃噬着他殘存的理智。
沒有用了——不管他做什麼,他在她心裡都已經被定下這樣的基調。
就像他過去是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他,而今他無論做什麼,她都恨他。
原諒這兩個字,不存在於他們之間。
於是他的動作一下比一下更用力,近乎癲狂的在她身上馳騁,想要以此來忘記她那番話。
……
忘了天是什麼時候黑的,後來的後來,她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上官語惜動了一下想要起來,就彷彿牽動全身的神經,痛的她重重的又摔落回去。
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涌上來。
一陣蕭索,一陣酸澀,還有無窮無盡的諷刺與自嘲。
過去她苦苦追尋的東西,如今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何其諷刺,可是她其實早已經不想要。
“姑娘,您醒了?”
莫辭從外面走進來,又是尷尬又是心疼的看着她。
尷尬的昨晚聽到那樣的聲音,心疼的卻也是這般——她似乎還聽到了姑娘不停的哭喊。
“奴婢伺候您洗漱,您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上官語惜本來想說不,可是忽然想起什麼,她點了點頭,“好。”
起身的時候,還是莫辭扶了她一把,纔沒有讓她再次跌回去。
上官語惜起來洗漱完吃了點東西,對莫辭道:“你去,給我拿避子藥來。”
莫辭瞪大眼睛,“不……不行!”
她加重語氣,“莫辭。”
莫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您別嚇奴婢了,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會要了奴婢的命!”
“……”
上官語惜拖着痠軟無力的雙腿站起來,“行了你別跪着了,起來吧,我不爲難你。”
莫辭爬起來,“您要去哪兒啊?”
“別跟着。”
“……是。”
莫辭雖然聽話,但是她不敢讓上官語惜就這麼出去,生怕出點什麼狀況,所以見她離開龍吟宮,立刻讓人去稟報了夏侯淵。
……
上官語惜不認識這皇宮裡的路,來了這麼久,她從來沒有走過。
只能一路上看到誰,就問太醫院在哪兒。
正文卷 第1269章 她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巴巴的追着你跑了,你爲什麼還不明白?
遇到赫連清婉是她快要走到太醫院的時候,這次上官語惜完全沒有理她,直直的走過去。
赫連清婉昨天在夏侯淵那裡吃癟,現在不爽的要命,見狀立刻攔住她,“你這是去哪兒?”
上官語惜沒心情跟她耗,“讓開。”
“你以爲這裡是東臨皇宮嗎?”赫連清婉涼笑,“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這裡不是東臨皇宮,是南詔的。”
上官語惜緩緩的將目光對準她,“不過有人跟我說,以後再也不會讓我離開——赫連郡主,你既然沒本事讓他將我趕回東臨,那就給我閃一邊兒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她又變了。
赫連清婉腦子裡閃過這四個字,如果說過去在東臨的她是天真明媚,那麼剛到南詔的時候就是虛弱彷徨,而如今——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彷彿透着厭世般的冷豔。
她不由自主的,就讓開一條道。
……
直到後來看到夏侯淵,她才猛地又回過神來,“皇上,你這麼着急是要去哪兒?”
夏侯淵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慌亂的神色冷了幾分,“讓開。”
“你非要每次看到我都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嗎?”赫連清婉苦笑一聲,“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改日再說!”
“皇上……”
她還想再說,可是男人冷冷的眯起鳳眼,“清婉,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赫連清婉倏地一驚。
他的不耐,不加掩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你這麼急着幹什麼?”她不肯讓開,反而站的離他更近了些,“這不是御書房的方向也不是龍吟宮的方向,皇上難不成是去找她的?”
男人沒有否認,她驀地咬住嘴脣,心底的苦澀幾乎要溢出來。
在東臨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他對上官語惜不一般。
可笑她聽了昨天上官語惜那些話,竟然真的以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原來不是,其實她沒有猜錯。
是上官語惜不明白,或者故意忽悠她而已。
“夏侯淵,這麼多年是我一直在東臨陪着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待在你身邊的人始終是我。”她滿嘴苦澀的道,“那位公主如今早已經不愛你了,她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巴巴的追着你跑了,你爲什麼還不明白?若是你想要人愛你,我也可以啊!”
她不但可以愛他,她甚至比上官語惜更愛他。
不管他要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他能將心分給她一點點。
“赫連清婉!”
男人的嗓音冷到冰點。
她不愛他,不需要任何人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夏侯淵驀地擡手,將面前擋路的人揮開。
她猛地踉蹌了幾步,擡起頭,就見男人越過她直直的朝着剛纔上官語惜離開的方向走去。
那麼急,那麼慌。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哪怕是發生再大的麻煩和狀況,他也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
……
上官語惜起初要的時候,太醫不肯把藥給她。
加上有些人根本不認識她,對她的態度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