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就認真說，不說滾蛋。”嬌爺一臉惡寒，簡直要被武殿主給噁心死。
武殿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才略爲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用了夏安好的手的事情，說了出來。問嬌爺，這是不是一件，特別難接受的事情。
嬌爺嘴角直抽抽，爲了這麼個事情，他粘糊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至於麼？
一把歲數人，竟然還害羞。
差點瞎了爺的狗眼。
不過嬌爺表示，他又不是女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只有女人才明白。
又見武殿主那**裸的眼神，嬌爺無語望天。
無奈表示，回頭可以幫他問一下。
武殿主這才起身，滿意地離開。
——村頭
田家又在折騰新媳婦，田婆子拿着掃把，一下又一下地往新媳婦身上打着，一邊打一邊罵，什麼難聽的話，都往新媳婦身上罵。
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新媳婦餵豬的時候，不小心把豬食灑了點。
楊婆子坐在樹底下，默默地看着，時不時嗤笑一下，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不過這田家小子，可是比老三沒用多了。
至少單氏捱打的是候，老三看到會頂上去，男人的身體可是比女人的能抗，皮粗肉糙地，多打幾下也沒事。
這新媳婦也不好，身體骨太弱。
連單氏身子骨的一半都比不上，好歹單氏被磋磨了十幾年都還活着，這新媳婦可懸了。
搞不好才娶進門，過了不多久就得準備棺材。
“楊婆子，你在笑啥？”陸家婆子跟楊婆子捱得近，看到楊婆子笑，不免怪異。
楊婆子看了她一眼，往她懷裡的孫子看了看，呵呵笑了下：“笑他們家新媳婦身子骨弱，可能經不起幾回折騰的。你這小孫子，長得還真俊。”
提到孫子，陸婆子眉開眼笑：“我家小兒媳婦長得俊，這孩子長得像他娘，可不就是俊麼？”
說完就往田家看，不自覺皺起眉頭。
這當人老婆婆的，拿捏媳婦沒什麼不對，可這又打又罵，還不讓吃飯的，就太過份了點。
不過看了楊婆子一眼，心裡頭就泛了嘀咕。
你家三兒媳婦身子骨倒是不錯，剛嫁進來那會，誰家見了不羨慕。
結果也沒落好，被磋磨得不像樣。
不外乎五十步笑百步。
楊婆子只是笑笑，看懂了陸婆子的眼神，也沒有覺得有多尷尬。
一如當初，爲了讓單氏活着生下大煙，她寧願把單氏攆出去外頭生，也不要讓單氏在家裡頭生。
家裡頭有狼，不安全。
果然她擔心的是對的，生狗娃的時候，她感覺情況不對勁，跑進去看。
就看到接生婆，一直將已經冒頭的娃往回塞，大小都快被折騰沒了。
只是那人真的狠，竟真要大妮的命。
就因爲大妮越來越不好控制。
她一個老婆子，年輕的時候都做不了什麼，到老了就更沒有法子。
好在，現在什麼都過去了。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該有多好。
她不會去救許更，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哪怕世道大亂。她只要緊跟着他的腳步，把一切交給他就好。
可惜沒有如何。
“對了，你大兒子的事情，怎麼樣了？”陸婆子一臉八卦，顯然對老許家的事情，更加好奇一點。
“還能咋樣，就那樣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借了人家的錢，哪有不還的。”楊婆子幽幽地嘆一口氣，“反正我是沒法子還這錢。”
陸婆子朝村民努努嘴：“你三兒子家，不是有錢麼？建那麼多的房子，肯定是賺了大錢，隨便指縫裡漏點，就夠用了的。”
楊婆子面無表情：“都是斷了親的，沒這個臉要。”
陸婆子一臉不信，可是看過不少次，那邊給這邊端食的。
楊婆子估計也知道這說法站不住，就說道：“老大的大閨女嫁進了柳家，這事要管，也是他閨女來管，不該斷了親的兄弟來管。”
“若是他閨女不管，就是他的命。”
楊婆子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大不行，可能沒有幾年活頭了。
到了這個時候，看不開的也看開了。
心裡頭沒什麼好奢望的，只希望兒孫能夠踏踏實實過日子。
對許老大，楊婆子是不指望了。
據說這會還讓要債的人扣着，不拿錢去換人的話，就要打斷腿，媳婦孩子都要賣掉。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總不能爲了這麼一個兒子，把下面幾個小的，都給搭進去。
是了，大煙家是有錢。
楊婆子也想過，去借一點銀子。
也不是想幫老大把債還掉，而是倆重孫也太可憐了點，想着到時候把倆重孫贖回來。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時候自然就去借了。
楊氏子心裡清楚得很，自個大兒子，那是無藥可救了的，爲了一個樓子裡出來的女人，拋妻棄子，明知道被人騙了還死不悔改。
令人喜歡不起來的，竟有臉去求那個人。
怎麼有臉哦？
她都沒這個臉，只覺得死了才合適。
就是沒成。
陸婆子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裡，湊許婆子耳旁：“我聽人說了，先前那個高大的老頭，就是你家老三的親爹。怪不得你一直看不上許更，原來你心裡頭有這麼一個人。”
楊婆子怔了怔：“這事你怎麼知道？”
陸婆子嘿了一聲，朝楊婆子擠眉弄眼：“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事情啊，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楊婆子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
“也怪不得你以前瘋成那個樣子。”陸婆子這會兒，又開始體諒楊婆子。
甚至是有些同情的，說道：“平日裡看着許更，也挺正常挺好的一個人，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一個人，跟畜生沒啥區別，聽說還是個土匪頭子，都不知害了多少人。”
聽着陸婆子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楊婆子徹底呆住。
這些隱秘的事情，是怎麼傳出來的？
原本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才是。
那些人都不是多嘴的，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傳出來。
也許是猜到了什麼，楊婆子心情漸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