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裝修精緻、奢華的客廳裡，兩個中年男子並排而坐，靠在一張舒服的大沙發上。這兩人便是柳雲那天在飯局上所見到的，也是秦東來的兩個合夥人杜海和吳天。
杜海的右手正拿着一根上好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這幾日，我在觀察老秦的反應，看他是否主動會和我們聯繫。”
吳天有些鄙夷地撇撇嘴，說道：“以我的瞭解，只要我們不主動聯繫，他多半不會再聯繫我們了。據傳聞，半月餘前他的那個寶貝女兒跟他大吵了一架。第二日，他就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最近忙着要練太極拳。這件事過段時間再看看。”
練太極拳？杜海挑了挑眉毛，說道：“這意思夠明白了，他就是在打太極，想把這件事給推掉，不想再參合了。”
吳天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真這麼想得到這個旅遊站的股份，20以阿里巴巴的報價是900萬美金，金額雖然不低，但也算不上天文數字，真這麼讓你心動。”
杜海用手指輕彈了幾下菸灰，說道：“如今銀支付存在許多不便，這小子竟然另闢途徑將支付寶引入了進來，據說還和阿里簽訂了一個排它性協議，是個人才。我敢很確信地說，他手下的那幾個產業潛力最大的就是那個悠悠假期。”
吳天皺着眉頭問道：“據說那小子還代理了一款絡遊戲，代理費用還不低。”
杜海搖了搖手道：“一款遊戲而已，能成什麼氣候，即使能賺錢也不過五六年的時光而已嗎，但悠悠假期就不一樣了，它一旦佔據了市場的部分份額，未來十年，二十年都會成爲一筆不菲的收入來源。你看看這兩年華夏的旅遊市場，每年都以十分驚人的規模在增長，其中的利潤有多龐大你可以想象。這20的股份今天值900萬美金，過了幾年可能會變成9000萬美金。”
吳天有些驚訝道：“這麼多？”
杜海笑了笑道：“告訴你一個消息，國家在未來會大量扶持旅遊業，比如除了五一假期和國慶假期外，有可能會增加端午假期，清明假期，中秋假期。很多公務員和國有企業的員工還會有療養，這療養就是讓你去度假。”
吳天問道：“那我們爲何不自己去開一個旅遊站。”
杜海有些無奈地搖頭：“要融資，要一大堆專業人才，還要好的管理者，要不然站做不大也沒意義。互聯這行業都是靠燒錢，真刀真槍地幹出來。這可不想酒店和房地產，可以靠政策吃飯。如今有現成的，幹嘛還費心費力地去建一個？”
吳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四十餘歲，可是對新鮮事物的接收能力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他猶豫了一會問道：“老杜，如果老秦那邊遲遲沒有行動。那我們怎麼辦，直接出面去找柳雲那小子嗎？”
杜海緊皺着眉頭，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困惑之色說道：“讓我疏忽的一點，就是柳雲這小子竟然和秦東來的女兒有關係，他女兒這麼一鬧，這傢伙就有點拉不下老臉了。”
吳天習慣了看了一眼周圍，其實這間客廳除了他們兩人根本沒有他人。他帶着一絲怪異的語氣小聲說道：“那一日，她女兒在秦東來面前大吵了一架，甚至還說了一句話。”
看着同伴的語氣，杜海也露出了一絲好奇，問道：“哦，說了些什麼？”
吳天露出一絲苦笑，道：“他女兒是這麼說的：爸，我和你那兩個狐朋狗友之間，你自己選擇一個吧。當時老秦是紅着臉，沒有說話。”
杜海也是臉色一黑，秦東來那女兒大小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如今爲了男朋友竟然發了這麼大的活，看來這姑娘喜歡得緊啊。
他冷哼一聲：“秦東來有今天這個地位離不開我爸的提拔，雖然老爺子退休了，可是這威懾力依然還在。他不可能傻到因爲女兒幾句話，真拉開和我們的距離。不過，柳雲這小子，年紀雖輕，可是心機頗深啊。我們再觀察一陣子，藉機行事。他人就在這裡，又飛不了。”
柳雲不禁打了一個哈欠，有點犯困。他和秦素素兩人透過玻璃窗戶看着那些報名參加比賽的歌手在舞臺裡上上下下，已然有一個多小時了。
他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而不是拍拍屁股走人，是因爲這比賽是他真金白銀贊助的，決不允許讓那些學生會的人以權謀私。只要冠軍人選讓他這個老闆不滿意，他就可以直接干涉。
既然出了錢，就應該這麼霸道。
這時，舞臺上走上了一個女生，長髮披肩，皮膚白皙，面容可愛秀麗，眼神當中帶着一股堅毅之色。
秦素素不禁揉了揉眼睛，意外地脫口而出道：“田馥？她竟然也報名參加了！”
此刻，柳雲已然也沒了睡意，他雙眼一動不動，十分專注地望着場內，那個讓他感到一絲心疼的背影。他這樣的舉動，也讓身邊的秦素素不由心中一酸，他從不會用這樣的神情來看自己。
田馥報名參加校園歌手這樣的舉動，在柳雲的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這姑娘很需要錢，她的學費還是母親問親戚朋友借來的。
她的家庭現在可謂一貧如洗。如今她利用休息的時間在奶茶店打工，兼職工資是一個月800元。
奶茶店的全職員工一個月的工資水平是1300元，柳云爲了田馥已經破了不招兼職員工的先例。
她能夠工作的時間是少於其他員工的，如果再給她同樣的工資水平，柳雲是不在乎那幾百元錢，但奶茶如今已經是享譽整個華夏的奶茶品牌，可不能因此壞了公司的薪資結構。
這一點田馥也能理解，對於柳雲給她安排的兼職工作，她心中一直是心懷感激的。
她選了一首歌曲，是已故香港巨星張國榮的千千厥歌。
她歌唱的時候，似乎將心中全部的情緒傾訴在其中，有對過去歲月的追憶，也有對未來的憧憬。即使生活再艱難，她也不願意輕言放棄。
柳雲望着舞臺上的那個背影，淡然地說了一句：“冠軍給她吧。”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