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姓什麼?”櫱青問道。
“許。”南風逸道。
“許逸……這麼晚了,你不在壇心,到這來作甚?”櫱青問道。
“熱鬧之地不適合我,見這有一湖,便過來閒步。”南風逸道。
“這樣啊。”櫱青道。
“我對這稍有生疏,四公主可否帶我轉轉?”南風逸道。
“雖然我今天無心玩樂,但還是帶你轉轉吧~”櫱青道。
……
櫱青帶着南風逸在竹軒菀裡漫步——
“說起這竹軒菀,還是我兒時最喜歡來的地方。”櫱青感嘆道。
“爲何?”南風逸問道。
“小時候經常和二姐、秦燁來這捉迷藏,只要一惹母后生氣,我便會躲到這來,讓他們找不到我。”櫱青道。
“這竹軒菀確實是個淨心的好地方。”南風逸道,“不知這宮內有沒有些奇幻的地方?”
“奇幻?我至今還未見過。”櫱青道。
“我聽聞,王后誕下你時天現奇觀……”南風逸道。
“嗯,但我只是個平常的公主罷了,應該只是巧合。我除了誕生那會兒在東宮,長大後便從未進去過。”櫱青道。
“爲何?”南風逸問道。
“不知,母后從未召我入過東宮,我一向在南宮呆着。”櫱青道。
唦——唦唦——
幽森的竹林裡突然發出竹葉唦動的異響,櫱青有如驚弓之鳥一個勁兒地跳到了南風逸的身上。她把頭埋進了南風逸的脖子裡大喊一聲:“那是什麼?”
一隻雪白的狐狸從竹林裡竄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南風逸故作驚慌,說道。
“快跑!你快跑呀!”櫱青惶恐不安地喊道。
“你把我鎖得這麼緊,我怎麼跑?”南風逸原地不動,並溫聲細語地說。
櫱青恍然,自己竟掛在南風逸的身上還抱得如此緊!她意識到了似乎不對勁,轉頭一看,竟是一隻狐狸!櫱青一把從南風逸身上跳了下來,喊道:
“你耍我!”
“我可沒說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南風逸道。
“好可愛的小狐狸啊~”櫱青將這隻白狐狸抱在懷裡。
“這裡怎麼會有狐狸?”南風逸心生疑惑,說道。
“這也許是哪位賓客帶過來的吧~”櫱青道。
“四公主!”秦燁聞聲跑來,喊道。
“秦燁?”櫱青道。
“天如此黑,您和陌生男子在這竹林怕是稍有不妥。”秦燁看了看南風逸,說道,“是你?”
“他是南風逸的侍衛,許逸。”櫱青解釋道。
“公主,該白玉殿準備明天赴南風城的東西了。”秦燁說道,“這是冰晶女王的狐狸,還請許公子將這隻狐狸交予冰晶女王的侍女。”
“那你先回壇心吧。”櫱青將懷中的狐狸交給南風逸,並說道。
南風逸望着秦燁帶着櫱青順着石板路離開,他懷中的狐狸的眼睛竟閃着紫光狠狠地瞪着櫱青。
壇心的慶典臨近結束——
“看我這般不小心,還弄丟了女王的冰狐,多謝公子。”九思接過狐狸,道。
“以後多加小心便是,這冰狐別有靈性又極其珍貴,似乎更合適迴歸雪山。”南風逸說完,便轉身離去。
“那四公主櫱青身上竟無幻星之靈!”九思懷裡的冰狐竟開始低聲說話。
“是不是找錯了?或許另有其人?”九思說道。
“再看看。對了,剛纔那公子你提防着點。”冰狐說道。
“我也感覺出來了,着氣息並不像侍衛。”九思道。
“是南風逸。”冰狐道。
“果然再怎麼僞裝都騙不過您。”九思道。
“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麼把戲。”冰狐道。
慶典過後——
“殿下,這是洛雲閣閣主派人送來的新婚賀禮。”許易捧着一個精緻的檀木匣子,說道。
“打開。”南風逸道。
許易打開檀木匣子,裡面是上好的九霄扇,他小心謹慎地拿出九霄扇和下面的隔板,裡面竟有一張圖紙。
“請公子過目。”許易將圖紙遞了過去,說道。
南風逸打開圖紙一看,竟是婧森國宮殿的機密地圖!密密麻麻的圖紙上字墨清晰可見,婧森國大殿、青龍壇、南宮的每一處地方都標識得一清二楚,但南風逸的目光始終挪不開地注視着只標識寢宮的東宮上。許易看着南風逸的神情,察覺出了異樣,湊上前去看了一眼,說道:
“需不需要屬下深夜去打探一番?”許易道。
“師孃不寫定有她的理由,切勿打草驚蛇。”南風逸道。
“可明日我們便要回南風城了。”許易道。
“你去洛雲閣招些煙雨女子來,越多越好。”南風逸沉思了一番,說道。
“是。”許易應道。
客殿的浴池煙香繚繞如仙境一般——
“哈哈,殿下,我在這!”
“殿下,我在這!”
“我這回定抓住你們!”
南風逸和一羣洛雲閣衣不蔽體的煙雨女子在浴池中蒙面戲耍,好生快活……
突然,南風逸沒有了聲音,煙雨女子們都發覺到了異樣,紛紛小心地圍了上去,
“啊——”一位煙雨女子的尖叫惹得衆人倉皇逃上岸。
“殿下!”許易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笨手笨腳地將南風逸從浴池中扛出,並嘶聲力竭喊道,“快叫御醫!”
……
“昨晚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我想不聽都難,整個婧森國都傳得沸沸揚揚!”
“唉,這四公主啊還真是爲難吶!”
“能有什麼辦法!公主裡就屬四公主最合適了!”
大殿上大臣們的議論聲如烏鴉聚衆般嘈雜紛亂——
“陛下到——”老於提高尖細的音量,喊道。
“參見陛下。”衆大臣頓時肅靜,齊行跪拜禮。
“衆臣請起。”櫱華道。
“南風城太子侍衛許易求見——”外面的守衛喊道。
“宣。”櫱華道。
“宣——”老於喊道。
許易步履瞞珊地走進大殿,倉皇行跪拜禮。
“參……參見陛下。”許易道。
“請起,南風逸太子何如?”櫱華問道。
“回陛下,太子身患戾疾,恐怕難以帶領和親大隊回城。”許易道。
“這昨天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患上戾疾了?”有一大臣道。
“太子一向經不起折騰,興許是昨晚玩壞了。”許易呆頭呆腦地回答道。
“這夜夜笙歌,浴池戲耍,南風城太子還真是血氣方剛啊!”大臣嘲笑道。
“太子殿下可是我國四公主的駙馬,怎可讓他在這受了委屈。老於,派些侍女去好生照看殿下。”櫱華道。
“謝陛下好意,只是這戾疾頑固,怕是會傳染,小人來照看便可,還請陛下允和親隊伍慢些再出發。”許易道。
“依。”櫱華道。
“謝陛下!”許易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