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由被魔尊當着衆領主的面一掌擊飛,跪地一口鮮血吐出,廢了大辦成功力。
“要是烏黎死在生息穀,本尊非殺了你不可。”魔尊氣憤地甩袖,大殿上一衆身影跪地,齊聲魔尊息怒。
獲由捂着胸口,跪着爬上前。“魔尊息怒,我這就去那個狗屁後門仙尊手中把那小雜種搶回來。”
魔尊似乎忍着極大的怒意,一腳踹開獲由。
“你當沐宗是吃素的。”烏黎入了衡仙山,一切就得從長計議。
“所有人不許輕舉妄動,違命者死。”最大仙門藏了個烏根奇鼎,靜觀其變好像也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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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迎昏睡了一個月,中間陸陸續續醒過,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只能勉強聽見聲音。
“心脈……護住,能不能醒就……的造化了。”
“可憐的娃…”
…
“你倒……醒呀,不然我………起烏老怪呀,烏老怪你乖孫一隻腳……你在那邊……知道推推……這…可不賴我啊……這差事…蠢了…,…人情啊…”
“死了嗎…”
“這不醒我……泡他一輩子…”
“乾脆埋了吧,反正沒護周全。”
“我真是缺了大德了。”
…
好吵,穆長迎艱難地睜開眼睛,勉強偏頭觀察四周,一面精美的山水屏風,案座整齊,閣宇雕刻細膩,檀香和蘭香渾在一起特別好聞。
“藍淺仙尊,他醒了。”前來送藥的弟子見他試圖坐起,放下東西就往外跑去。
藍淺一襲鵝黃快步移來,身邊跟了個矮小的白髮老頭。老頭老練地給穆長迎檢查。
“小傢伙福大命大,經脈被怪物攪成這樣還能醒過來。”藥老嘴上這樣說,心裡則認爲是自己醫術了得美滋滋。
“藥老醫術了得,這小傢伙多虧了藥老呀,我在這謝過藥老的大恩大德。”藍淺順着藥老的性子恭維。
瞎了眼的大恩大德,趁機賺了我一個人情,厚臉皮要我答應一個請求,這爲了圓上一個承諾,掉進了下一個承諾里。
藥老摸着鬍鬚得意地笑,講了幾句注意事項。
送走藥老,藍淺坐在牀邊盯着眼前這個面色慘白的小孩。
“你多少歲了。”
“六歲。”
“你有親人嗎?”
“我有一個爺爺。”穆長迎握被褥的手緊了緊。
藍淺繼續盯着他“烏黎?”
“我是。”
穆長迎鼓足勇氣毫不掩飾似的迎上藍淺的目光。
穆長迎其實今年七歲了,現在他剛剛醒過來身體還需調理,藍淺仙尊似乎沒有惡意,通過自己陸陸續續聽見的話他大概能猜到她是受烏城主之拖救烏黎。
面對藍淺赤裸裸的目光穆長迎心裡還是在打鼓。他努力吞了口口水。“你是藍淺仙尊?我爺爺提過你。”
藍淺鬆了口氣,她這一個月總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除了怕這小傢伙醒不來,還有種不舒適。現在看來烏老怪的怪孫總算救回來了。
服侍人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雖然她什麼也沒幹,就沒事來嘮嘮。但欠別人人情就是不爽,因爲一個烏黎搞得自己身心疲憊。想起自己又欠的人情,藍淺覺得生無可戀。
爲了保住這個小傢伙不得去不求藥老,藥老油鹽不進,不給來路不明的人看病,又不能透露小傢伙的身份,求掌門疏通都沒用,只能被迫答應藥老一個請求。
藍淺嘆了口氣,笑着安撫地撫摸眼前男孩的頭“放心,我答應過你爺爺會保護你的。”
穆長迎對上藍淺的笑容愣了一下,馬上乖巧地點頭。
“你自己想個新名字吧。”
穆長迎試探着瞄藍淺的神色,眼睛打了幾個轉好像在思考,沉思了一會的樣子。
“穆長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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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水峰那個小男孩,叫穆長迎,好乖呀,藍淺仙尊待他特別好,掌門還破格讓他入我們衡仙山修行,那小孩命也太好了吧。”
“沐長迎?不會是藍淺仙尊和沐宗掌門的私生子吧!”一羣男女弟子壓着頭,幾個女弟子聽見這話激動得跳了起來。
“我看像,那個沐長迎長得這麼好看,只有藍淺仙尊和沐宗仙尊這麼好看的人才能生出來。”穿白色弟子服的女娥羞紅了臉。
“不可能,沐宗掌門怎麼可能看得上藍淺,藍淺也就是皮囊好看點,修爲指不定還不如幾個掌事呢,根本不配仙尊名號,外面都說我們衡仙山有個後門仙尊,拉垮了我們衡仙山的臉。”
一些男弟子拐着彎罵藍淺不要臉。
藍淺的仙尊是沐宗直接給的,那日仙門第一人沐宗仙尊不顧衆長老反對,賜藍淺仙尊稱號。一時間仙門輿論藍淺禍水紅顏。
“沐宗掌門就是寵她,仙尊名號就給她了呀,沐宗掌門看得上你,也會給你賜個仙尊名號嗎?”一羣女娥奮起回懟,清冷絕塵如嫡仙般的沐宗掌門獨寵任性妄爲的藍淺仙尊,哪個女娥不可…
藍淺站在石欄邊低頭看着石階上的弟子。怎麼扯着扯着又扯到她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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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仙山派每三年召收一次弟子,只有十六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人才有資格入選,所以衡仙山弟子最小隻有十六歲。
衡仙山多了個小傢伙,弟子們搶着要去藍水峰照顧他,有的給他帶糕點,有的送他一些小孩子玩意兒。藍淺也是待他極好的,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吃,還求掌門破例讓他在衡仙派修行。
本來打算養好了身子就坦白的,烏根奇鼎的身份還是很危險。可是穆長迎卻捨不得了,從來沒有人待他這麼好,沒有勾心鬥角,機關算計,每個人都是真真切切地對他好,沒有以前的任何骯髒虛僞。
我可以在這裡修行,只要頂着烏黎的身份。
藍淺仙尊會一直對我好。
師兄師姐們也會很寵我。
就算靈根甦醒被發現,那也是好久好久以後的事了。
如今過了差不多一年,穆長迎的身體完全養好了,明日該去弟子殿報道了。
“藍淺仙尊,求您收我爲徒。”藍淺被噗通一聲差點嚇掉手裡的葡萄。
光養你的身子都要抽空我的藍水峰了,你還想賴在這不走了,我一個人自由自在,自從來了一個你每天我這藍水峰嘰嘰喳喳,還要設結界擋住外面的弟子。要讓你長住藍水峰那還得了,那我的清淨日子到頭了。
這一定是烏老怪教的。生怕我不護你乖孫一世是吧。
我只答應護他周全,現已兩清,其他想法門都沒有。
“我平時閒散慣了,教不了徒弟。”藍淺放下葡萄。
“我會…”
“下去吧!”藍淺沒有看他,倚着頭閉眼養神。
“是。”穆長迎作揖後離去。自己還有時間,可以再想辦法讓藍淺仙尊答應收我爲徒。
其實穆長迎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請求。只是要離開藍水峰,心裡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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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間,一個名叫鬼鼎行的神秘組織大躁於市,鬼鼎行出來的丹藥比尋常高階煉藥師煉出的功效高好幾百倍,起先受到世家望族的煉藥師聯名打壓,稱其丹藥過激,只有短暫效果,長期以往適得其反,還會損壞丹田。
但鬼鼎行直接拍賣了三顆六品上階丹藥,轟動一時,當時修仙界只有衡仙山的藥老尊者煉出過六品中階,鬼鼎行得到了人間復赤,天萊,星蓮三大帝國的青睞,有了三大帝國的支持。
謠言也不攻自破,鬼鼎行的丹藥成了丹藥階的至尊,價值連城。而且鬼鼎行煉出了專爲魔修的丹藥,仙魔界沒有一人能複製專爲魔修的丹藥,魔修是不用丹藥的。
帝國,甚至一些修仙派都曾試圖拉攏過鬼鼎行,可鬼鼎行就是不靠邊,而且鬼鼎行異常神秘,至今無人知曉行主是何人。
左川宸正在空間裡煉化八品中階丹藥。他一身玄衣,紫冠黑髮,皮膚白的沒血色,輪廓精緻得像雕刻一般細膩,眉骨鼻峰,每一處恰到好處。面上一層薄汗,好一個絕世的美人兒。
鬼鼎慢慢停止轉動,左川宸睜眼,眼神冷冽得跟冰一樣,眉目間散發着一股戾氣,閉眼是墜世的嫡仙,睜眼就是禍世的妖孽。
“成啦!”一個寬背窄腰的老頭打開鬼鼎,一股濃冽的藥香傳來。
“你小子就是煉藥的天才呀。”鼎尊老頭寶貝地把丹藥裝入寶盒裡,樂呵呵地一聞再聞。
“這顆八品中階丹藥肯定又會引起一場轟動,你打算如何處置?”
“不急。”左川宸輕身站起。“我得先去衡仙山?”
“去衡仙山幹什麼?”
“參加衡仙山的靈選大會。”左川宸面上說得雲淡風輕,脖子上的青筋莫名興奮地跳動,袖裡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我的藍淺仙尊…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