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睡多久的陸寒,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虛弱的身體有些使不上力氣,艱難的坐起身子,上身赤裸的他。
想嘗試着運行功法,吸收靈氣恢復自身,可是太過虛弱的身體,連功法都運行不暢,無奈的他只能支撐着身體,拿過嶄新的衣服穿好。
扶着桌椅,向着門口走去,無意間瞥見銅鏡中的自己。
“這……這是?!”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銅鏡,急忙湊近些,慌亂中打翻了桌椅。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不確定的用手撫摸,這張臉與自己記憶中陸寒的臉簡直判若兩人。
銅鏡中的自己臉色略顯慘白,一雙劍眉下,幽暗深邃的眸子,讓人不自覺的沉迷其中,高挺的鼻樑,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如果不是虛弱的身體使精神也跟着衰弱,這張臉必將迷倒一大片無知少女。
“你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對你身體的恢復有好處!”
此時屋外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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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打開門,一個男子正在給院子裡的花草修剪,身穿樸素的長袍,背對着他。
察覺到陸化的出現,緩緩轉過身看着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指了指隔壁小屋。
“飯菜在那裡,去吃點吧!”
“嗯!”陸寒看着濃眉大眼的男子沒有多問,虛弱的回答道。
看着去往小屋的陸寒,陷入了沉思,長的還不錯!轉身又繼續修剪花草。
扶着牆,緩緩的走進小屋,一道身影正在隔壁廚房忙碌,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走出一個少女來。
那少女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霧裡,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清新脫俗,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有些嬌弱,讓人不自覺的想去呵護她。
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轉頭看向陸寒,面帶笑容。
“你醒了!正好飯好了,快來吃飯吧!”
“你是?!”扶着門的陸寒,看着微笑的少女,一陣發呆,察覺自己有些失禮連忙問道,掩飾尷尬。
“哦!我叫墨憐,你可以叫我憐兒”墨憐連忙介紹自己!
“是你救的我嗎?”陸寒晃了晃腦袋,有些昏沉。
“不是我,是我爹救的你,我在河邊發現了你,那時的你還有氣息,就讓我爹把你帶回來醫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還好,只是有些虛弱,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陸寒看着面前的少女禮貌性的感謝,她的容貌讓自己一陣驚豔。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爹吧!他爲了救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墨憐連忙擺手,示意外面正在修剪花草的父親。
陸寒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男子,正想去道謝被少女叫住。
“晚一點也沒關係,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先吃點東西吧!”
陸寒想了想也好,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墨憐端來的粥,心裡莫名的有些悸動。
記憶裡,陸寒是一名孤兒,快要餓死的時候師父出現了,將自己帶進了宗門,可是好景不長,師父舊疾發作,早早的走了,剩下孤苦的他在宗門艱苦度日。
每一天都如履薄冰,沒成想還是被人記恨,使自己命喪懸崖。
久違的溫馨感環繞心頭,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師父,不自覺的眼淚有些打轉。
此時屋外忙碌的男子走了進來,坐在了陸寒身旁。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我看你眼睛紅紅的,是哪裡不舒服嗎?”
陸化低下頭,沒有說話。
男子看出他有些心情低落,岔開話題。
“我叫墨如痕,你可以叫我墨叔!”
“墨叔!”
“恩,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談!”
“我……我叫陸寒!”
“恩,就叫你小寒吧!吃飯吃飯!我都餓了!”
墨如痕雖然很熱情,但是他感受到眼前男子的骨子裡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墨憐有些好笑的看着二人。
墨如痕瞪了一眼她。
三人開始動筷,此時的畫面讓陸寒感覺很溫馨。
吃完飯的墨如痕回到了他的房間,陸寒看着收拾碗筷的墨憐,有心想幫忙。
“你去休息吧,你還有些虛弱,需要注意休息!”
“可是我……!”
“沒事的,我自己來吧!”
走出小屋的陸寒,來到了墨如痕的門口,看他正在瓶瓶罐罐間忙碌,一時之間站在了原地,沒有動作。
“你有事嗎?”
忙碌的墨如痕無意中看見他站在門外。
“墨叔,謝謝救了我……我!”
墨如痕沉默了一會,緩緩的直起身子,擺了擺手。
“無需道謝,我救你除了有些善心作祟,更多的還是你的病症很奇特!一個靈變七層圓滿,隨時都可能踏入幽靈境的修煉者。
身體完好的情況下,神志竟然異常混亂,這種事情我在修煉者身上可不多見。
你這種情況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就變成癡兒,沒猜錯的話,你受過很大的刺激!超出了大腦承受的範圍!”
聽完,陸寒一陣沉默,回想懸崖上的情況,他的確受了刺激,刻骨銘心。
墨如痕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被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想說也沒關係,現在你已經醒了,證明已無大礙,再吃兩幅藥,也就差不多了,明天你就可以下山了!哪裡來回哪裡去!”
“我……”陸寒還想說多留幾日被墨如痕打斷。
“其他的不必多說,我喜歡清靜,不想被打擾,好了之後你就早點下山,算是報答我救你一命吧!”
聽到主人家趕人的話語,陸寒也沒多說什麼,再一次感謝,虛弱的回到了房間,擺正了桌椅。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有些失神,腦海中開始回憶這具身體的經歷,從小孤兒的他被師父撿回宗門,教他醫術,傳他修煉之法,如師如父。
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眼淚已經順着臉頰流下,想到被追殺掉入懸崖,腦海中那股仇恨的情緒,又再一次出現。
“你放心,既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用了你的身體,你的事我接了,你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報!你安心去吧!”雙手抱頭的他強忍着疼痛喃喃低語。
說罷疼痛的感覺漸漸退去,他癱軟的坐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氣,整個人猶如掉進水裡,狼狽異常。
他很清楚原來的陸寒已經死了,自己不知道什麼原因,借用他的身體復活了。
他很想回憶起自己的名字,但是無論怎麼回憶,腦海中只有那一段畫面,其他的記憶太過於空白,索性他就用了這具身體的名字,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