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過年的時候,元宵這玩意,三房能分到手的,通常都少得可憐,基本上連味道都沒嚐出來,碗就已經空掉。
大雁很是激動,終於可以吃上一頓飽飽的元宵。
只是等大雁吃了第一個的時候,感覺卻沒有那麼激動了。曾經吃不飽喝不好,連喝碗稀粥都覺得十分美味,如今看起來十分飽滿的,白白元宵吃進嘴裡,卻覺得平常得很,不是多……好吃。
因爲太過期待,所以纔會失望。
不好吃啊!
吃慣了巨獸大陸出產的東西,回頭再吃這些平常的食物,簡直就是一種折騰。
大雁眼珠子轉了轉,扭頭看向光頭。
這時光頭的元宵才端上來,挺大的一碗,又圓又肥的元宵,看起來十分討喜。
光頭的眼睛都亮了,夾起來一個吹了吹,然後直接一口吃進嘴裡,十分陶醉地享受着。
不止是大雁,光頭也很是感嘆。
這是分家後吃的第一頓元宵,對過去還是有着懷念,從前總想着能吃一頓夠的,現在終於能敞開肚子吃,簡直就不要太美……
呃!
怎麼是苦的?
光頭擰起了眉頭,不止是苦那麼簡單,給他的感覺猶如吃了苦膽一般。
不自覺朝桌上四人看去。
每個人的碗裡,也是有很大個的元宵,看起來跟他碗裡的是一樣的。
瞅他們的樣子,吃得很香。
莫不成是自己嘴巴的問題?
光頭抖着嘴角,伸長脖子把苦元宵吞了下去,喝了口湯涮口,然後又夾了一個塞嘴裡。
再次擰眉,好酸。
“這元宵不錯。”大煙嚥下嘴裡的,朝大雁豎指大拇指。
大雁一臉得意:“那是當然。”
單氏低着頭,默默地吃着自己碗裡的,小口小口地吃着。她有了身子,這玩意不能吃太多,過過嘴癮就行。不過話說回來,去年一年吃得太好,以前覺得特別美味的元宵,吃到嘴裡也就那麼一回事。
沒啥特別的。
光頭又默默地嚥了下去,再次夾起一個塞嘴裡,眉頭擰得能打結。又是苦的,有苦蔘的味道,舌頭都苦麻了,簡直就……
“爹,你這是咋了?”嬌爺一臉奇怪地看着他。
光頭咕嚕嚥了下去,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
見鬼了,這元宵是咋回事? шωш▪тTk án▪¢ ○
大煙朝光頭翻白眼:“吃個元宵也擰着眉頭,那人死了你真要那麼難受,乾脆在那邊待着得了,回來幹啥。”
光頭面色變了又變,半天才憋出兩個字:“不是。”
單氏擡頭:“不想吃就甭吃。”
“咋不想吃了,我想吃得……”光頭說話的時候趕緊又往嘴裡頭丟了一個元宵,正想說點什麼來着,面色立馬就變了。
你娘咧,怎麼又成了辣的?光頭吧嗒嘴,覺得這事有點怪,可又說不出來哪裡怪,視線在桌上掃來掃去,有了懷疑。
“孩他娘,這元宵不對啊,咋一會是苦的,一會是酸的,這會又是辣的?”光頭扒拉着自己碗裡的元宵,眼神充滿了懷疑。
單氏說道:“你自己嘴巴有問題,不想吃就一邊待着去,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煩人。”
光頭一點都不懷疑單氏,但他深深地懷疑嬌爺,不由得盯着嬌爺不放,覺得嬌爺使了壞。
嬌爺如同沒有看到,慢吞吞地吃着。
真不好吃。
他也不愛吃元宵來着。
光頭快速伸筷子,將嬌爺碗裡的元宵夾起來,塞到自己的嘴裡。
嬌爺:→_→
味道如何?
光頭猛地嚼了幾口,面色立馬就變了,幾乎要噴出來。但四雙眼緊緊盯着他,他遲疑了下,還是伸長脖子咕嚕嚥了下去。
臉都紅了。
辣的。
“孩他娘,這元宵真有問題。”光頭忍不住又說道。
“能有啥問題?趕緊吃。”單氏給他夾了一個大元宵過去,然後又低頭默默地吃了起來,手看起來有點顫。
光頭覺得媳婦不會害他,沒多遲疑就把單氏給他夾過來的元宵吃嘴裡,再次變了臉。
“孩他娘,你是不是把鹽當成糖來放了?”好鹹,要齁死人那種。
大煙一拍桌子:“你還有完沒完?”
大雁點頭:“就是就是,吃個元宵還那麼多事,以前可是想吃也吃不着的。你是不是嫌我們做得不好吃,所以嘰嘰歪歪的。要嫌家裡做的東西不好,你以後乾脆別回家吃了。”
光頭面色一變,那哪行。
外頭伙食壓根就沒家裡好,整天去項族那邊蹭飯吃,他又不太好意思。
於是乎,光頭一咬牙,又吃了兩個。
面色一變再變。
不對啊,絕對有問題。
光頭眼珠子轉了轉,又把筷子伸大雁碗裡,迅速夾起來一個放嘴裡。
娘咧,好酸!
不死心又想伸大煙碗裡。
“別,我給你夾!”大煙自己碗裡的夾起來,丟到光頭的碗裡。
光頭盯着那元宵使勁看了又看,終於還是忍不住夾起來,放嘴裡狠狠地咬了下去。
嘎嘣!
哎呦,這是啥玩意?
光頭總算是找到證據,把元宵給吐桌上,一邊捂着腮幫子,一邊指着桌面上那被咬過的噁心元宵。
“你們看,這元宵裡頭的是啥玩意?還硬邦邦的,差點把老子的牙也鉻下來。”先前味道怪怪的元宵也罷了,現在裡頭還放了石頭。
大煙一臉被噁心到:“你嘰嘰歪歪個啥,一塊糖晶罷了,平常拿來當零嘴沒見你嫌硬,這會倒嗷嗷起來,有毛病。”
光頭仔細一看,還真是糖晶。
(⊙o⊙)…
“做元宵幹啥放糖晶?”光頭一臉不滿,不過這年頭糖是貴重玩意,不捨得浪費了又夾起來塞回嘴裡去,嘎嘣嘎嘣嚼了起來,然後連着元宵一塊嚥下去。
衆人:……
好惡心!
單氏把筷子放了下來,擰眉看着光頭:“你是來噁心人的,還是來吃元宵的。”
光頭立馬道:“自然是吃元宵的。”
只是這元宵也太怪了點,啥味道都有,不能怪他事兒多啊。
看到碗裡還剩下的六個,光頭冷汗都冒了出來,手不自覺抖了抖,都不太敢吃了,怕又吃出怪味兒來。
“屁,他是來搗亂的。”大雁大聲嚷嚷。
光頭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