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只是往黃展才那邊走了幾步,便一臉不耐煩的問道,“說吧,什麼事情,前幾天銀子已經給了,事情也了了。 ”
“初夏,我這回來不是說寶珠和元寶的事情,我是來跟你道歉的,爲我們以前的事情。”待初夏一走近,黃展才畫風突變,突然一臉深情的跟初夏表白,
“其實我心裡喜歡的人一直是你,當初不過是受了林杏兒的引誘,鬼迷心竅,一時做錯了事情。”
其實自從以前的初夏死了之後,每回黃展才看到她的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似不管初夏怎麼樣,在他眼裡都是不值得一提,他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屑的。
今兒這突然來認錯,倒是讓初夏覺得不太簡單。
她起了心思想知道黃展才到底是想做什麼,便看着他玩味一笑,“哦,你現在來跟我認錯,是想我原諒你?”
“沒錯。”
初夏繼續追問道,“那原諒你之後呢?”
黃展才眼裡滿是神情的看着初夏,“初夏,我們以前一直是好好的,我喜歡你,你也中意我,我們可以回到以前那樣。”
“可是你知道我已經成親了吧,你是想來勾引我,還是想只是做個小白臉,就像鎮上的窯子裡那有銀子的男人養窯子裡的姑娘一樣,給銀子養着你,然後你可以隨叫隨到。”初夏微眯着眼看着黃展才,語氣裡盡是嘲弄,
“黃展才,你到底是個讀書人,飽讀詩書,應該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吧,要真的只是缺銀子,那便去鎮上找些和你一樣不懂羞恥爲何物的女人養着你便是,以後別再我面前出現,我不是以前的初夏,現在不要說你跟我認錯,就是死在我面前,也與我無關。”
初夏說完,不願再理他,不管他打的什麼算盤,初夏也沒了心思去管,她低估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噁心程度。
哪知,初夏只是往前走了兩步,在她身後的黃展才跟瘋了一般,突然一步上前,雙手抱住初夏。
初夏怒極,一個轉身,用手肘撞開黃展才,這邊一巴掌便揮了過去。
但初夏的巴掌並未落到黃展才臉上,因爲在遠處的裴寧軒已經一陣風似的捲過來,飛起一腳將黃展才踢離了初夏身邊。
緊接着,便聽到咔擦幾下響聲,黃展才方纔摟着初夏的胳膊已經被裴寧軒卸了下來。
黃展才疼的當場便暈過去,不省人事。
就這樣,也絲毫消不掉裴寧軒眼中的怒氣,他眸子一冷,掌風欲起,看他的臉色,當場就要解決了黃展才。
雖說初夏對黃展才厭惡至極,但要裴寧軒因爲這個人弄的滿手血腥,她覺得毫無必要。
再加之裴寧軒的身份,雖說至高無上,但卻不等於他可以濫殺無辜。
尤其在京城並不太平這個節骨眼上,初夏不願意裴寧軒惹來麻煩,她伸手拉住他,“算了,也教訓的差不多了,不用和他一般見識。”
在初夏心裡,她心心念念想的是不能給裴寧軒招來麻煩,但在裴寧軒心裡,他卻覺得初夏是因爲心中對黃展才還念舊情,所以在維護黃展才。
所以,在初夏拉着他的時候,他第一次用極其清冷的目光看了初夏一眼,隨後放下雙手,揚長而去。
初夏自從認識裴寧軒以來,不管裴寧軒遇上什麼困難,甚至是他受傷的時候,都從未在她面前皺過半下眉頭,看着她的眼神永遠是溫柔帶着萬分的寵溺。
而方纔裴寧軒的清冷,讓初夏着實愣了下。
反應過來後,她知道裴寧軒應當是誤會了她和黃展才的關係,便擡腳要回去解釋。
但是,不知那該死的林杏兒突然從哪裡鑽出來了,她一看到黃展才躺在地上,便驚天動地的喊了起來,這邊卻是伸手攔住初夏,“來人啊,林初夏將我展才哥打死了……”
初夏這下總算是明白這兩人打的什麼主意了,就是故意要在她和裴寧軒之間製造矛盾,不然林杏兒哪裡會來的這樣巧。
心裡怒火沖天,呼了林杏兒一巴掌,衝她吼道,“林杏兒,再多嚎叫一句,今兒不只是打死他,我連帶你一起打死。”
林杏兒自知打不過初夏,她沒跟初夏動手,卻就是攔着她不準走,還指着躺在地上的黃展才說, “林初夏,你別太過分了,就算你家男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官,也不是無法無天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還不是天子,你真以爲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你是盼着他早些死了你好做寡婦嗎,自己蹲下去看看,他沒那麼早死。”初夏說完,一腳將她踢開,便追着剛纔裴寧軒回家的方向去了。
見她走了,剛纔還喊的驚天動地林杏兒突然就收了口,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說了聲,“林初夏,你別得意的太早,我家沒好日子過,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完了,她看着暈在帶上的黃展才,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良久之後,她才伸手拍醒了黃展才。
黃展才的胳膊被裴寧軒卸了,這會可是疼的全身冷汗。
但心裡仍是惦記着一件事情,“方纔你瞧着那姓裴的應該聽到我說的話了沒?”
林杏兒點點頭,“聽着了,我出來的時候,姓裴的已經走了,只有初夏那死丫頭一個人在。”
黃展才這才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受的苦還有幾分價值。
不過確實不忘提醒林杏兒,“若是事成,你別忘記自己說過的,你跟着姓裴的,初夏讓給我。”
林杏兒嘲弄的看了黃展才一眼,“黃展才,你可真薄情,前幾日還在我耳邊一口一個杏兒叫着,如今卻是一口一個和初夏喊着。”
黃展才毫不相讓,淡淡的說道,“林杏兒,咱們是同一種人,目的也是一致的,你也無需裝清高,想想這個建議是誰提出來。”
林杏兒聞言,剛纔還萬般諷刺的神情緩緩的泄了下去。
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以前在她心裡跟神一樣存在的黃展才已經完全沒了吸引力,她心裡時時浮現的是裴寧軒那俊美至極的面孔。
起初,還只是在偶爾看到隔壁的裴寧軒的時候會動心,但慢慢的,腦海中已經被裴寧軒的容貌給全部佔據。
在甩脫不了腦海中的人影后,林杏兒甚至嘗試過去鎮上住了一陣子,和黃展才日日在牀上廝磨。
但她驚恐的發現,甚至在和黃展才親熱的時候,她都幻想黃展才瘦小的身影是裴寧軒,終於忍不住又一次在兩人相好的時候,在她痙攣之際,她大聲喊出了裴寧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