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陽市的冬天,雪花緩慢的在空中飄舞着,一片霓虹燈下,圍觀的小青年們站在巷口處向裡面探頭觀望着,時不時的還議論着幾句,
其中一位光頭青年,看了看站在一旁尖嘴猴腮的男子詢問道,“小六,今天凱少和維少他們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連自己的兄弟都打。”
而一旁的小六則是撇了撇嘴,手頭拍了拍落在頭髮上的雪花說道,“兄弟?你還不知道吧,王浩家已經破產了,據說他老爸欠了一屁股債被抓了,現在一家子人估計都要睡大街嘍。”
“那今天這是咋回事啊?王浩都特麼這麼慘了,他們幾個對兄弟還下得去手?”光頭青年不解的問着。
“你知道個屁啊,這年頭,都沒錢了還特麼什麼兄弟不兄弟的。我聽說就連王浩家的親戚都躲他們遠遠的。”
話音剛落,一行人從小巷中走了出來,人羣立刻讓出了一條道路,領頭的二人正是凱少和維少,此刻的二人正一臉邪笑的互相糾正剛纔出手的動作,
“維少,你剛纔那一拳打的地方可有點偏了啊,下次得繼續努力。”
“呵呵,咱倆彼此彼此,你剛纔那一腳踢的力道再狠一點就好了。”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而笑,隨後走進了小巷旁的一家酒吧之中,繼續的喝起酒來。
這裡是申陽的酒吧一條街,打架鬥毆算是家常便飯了,人羣見熱鬧已經結束,逐漸的也就散了,光頭青年看大家都走了,自己又往小巷的深處看了看,思索片刻,就要邁步進去,可身旁的小六,一把拉住了他說,“你瘋了,這閒事兒你也敢管,趕緊走。”說完,拽着光頭青年向遠處走去。
小巷的深處,剛剛被打倒在地的王浩,正艱難的試圖坐起來,當幾次的嘗試無果後,便緩慢的向身後的磚牆蹭着,用頭抵着牆,隨後將後背靠了上去,寒冷的天氣止住了他額頭不斷滴落的血,衣褲上盡是數不清的泥腳印,就連平常貼身佩戴的翡翠掛墜項鍊,也在撕打中被扯斷了。可想而知,剛纔的打鬥,有多麼激烈。
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將地上的掛墜撿了起來。用力的握在了手中,家庭的變故,父親的入獄,母親和爺爺兩天前被債主強行從房子裡趕了出來,親戚好友都和這個家斷開了聯繫,而兄弟,是他唯一的希望,可就在剛剛,希望破滅了,那些諷刺的話不斷的在耳邊徘徊。
凱少:“王浩啊,我之前就告訴過你,自己在家悠閒的做個富二代多好,可你這個廢物偏要出去做個什麼臭賣電腦的,天天給別人打工,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賤骨頭呢?我告訴你,想借錢可以,看見面前的白酒了麼?一瓶一萬塊,喝完再磕三個頭,我還給你加錢。”
維少:“凱少說的有些仁慈了,我明白的告訴你吧,這酒今天你如果不喝,根本走不出去。錢給不給你,主要得看你頭磕的響不響了,哈哈哈。還有,以後別特麼說我們是兄弟,丟人你懂麼?”
眼淚與臉上的血漬融合成了血水,不斷的向下滴落着,絕望,痛苦,失落,無助,各種負面的情緒全都一股腦的爬了出來,王家敗了,敗得徹徹底底,如果不是家裡還有母親和爺爺需要照顧,現在的王浩,可能已經了結掉自己的生命了。
而王浩並沒有發現,臉上滴落而下的血水,正在被手掌中的翡翠不斷的吸食着,一滴、兩滴、三滴,當第九滴血水被吸食乾淨之後,異象發生了,一團白色的光暈在王浩的手掌之中慢慢的綻放了開來。而正在閉眼流淚的他,感覺到光線就立刻睜開了雙眼,當王浩發現這一幕時,淚珠也戛然而止。
這塊翡翠自己已經佩戴多年,晚上竟然能發光?爲什麼之前沒發現過呢,帶着疑問,王浩則是一直注視着這團光暈。五分鐘後,異象又有了變化,只見光暈慢慢變淡,直到最後消失的一瞬間,一個由白光塑造而成的袖珍小女孩,就站在了翡翠之上,
“鬼啊!”王浩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驚恐的喊道。
正在環顧着四周的小姑娘被王浩這一喊,嚇的一激靈,拍了拍胸口,說道,
“你喊什麼,嚇了我一跳,咦?你怎麼受傷了。”小姑娘說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浩的身體,隨後擡起右手,幾條由白光組成的細線就鑽入了王浩的體內。小姑娘又開口說道, 可能過程會有些疼痛,希望你能挺得住。”話音剛落,王浩的慘叫聲就從小巷的深處傳了出來。
三天後,申陽市中心醫院裡,王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之目光環繞起四周,這裡竟然是這麼的陌生。
“孩子,你醒啦?醫生!醫生!”說話的人正是王浩的母親,賀君,三天前的夜裡,自己接到了轄區派出所的來電,說自己的兒子王浩被送到了市人民醫院,現在昏迷不醒,因爲丈夫的緣故,她和自己的公公不得不住進了鄉下的老宅,兒子的突然昏迷,讓浩母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當醫生趕過來進行檢查,一直站在角落的浩母,也在默默的爲兒子祈禱着。
“病人家屬,我們檢查過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病人暫無大礙,但是爲了安全起見,最好是再留院觀察幾天。”說完,幾個白大褂醫生,就離開了病房。
浩母聽到了醫生的話,淚水奪眶而出,一下就撲到了兒子的面前將其抱住,放聲的哭了起來,這些天緊繃的心情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丈夫的入獄讓這位堅強的母親從未流過一滴淚水,因爲兒子就是他的希望。
“媽,你別哭了,咱們今天就出院吧,在這住一天太貴了。”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懂事的王浩此刻也是淚流不止,看到幾天不見的母親那泛白的雙鬢,此刻的他很愧疚。想到這裡,王浩伸出右手想幫母親擦拭一下淚水,可瞬間他就愣住了,此刻的手心裡竟然緊緊的攥着翡翠掛墜,大腦馬上“嗡”的一下,那天發生的場景瞬間浮現在眼前,那些白色的光團,還有和自己對話的小姑娘........
浩母見王浩盯着自己的手發呆,就出言打斷道,“你這小子,這三天就是死死的握着它,孩子,這東西不值幾個錢,下回要是有人搶你就給他們。”
原來浩母把兒子的住院原因定義成被搶劫了,也難怪,孩子全身上下都是腳印,手裡還握着塊翡翠掛墜不放,別說浩母了,就連勘察現場的民察也是這麼下的結論。
聽到母親這麼說,王浩沒有爭辯,但執意要辦理出院,最後浩母也拗不過孩子,打包好了行李,二人就準備回家了。就在王浩剛走出病房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你的體質太差了,這點疼痛就要睡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