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參長老那言語,似乎蟲它不應該參加五階、六階和七階的戰局似的。
蟲它不以爲然道:“七階戰局可能有點難度,但那騎虎少年不是說了嗎,此戰局持續三年,到三年決賽期時,我說不定就已經是七階了,有何不可?至於五階六階,剛好和我的階別差不多,自然更適合我了!”
白參長老白了蟲它一眼:“你傻了吧,你才五階,怎會覺得自己適合和五階以上的人打呢?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像你這種五階的高手,當然是要選四階的傢伙欺負囉!”
白參長老說出了和蟲它完全相悖的想法,他的本意,居然是要讓蟲它去參加四階及以下的戰局。
蟲它傻眼了,且不說他堂堂的五階,去選一些四階的人欺負,決不是男人能做出來的,就算是他有那樣的“惡趣味”,別人有階別限制,他也參加不了啊!
“拜託,師尊,我蟲它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讓我去專揀那些五階還不到的人欺負,這像樣嗎?”蟲它嘀咕着。
白參長老拍了拍蟲它的肩膀,一副誨人不倦的樣子道:“孩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修真養道,並不是與自己爲難,而是要使自己獲得快樂!”
蟲它心思微動,白參長老這說的其實也有道理,以前的自己,總是在二階的時候,就跟三階的人打,到晉升到三階時,便和四階五階的人打。
雖是每一次他都能憑着努力和運氣,把對方給打趴下了,但每次也總是弄得自己渾身遍體鱗傷的,實談不上快樂。
一年到頭的累得半死,人沒活好,家也沒了,真需那麼拼嗎?
見蟲它似乎有些開悟了,白參長老接着道:“孩子呀,人活着是要有一股氣,但那股氣,也得有個喘息的時候,你既拜入我多古仙門,我便要教會你何爲快樂,師尊這麼疼你,怎會忍心還讓你去和五階、六階、甚至七階以上的人打呢?”
白參長老如此說着,一副疼蟲它勝過疼多古的樣
子,那表情真得,蟲它都不忍直視了。
“不是,我……”蟲它嘀咕着,仍舊覺得自己一個五階的,去找四階的人麻煩,實在是太不仗義。
“別我我我的了,聽師尊的沒錯,今日不湊巧,沒有四階戰局供你練手,你便自己下山去,隨便找一個欠揍的小門派,然後就按師遵所授,施展我傳給你的那招‘竹帚殺’,把門派給‘屠’了,再回多古山上覆命!”白參長老說。
原來這白參長老,早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打發蟲它,那些蟲它真正想參加的五階、六階、七階的戰局,想必只是給蟲它看看而已!
“如此說來,我今日此去,是要拿着師父賜我的掃把,掃那些小嘍囉的臉嘍?”蟲它說到此時,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如雨般地墜下。
“不是掃把,是‘九天玄蒲帚’,你這孩子,怎麼就記不住呢?另外也不叫‘掃臉’,而叫‘竹帚殺’,是一種爲師十萬年來,只傳了你一人的大殺法,這殺法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可懂?”白參長老胡子一吹一吹着,似乎爲蟲它小看了他的殺法而氣憤。
“懂是懂,可就是這麼欺負人,不是我蟲它能做得出來的……”蟲它依舊是在嘀咕,他的英雄情懷,讓他實在是做不出此等齷齪之事。
卻見白參長老左腳獨立,右腳緩緩地提了起來。
下一刻,蟲它還沒說完,白參長老的右腳便刷地蹬直,踢在了蟲它的肚子上。
“既然都懂了,那就給我滾下多古山吧!”
白參長老說這話時,蟲它已被他踢得倒飛而出,從三萬米高的多古山巔上,朝着遼闊無邊的魔界,倒仰着跌落了下去。
“啊——”
蟲它在高空中發出冗長的怪叫,腦袋上的黑色秀髮,被下墜的慣性帶着,如流瀑一般倒捲上高空,山風吹起了蟲它的衣袂,在蟲它的身旁發出“掣掣”的脆響。
這可是三萬米,若就這麼被摔下去,下邊再沒有多古的真身墊着,蟲它不被摔成
肉泥纔怪!
但立刻他又想起來,他如今功力恢復,已經可以御空飛行了。
他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純粹的笑容,有五階微觀境的力量護體,從再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摔不死他!
他靜靜地倒臥在高空之中,享受那份自由落體的快感,那是一種多麼難得的愜意!
多古山上的白色漸行漸遠,他突然想起了白參長老常說的一句話:
“什麼千年魔侯萬年妖孽,得了吧,某天我興致來了,一泡尿從多古山上撒下去,看我不灌死他們一大片!”
這是蟲它聽白參長老所說過的,最豪邁的一句話。
蟲它當時聽着這話時,心底還曾暗暗鄙視,就他那三釐米,能射那麼遠,量有那麼大?
可此刻望着頭頂上漸行漸遠的山脊,他也不禁感嘆,多古山太高了,站在那山巔之上,果然有種“一尿天地騷”的氣運呀!
想到這裡,蟲它不禁噗嗤而笑。
這白參長老也恁無聊,居然想到用尿液澆灌魔界上空的意象,這種惡趣味,除了他,誰能想出來?
但這也算是多古山上,一份難得的情懷吧……待下次再回山門後,他也要學着師父那樣,“情懷”一回!
離多谷山頂越遠,蟲它眼中出現的景象便越是繁華。
覆蓋在山巒上的大雪越來越薄,一參一菇一人的寧靜逐漸消逝。
也不敢隨便扯出那貨在天地間“風騷”了,因爲到得山下,就開始有了越來越多的洞府山門。若這時候還敢在別人頭頂上撒,惹起羣憤把那貨給割掉,就太不值了!
到墜落到萬米高山以下時,街市開始出現,有些街市的規模還不小,其中應該也不乏一些底蘊雄渾的門派。
但比起多古門來,這些繁華無限,風風火火的門派,又算得了什麼?
畢竟它們再怎麼風光,也不過是多古山下的東西,按着白老頭所講,那就是一泡尿就能解決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