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高興怎麼樣都好。”羅謖說話時,目光是落在冉小梨身上的。
冉小梨笑了一下,四叔的支持讓她覺得很暖心。
“你知道她家曾經有多輝煌嗎?你知道她父親像個瘋子一樣耗盡了所有的家產以至於一無所有嗎?”
徐安狀若很冷靜地說着,他想提醒羅謖,如果他任由冉小梨任性下去,會對羅氏有很大的壞影響。他想,在女人和事業之間,羅謖應該會偏向後者一點吧。
他話音剛落,冉小梨就一腳踹在他小腿上。冉小梨用了十分的力氣,徐安疼地叫出了聲來。
“瘋子!呵!徐安,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和你的父親爲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你還有資格評價別人嗎?”
“十年前我父親沒動你們徐家,只是因爲還沒看清你們的醜惡嘴臉。但凡他知道一點你們跟這件事情有瓜葛,你們也不會蹦噠到現在。”
“你以爲,現在徐家遭受的一切是羅氏在後面做動作嗎?”冉小梨擡腿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在徐安的另一隻腿的小腿肚子上。
如願聽到徐安的痛呼,冉小梨又繼續說道:“那你未免太小瞧我凌家了。你知道凌虛堂嗎?你知道凌天集團嗎?你以爲凌家真的就那麼弱,被一個何家還有那麼一個小小的黑幫勢力給擊垮?”
一旁的於沉聞言,心下微動,但很快就想通了,原來凌虛堂和墨門的友好關係是來源於這兒啊。
接着他眼裡也流露出兩分滿意來,這個小了老大十幾歲的大嫂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可欺。而且此時她渾身的氣勢也很強,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女人就能比得上的。
再說徐安。
如果不是隔着眼罩的話,冉小梨一定能發現徐安瞳孔驟縮,眼底的疑惑和莫名的恐懼席捲着他。
凌虛堂他雖然不瞭解,但凌天集團他卻是很清楚的。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的大公司,主要從事房地產開發等領域,上市不過七年多吧,就佔了足夠多的市場份額。
凌天集團的財力可以說是遠遠在徐家之上,徐家雖然在H市可以說一家獨大,但放眼全國乃至整個國際上,是無足輕重的。
而凌虛堂,他沒有過接觸,但有個朋友曾經提到過,凌虛堂是個黑白通吃的組織,勢力很大。
當然,它的勢力範圍主要在英國那一片,四年前凌虛堂卻在A市落了戶,並且一步步走上了巔峰,如今更是與墨門分庭抗禮。
無論是凌天集團還是凌虛堂,都不是他能隨意撼動的。
兩者名字之中都有一個“凌”字,加上冉小梨的口氣,難道這兩者都跟凌家有關?徐安心裡已經開始惶恐了。
要說如今徐家所經受的一切是凌家所爲,他是相信的,因爲這樣趕盡殺絕的做法跟十年多前如出一轍。
難道徐家真的要完了嗎?他爲了今天曾經付出的那一切,都要化爲泡影了?不,不會的!徐家還有生機,徐家不會完!
徐安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但身體被綁着,只有嘴巴是自由的,可是他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害怕。
冉小梨從不喜歡用權勢壓人,但當她聽到徐安的話時,卻忍不住去反駁他。她想讓他知道,凌家人從來不是好惹的,她想讓他害怕,爲曾經做過的事情懺悔並且付出代價。
“請幫我把他從椅子上弄下來。”冉小梨看着於沉這麼說道。
於沉點頭,將徐安綁在椅子上的繩子解了,又將他手腳都捆住丟在地上。
“你出去吧。”
聽到冉小梨的話,於沉先是望了羅謖一眼,見他微點下巴便直接退了出去。他關緊了門,直接守在了門口。
冉小梨推了推羅謖,眼裡的意思是要他也出去,但羅謖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在這陪你。”
“讓我跟他單獨待一會兒,你如果不放心就在門口等着,我估計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也不怎麼好。”
冉小梨能預見到自己待會兒會是怎樣一副樣子,她不想讓四叔看到那樣的自己。
“小梨,不論你做什麼,我都能接受。”
羅謖擡手溫柔地撫摸着小梨的發,眼裡的濃情像蜜一樣甜。
輕輕搖了搖頭,冉小梨堅持道:“我想自己面對,你放心,我對付別的人不行,但徐安這樣的就算是好手好腳再來兩個我也能對付,更何況是被綁了手腳的。”
徐安此時就是被剪了鉗子的螃蟹,還不是任她捏圓捏扁嘛。
羅謖倒不是擔心徐安對她有什麼威脅,只是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在她剛剛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羅謖就感覺到了她的不一樣了,可又說不清哪裡不一樣。如果一定要說出個所以然,那就是她的樣子,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兩人的對話聽得徐安想吐血,他好歹是個男人,怎麼可能兩個自己都不是冉小梨的對手!這種被一個女人小瞧的滋味簡直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可他偏偏就沒勇氣說出反駁的話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身家性命都壓在這裡了呢。他倒是挺希望羅謖出去的,無論冉小梨有什麼樣的複雜背景,在徐安看來都不如羅謖的可怕程度高。
他保持着安靜,躺在地上等待兩人的討論結果。
結果其實沒什麼懸念,羅謖是先妥協的那一個,他輕輕抱了小梨一下才鬆開她走出去。
等房間門再次關上,冉小梨才又一次走近了徐安。她彎腰捏着眼罩的一個角將其扯下來,就那麼直愣愣地看着他。
“徐安,你嘗過絕望的滋味嗎?有人在你眼前摧毀你在乎的一切,無論你怎麼喊叫,無論你怎麼哭泣都沒有理你的感覺,你體會過嗎?”
冉小梨說着,輕笑了一下,只是眼底卻是千里冰封。
這樣的冉小梨,徐安還是第一次見。他沒來由地感到慌張,竟是被冉小梨身上的氣勢鎮住了。
“冉小梨,你到底想做什麼!”
因爲慌亂,徐安說話的聲音都擡高了一個度。
冉小梨一腳狠狠踢在徐安腹部,在他呲牙咧嘴之際,涼涼道:“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你做過什麼。”
她的聲音刺破耳膜,徐安忽然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