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滄海雖然沒有突破築基的瓶頸,但整個人身體的真元十分的充足,走起路來更是體態輕盈,腳下生風。
議事廳的穹頂足足有二十米高,裡面雕樑畫棟,佈置的莊重又不失奢華,珍貴的建築材料和擺件無不顯示着姜家的財富。
議事廳的大堂有十幾米深,進門正對面放着一張黃花梨木製成的太師椅,看上去霸氣十足。兩側放着一排名貴硬木製成的椅子,看上去絕非凡品。
姜滄海走進去徑直坐在了太師椅上,他的師兄弟則落座在了兩側的椅子上,秦風和蔣天晴等人坐在了左側的椅子上。
秦風剛坐下,於偉就斥聲道:“你站起來,那不是你坐的地方。”
他剛纔剛準備教訓秦風,結果姜家家主來了,只好作罷,但他怎麼會忍得了這口惡氣,一進來就發難。
這時衆人的焦點全都聚集到了秦風的身上,剛纔都在冷眼旁觀溫情大戲,倒是忘了蔣天晴身邊的這個神秘年輕人了,貌似他剛剛還出手將於偉給打了。
要知道於偉在靈藥谷的一衆弟子裡面,也算佼佼者,一身的術法還是非常不錯的,雖然不能跟那些名門大派的頂尖弟子不能相比,但一般人是根本近不了他身的。
既然於偉能被人打,說明秦風也應該有一點本事。
於偉雖然在那裡說着,但秦風卻巋然不動,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悠然自得的翹着二郎腿,打量着房間內的裝飾。周圍一圈長老的臉同時黑了下來,這人簡直太狂妄了。
雖然是現代社會,但老一套的那些東西還在靈藥谷這種地方存在着,這裡講究的是長幼卑尊,高低貴賤,非常重視輩分,大廳的二十把椅子全是留給靈藥谷長老和能力強的弟子做的,平日裡議事,普通弟子全部都得站着。
秦風這小年輕的模樣忽看上去就和靈藥谷的弟子沒有倆樣,他坐在這裡自然讓這幫人不舒服,你怎麼能和我們平起平坐呢?
再者秦風還動手打了於偉,而且貌似還跟蔣天晴有特殊關係,這種人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能不給他臉色?
饒是靈藥谷的弟子來到議事廳,都會帶着謙卑和敬畏,反觀這秦風,初來乍到,確實一股狂傲和淡漠之氣,顯然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姜滄海坐在前面看了秦風一眼,眼裡閃過幾分不悅,清了清嗓子說道:“晴兒,介紹一下這位年輕人吧!”
蔣天晴看了一眼秦風,語氣平和的道:“他叫秦風,是我的朋友加親人,我們娘倆很無助的時候,他幫助了我們!”
秦風微微頷首,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姜滄海眉頭一皺,細細像秦風看去,發現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一向眼高於頂的女兒怎麼會看上這種人?而且還是個小年輕。
難不成是這小子看上姜家的財產了?這一次特地鼓動蔣天晴過來想撈點什麼?
“哦,這次突然回來是你自己的主意麼?”
姜滄海手握着黃花梨的扶手,眼睛射出精光,不動聲色的問道。
蔣天晴臉上露出苦笑,以她的個性,既然斷絕了關係,縱然想念,也絕不會沒皮沒臉的上門來,不過秦風開導了她一番,在加上要救姜一揚,纔會過來。
“這次是秦風鼓勵我過來的,畢竟這麼多年了,你們連外孫女也沒見過,而且明天是您的六十大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聽女兒這麼說,姜滄海本來很欣慰,但一聽是秦風建議來的,頓時心裡又打上了幾個問號,看樣子這小子還真有目的。
於偉看秦風還四平八穩的坐着,喝道:“有沒有禮貌,長輩跟你問話,還坐着?那你不是你的座位你聽不懂?”
姜滄海看向秦風的目光也變冷,本來就對女兒以前的那個女婿非常不滿,現在又來一個更沒用的,更加不滿。明面上是來賀壽的,卻什麼都沒拿,明擺着不就是將她女兒要挾過來,要錢的。
“再聒噪,小心你的另一邊臉!”秦風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於偉直接炸了,剛纔是大意,這一會就不一定了,在這麼多名長輩前,被一個小年輕羞辱,他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既然口氣這麼狂妄,那何不過來比試一番?”於偉面帶冷笑,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
姜滄海拿起桌上的蓋碗茶,抿了一口,眉頭微皺,顯然對現在混亂的情況相當不滿,見到女兒的喜悅心情快被這秦風給衝散了。
“也好,我看這個秦風賢侄神情淡定,莫非身懷異術,於偉也是我們靈藥谷一個優秀的弟子,那既然這樣,你們切磋一下吧,要不然這麼大的火氣,後面沒法談話!”
姜滄海這隻老狐狸雖然對蔣天晴這個親女兒沒有二心,但對外人都是防備的狀態。
尤其是他現在對秦風非常不滿,想着一來讓於偉教訓下秦風,看看虛實,而來給幾位師兄弟一個面子,說明他沒有偏袒女兒。
於偉聚靈期的修爲秦風根本沒有看在眼裡,聽到他不斷的聒噪,吵得他心煩意亂,冷着臉霍然起身。
於偉雙手在胸前一抱,嘴裡默唸着口訣,漸漸的他的雙手間出現了一個光球,成碧綠色,這是他們靈藥谷拿手絕活,綠炎光球。
這玩意是吸收周圍的草木靈氣凝結而成的,在靈藥谷這種靈氣充足的地方,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如果尋常人捱上這一擊,當場便會在身體上打出一個大洞。
所以這於偉一開始便朝着置人於死地的想法來的,沒有一點保留。不過周圍的一幫師叔們,卻是沒有一點反應,反而對於偉這爐火純青的術法大加讚賞。
眼前這個狂妄的秦風,已經在他們眼裡變成了一個死人。
姜滄海也浮現出一絲笑意,看的出來他對於偉非常的滿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果能當場將秦風擊殺最好,直接讓他少了一份擔憂。
畢竟被逐出門的女兒帶着一個陌生男人來上門是很丟臉的事情。
沒有了秦風一切好辦,反正他不會讓蔣天晴吃苦受罪。
秦風在這裡一天,他就不舒服許多,他姜家的基業這麼大,但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帶一個男人過來,分明就是想分家產,或許還在覬覦某些更高的位置。
他要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要將這種萌芽扼殺在搖籃中,免得夜長夢多,雖然他也算一個修道的術士,但更多的時候卻像一個商人。
姜家產業遍及全國,都是他的功勞,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早就煉成了人精,一點查人觀色之術還是有的。
這個秦風雖然面相普通,但那份沉穩和淡定,卻是很多中年人都沒有的,此子不簡單啊!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看秦風傻傻站在原地不動,幾個師叔嘲諷的搖搖頭,要是在青炎光球成型前反抗一下還有效果,如果成型了,只有被等着轟殺的份。
這小子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難道真是個炮灰?
於偉的光球在手裡足足快一分鐘才成型,秦風絲毫不掩飾嘴角的嘲諷,這麼慢的技能要是被放在實戰場上,早被人打死十幾回了。原來這些世家大族流傳下來的招數竟然這麼爛!
於偉手裡的光球成型後,他眉宇間閃過狠厲和猙獰,兩手一推,那個光球朝着秦風飛了過去。他臉上狂笑,要眼睜睜的看着秦風被綠炎光球燒成渣渣。
看見蔣天晴的容貌,他內心的一絲慾望又覺醒了,要是現在轟殺了秦風,再留住蔣天晴,他乘機趁虛而入,如果他迎娶了蔣天晴,谷主一定是喜歡的。
到時候靠着蔣天晴姜家大女兒的位置上位,說不準到時候這谷主的位置他都有可能繼承,畢竟姜滄海只有兩個女兒。
他越想越激動,看着光球接近秦風,彷彿他成功的距離也就只有那麼短了。
這時候,秦風漫不經心的將單手伸出,直接將那團光球抓在了手中,然後手中青光一閃,那綠炎光球直接被煉化了。
衆人看着完好無損的秦風,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這綠炎光球可不是什麼魔術把戲,而是真正的殺人手段啊!就算一個名門正派的高手遇見這個光球都要躲避的,誰會不顧死活的單手抓上去?
之所以叫綠炎光球,是因爲這光球中心的溫度高達八九千度,足以將一個人燒成灰燼。
不過這玩意在秦風眼裡卻是連變魔術的玩意都不如,他可是身懷兩種異火的人,三昧真火,青蓮怒火,哪一個不是至兇的異火,這東西軟綿綿的算什麼?
將於偉發出的光球輕鬆煉化後,秦風一步步朝着他走了過去。
於偉見自己的大招被迫,眼神裡竟然閃出了一絲慌亂,但他卻一點都不害怕,有這麼師叔和谷主坐鎮,難不成秦風還能殺了他?
呔!
他怒喝一聲,率先一個騰空,一個掃堂腿朝着秦風的腦袋踢了過去。
這一腿,虎虎生風,空氣中有破空的聲音。
聚靈期雖然在術法這一行裡,是一個不起眼的階段,但對付那些外家拳高手時極爲有效,這一腳直接可以將手臂粗的鋼管踢歪,更別說人腿了。
於偉深信這一腳踢到秦風腦袋上,必然像一把鐵錘砸在西瓜上那樣,紅白的腦漿四溢。
秦風見於偉對他都是殺招,眼裡也閃過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