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中的洞穴,岔道密佈,內裡陰暗森冷,漆黑無光,常人進入其中,極有可能永久的迷失其中,但在此時卻有一白一紫兩道人影在其中輕車熟路的一前一後穿梭着,每每經過分岔,都絲毫沒有停留的果斷選擇了其中一條繼續前行,途中竟沒有遭遇任何危險,一路向着山體的深處快速行進。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希雅若琳和希雅若風,在前者用精神力稍微控制了一下那些亂竄的血吻蝠逃跑的方位之後,這些低智商的生物便只知道拼命的沿着幾乎一模一樣的甬道往前飛,飛到了死路的,希雅若琳還會將其身上的精神力稍微引爆一點,讓其受到驚嚇掉頭回來,到其他岔道多的路口繼續探查,到了最後,直接是將這山體內的構造摸的差不多可以在腦海中畫出個地圖,所有的道路通向哪裡,她都一清二楚了。
而他們現在的目標,便是這山體當中最深的地方,她控制了數只血吻蝠,才摸到了這一條路線,而通道深處越走越熱,到最後連血吻蝠都打死也不肯走了,他們只能親自前去看一看,不過二人心裡都是有數,這條漸漸向下深入的通道,在重重迷宮一樣的岔路的掩護下,直通向地底很深的地方,那情景就跟當初從皇宮花園那井底下去的熾火岩漿很是相似,那讓許多人都覬覦的希雅家族的秘密,恐怕是八九不離十就在此地了。
二人越往前去,空氣便越發的炎熱起來,身爲火屬性修煉者,希雅若琳清晰的感覺到,這是有濃郁的火屬性靈力在地下聚集,果然,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眼前便有紅光閃爍,近了看便又是那與五年前掉下去的地方如一,是一片架空的地下空洞,地面下方許多深淵中流淌着粘稠的橘紅色岩漿。
往前方那越發開闊的場地走去,可以見到地面上有一些奇異的銀色紋路,一隻連通到一處近乎完整的石面上,約莫一個足球場大小,有許多的暗紅色石柱撐起數十丈的空間,而在那中間,一個十分醒目的石碑靜靜地屹立在正中央,大約有兩人高,其上刻着古老晦澀的紋路,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那些匯聚的條條紋路卻是盡數指向了這裡,顯然昭示着它不是凡物。
“太古溯碑”
四個古老的文字在高高的石碑之上深嵌着,雖久遠卻也並不是十分的難以辨認,根據字形依稀能夠判定,這便是這個石碑的名字。
希雅若琳和希雅若風對視了一眼,他們皆是能夠感覺到,體內的血脈似乎有着那麼一絲微妙的感應,彷彿面前的這個石碑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應該是這個吧?”希雅若琳有點不確定的開口,圍着石碑轉了一圈,擰着眉毛道,“可是隻有一個碑,陵墓又在哪?”
希雅若風也是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將目光從石碑上移開,在地面上四處搜尋着別的痕跡。
“既然對血脈有感應,會不會是需要希雅家族的血來開啓?”希雅若琳摸着下巴思考着,雖然這個可能性比較簡單,但是有的時候往往最簡單的方法反而是最奏效的,思來想去便擡起手掌打算劃一個口子來試試看。
“等等!”希雅若風見狀急忙喝了一聲,兩步竄過來,一把將希雅若琳拉住,然後豎起手掌用一道靈力形成的利刃將自己手心劃破,搭在了石碑上,還不忘輕瞪她一眼,“我來!”
希雅若琳失笑:“劃一刀而已,你妹妹我這麼多年什麼傷沒受過?”
“那也不行,我心疼。”希雅若風卻不置可否的翻了翻白眼。
希雅若琳心中一瞬被暖意充斥,彷彿比這岩漿炙烤的空氣還要熾熱,眯着眸子不再多言,看向了他放在石碑上的手掌。
掌心之下,潺潺的鮮紅色血液不住流出,順着碑面流淌,然而那太古溯碑卻絲毫也沒有反應,片刻過去,希雅若風那俊朗的臉龐上也由於失血過多涌上了一抹蒼白,有些泄氣的搖了搖頭,將手收了回去,以靈力止住了鮮血流淌,再這樣下去的話即便是擁有高強的修爲,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看來不行啊……”希雅若琳也是遺憾地搖搖頭,有點心疼的望了一眼希雅若風那略顯蒼白的臉色,拉起他那有些發涼的手輕輕揉搓了兩下。
似乎是爲了應和她這句話,那一直沒有動靜彷彿一塊普通石頭的太古溯碑忽然綻放了絲絲毫芒,兩人有些吃驚的望了過去。
只見其上雕刻的紋路,在此刻突然變得有生命一般的蠕動了起來,將那浸染了半個碑面的鮮血彷彿海綿遇水一般緩緩的吸了進去!
隨即,那些幾乎佈滿石碑的晦澀紋路,彷彿瞬間被點燃一般綻放了血色的光芒,還沒等兩人有所準備,希雅若琳手中便是一空,希雅若風的身形竟是憑空消失了!
希雅若琳一驚,隨即便想到他有可能是被這石碑識別出來傳送到別處了,只是他們兩個剛纔是手拉着手的狀態,都只能傳送一個人,看來是依靠那石碑上的血脈來辨別,旁人不得其門而入,便連忙將手心劃破,如法炮製,身形很快也徹底消失在原地。
寂靜的地底,在唯一的兩個生命體都消失不見之後,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地下緩慢流淌的岩漿發出微微的聲響,而那太古溯碑,也收斂了其上那血紅色的紋路,再度化作一塊平平無奇的灰色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