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的想法， 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思思這是想讓他漸漸減少對權欲的控制，以免將來……
也許，有些事，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從他……將飛十八騎交由思思的那一天開始。
“爹爹，女兒還有一事。”
“何事？”
“飛十八騎。”
那個時候，他女兒眼裡流露着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神采和自信。身上彷彿都鍍着一層光芒。
在那一刻，他自己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衝動，已經是好幾十的人了，胸腔竟也溢出了一絲熱血。
這是他唯一的女兒啊，要什麼，又是他這個父親不能給的呢。
“小姐，您終於醒了。”
看到楚懷風醒來正在穿衣梳妝，晚靈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楚懷風將腰間的腰帶繫好，隨意的將頭髮挽了起來。雖然只是幾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動作，也隨性的有些慵懶，可一舉一動，都莫名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華彩。讓人移不開眼。
晚靈也愣了一下，“小……小姐……”
楚懷風腦後的青絲一甩，整個人轉過了身來。
一張絕美無雙的小臉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眼中卻自有一股清冷，骨子裡的高貴，將她和普通人似乎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周身上下散發着的淡淡華彩，讓她看起來更如天外仙子一般，高不可攀，又攝人心魄，讓人想要去靠近。
她只不過是站在那裡，一動一景，每一幀都美成了畫。
“怎麼了？”看完靈發愣，楚懷風有些疑惑的出聲。
晚靈呆愣愣的搖了搖頭，不自覺的吞了把口水。
她可不想說，她方纔是被小姐給驚豔到了。
雖然，小姐的這張臉一直都很好看。可她發現每一次小姐的修爲精進之後，反而會更加好看。
可明明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呀，到底是哪裡發生了變化呢？
而這一次，看到小姐的時候，晚靈發現小姐又變好看了。而且這種好看……已經不像是人了。
晚靈抿了抿脣，還是說了個大實話。
“小姐，您……太……太好看了！您有沒有覺得你身上在發光？”
楚畫風好看的眉毛微攏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發光？”沒有啊。
旋即想起，笑了笑，“我修爲突破了。”
玄冰訣第八層，就在她睡覺的時候，意識進入另一個境界的時候突破了。
即便是從前，她也只是止步於玄冰訣第七層。而且，都是靠的武學突破。這一次，她突破的是玄冰訣的第八層，又是以心境悟道突破。
所以並不知道，突破第八層之後，會有這樣的變化。
“小姐，您……你突破第八層了？”晚靈的嘴巴張的老大，這從前的時候，小姐也就止步在第七層。怎麼都突破不了第八層呢。
可是現在突破第七層還沒多久，就緊接着突破第八層了？
“嗯，今日剛突破的。”她點了點頭，旋即打量了一下自身。
此時她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充盈滿了力量，每一個毛孔都舒服的舒張着。
原來是因爲充盈的真氣外泄，所以纔會說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在發光。
實際上身體內的真氣在渾身上下流動着，而楚懷風也沒有控制，所以充盈的真氣便泄了出來，讓她整個人都鋒芒畢露。
楚懷風漸漸的將身上外泄的真氣斂了起來，忽然之間，原本的發光體，像是褪去了那層光芒，從一顆夜明珠，變成了普通的珠子。
晚靈突然感覺不到楚懷風的修爲了，甚至探測不到她的修爲到底有多高。
“哇，小姐，您的修爲真是越來越高了。”晚靈不由得砸吧了砸吧嘴。
楚懷風緩緩坐了下來，笑道：“知道你還不勤奮練武。”
晚靈撇了撇嘴，把手裡的配劍放在了桌子上。
“練着呢。”從前晚靈在王府裡，沒事兒就找辰月切磋，可是這次回來以後，她想找人，對方都找不到人影兒。就像是在刻意躲着她一樣。
她是吃人的老虎嗎？
雖然津門關的時候，他……她現在也不計較了好吧。
楚懷風輕笑了笑，她確實希望晚靈和長雪二人的武學修爲也快速得到提升。可這種事，她又不能插手。
晚靈和長雪都已經形成了自己習武習慣和風格，長年累月的積澱已經成型，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去領悟，去突破。
每個人的道路不一樣，所領會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說吧。”楚懷風忽然沉聲開口。
晚靈也立馬正色起來。
“小姐，您讓我查關於柳妃的所有事，屬下已經查到了。”晚靈邊說，一邊把揣在衣袖裡的一張紙條拿了出來，遞到了楚懷風的手裡。
紙條不大，而上面的蠅頭小楷更小，卻事無鉅細的記錄着一個人所有的行蹤。
楚懷風緩緩的掃了一眼紙條上面的字，眸光有些凝沉。
旋即手輕輕一動，紙條便在手裡化成了灰燼。
“這兩日還安份嗎？”
“安分的緊，聽人說，這幾日柳妃就在自己的寢宮裡待着，哪兒也沒去。而且，柳妃的性子也忽然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生怕皇上會殺了她似的。”
晚靈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雖然晚靈和柳妃並不熟悉，不過柳妃的資料還是很好拿到手的。所以自然也能分析楚，柳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皇宮之中，能夠讓柳妃安分下來，還能把她變成這副模樣的人，你認爲，還有誰。”楚懷風話裡有些意味深長。
晚靈思索了一遍，漂亮的杏仁眼挑了一下，“不是皇后，就是皇上。”
楚懷風打趣了笑了笑，“還不算笨。”
說着手裡下意識的就拿起了一杯茶，可茶杯摸到手心，才發現，茶杯是空的，陶瓷碰的手心冰涼。眼神微微黯了黯。
晚靈見狀連忙笨手笨腳的給楚懷風添了杯茶。
“嘿嘿，小姐，喝茶。”
楚懷風在嘴角往兩邊輕輕彎了彎，“這笨手笨腳的，添的茶水也是這般晃晃悠悠。”
“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自小舞刀弄槍的，哪裡做的來這些活兒。以前在澗溪谷都是雲若伺候你的，後來到了這九王府，就成了落秋了……”
晚靈剛出口就意識到了自己一時口無遮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馬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