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麗容的慘狀與玉如顏在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如今房間裡多了一地的死老鼠,估計是府裡的人發現安麗容死後,讓護院將這些食人肉的老鼠打死了
一具差不多隻剩下慘白骸骨的屍體擺在屋子中間,周圍到處是死老鼠,而屍首臉上的眼珠鼻子都被咬爛,形容極其的噁心可怖!
玉如顏扶着月牙的手走出來,臉色發白,身子一直抖着,全身如墜冰窟,從頭涼到腳。..
見她出來,府裡的管事下人們都噤聲,一個束手站在院子裡,而御史府的女眷們卻在呼天搶地的哭着。玉如顏穩住心神,咬牙一步步走下臺階,吩咐劉媽媽帶人立刻去棺材鋪買兩具上好的棺木回來,立刻將兩人殮屍裝棺。
同時也派人去宮裡通知穆凌之,府裡一時間死了一個側妃一個夫人,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也要他出面纔對。
吩咐完這一切,府裡的下人們分工的忙碌起來。
玉如顏身子一直髮抖,感覺雙腿發軟都要站不穩了,正要找地方坐下,花影迎上來,同樣的臉色發白,正要給她見禮,被玉如顏攔下,她扶着廊柱坐下,艱難的問道:“花姐姐,到底發生了何事?”
花影的全身也一直在抖着,雙腿嚇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不得已只得在玉如顏的對面坐下,喘着粗氣道:“妾身也不知道,只是一大早聽到下人來報,是秋葵院裡出事了。我趕來一看,沒把我嚇死”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切,花影猶自打了個寒顫,神色一片驚恐,她一向膽小不多事,那裡見過這樣可怕的場合,所以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裡一想起就怕到不行。
月牙給她們兩人端來茶水,玉如顏喝下好幾口茶才穩定下心緒,問花影:“是誰最早發現出事的?秋葵院的下人呢?”
聞言,花影纔想起一件事來,剛纔嚇糊塗竟然都差點忘記了。
她從身上拿出一張紙箋遞給玉如顏道:“最先發現的是安夫人身邊的元兒。不過她她被嚇成失心瘋了,我讓人暫時將她關了起來。這是在安夫人房間裡發現她寫的遺囑,是是給王妃你的。”
玉如顏拿紙箋的手一滯,心裡閃過疑惑,展開紙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張紙,上面詳細的寫了安麗容害死她孩子一事,而在信的最後幾句話,卻是專門寫給玉如顏的。
她,因爲秦香樓一事,玉如顏自身難保,沒了她的支持。她感覺自己爲孩子復仇無望了,傷心絕望之下只有與安麗容同歸於盡
短短的幾句話看得她心裡一片冰冷,不難看出,安嵐字裡行間對她的怨懟,意思是怪她最後自身難保,沒有幫到她,以至於讓她走投無路之下,只得同安麗容同歸於盡爲她的孩子報仇!
信的最後,安嵐請求玉如顏替她做主,在她死後,將她的‘安’姓去掉,她寧肯做一個無名無姓之人,也不要再與安麗容再有什麼關係
玉如顏心裡落滿冰雪,心裡暗暗恨道,若是沒有幫秦香樓一事,沒有玉明珠與木梓月的陷害,或許安嵐與安麗容會是另一種結局,雖然安麗容是罪有應得,但也不至於會死無全屍,死相如此悽慘
皇后讓她整頓王府,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要如何交差
很快護院就擡來了兩具棺木,分別將兩人裝殮進去。御史府的人不甘心的衝上來,要將安嵐的棺木掀翻。看那形容,竟是恨不得將死去的安嵐再狠狠鞭屍才解恨,而王府的護院們卻得了玉如顏的令護着棺木不讓她們亂來,場面一時很混亂。
見玉如顏讓人攔着她們,御史夫人氣憤的衝她哭嚷道:“一個小小的夫人竟敢謀害側妃,王府竟然還讓她裝棺入殮?!這樣的賤婢就該讓她曝屍荒野喂野狗才對,王妃這樣處置我們不依!”
在不知情的人眼裡看來,安嵐謀害安麗容確實不應該,她不但位份比安麗容低,更重要的是,她曾經是安麗容的陪嫁丫頭,這樣殘忍的謀害原主子,就算她最後也丟了性命,但大家還是覺得御史夫人得對,她就算死了,也要受到處罰才公道。
可真正的公道是怎樣的,玉如顏卻是最清楚不過的。
她冷冷的看着御史家利害潑辣的女眷們,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冷冷道:“王府之事,自有我們王府自行處理,親家母是嫌今日之事還鬧得不夠大麼?”
她就不相信,安麗容陷害安嵐腹中孩子一事,御史夫人一點也不知情。
果然,御史夫人聞言色變,神情訕然起來,卻還是不願意就此罷手,也不讓其他女眷住手。
做爲安麗容關係親近的表姐,於婉也來了,隨在御史府來的孃家人裡,傷心的抹着眼淚。
玉如顏冷冷的看了這位安麗容幕後的軍師,走到她面前,眸光裡冰冷閃着寒光,冷冷道:“於側妃好長的手,竟是將手伸到三王府的後院來了。之前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表妹最後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或者換句話,你可曾有想過,你的那些陰謀詭計,在幫你表妹害人的同時,可有想過,也是在將她置之於死地!”
於婉聞言一驚,臉上神色一片慌亂,正要張嘴爲自己辯解,玉如顏又冷冷開口了。
“所以,今日她之死,你也要負很大的責任。若是真要依御史夫人所言,好好懲治害死安側妃的人,你覺得這頭一份罪該不該你來領?”
冷汗潸潸的從額頭下落下,於婉壓低頭不敢與玉如顏犀利的眸光對視。全身輕輕的顫抖着。但她也是利害的,不過片刻的功夫,人已從慌亂中回過神來,抹了把眼淚冷聲道:“王妃無憑無證何來扣這麼大的一頂污帽子到我頭上?我在我的大皇子府,你們府上出事關我甚事?”
玉如顏早已料到她會這樣,她上前兩步走到她面前,近距離的看着她,拿出身上的紙箋展開拿在手上,對她冷笑道:“於側妃還真的以爲自己就做得滴水不漏嗎?”
紙信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蠅頭小字,雖然離得近,但拿在玉如顏手中也看不真實。於婉做賊心虛,想伸手去搶過她手中的紙箋。想看上面可是寫了關於她使陰計的證據,卻被玉如顏一把收了起來。
玉如顏將紙箋收起來,冷冷道:“如今人已死了,過往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側妃娘娘還是想着怎麼勸你們這些孃家人安安分分的送安側妃最後一程,若是想在王府鬧事,別怪我到時翻臉不認人,將大家的老底都翻出來,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聞言,於婉臉色更是難看,低頭想了想,終是上前兩步在御史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頓時。御史夫人臉色尷尬難言起來,回頭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玉如顏,默默收起臉上不甘不休的神色,帶着御史府的人氣呼呼的走了。
於婉也隨着御史府的人一起走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玉如顏雙手緊緊的扣進了手掌裡
因秦香樓與京兆尹的事,她與穆凌之以及整個三王府已是成爲了東都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話笑談了,而此番王府再出這樣的大事,又會鬧得整個東都沸沸揚揚,在這樣的時候,玉如顏不想王府再與大皇子府和御史府發生什麼波折,不然,她哪裡願意就這樣輕易放過於婉!
御史府的人走後,宮裡來人了,玉如顏原以爲是穆凌之回來,沒想到來的卻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宣玉如顏進宮,並擡封姨娘花影爲夫人,掌管王府一切事宜。
聽到皇后的懿旨,玉如顏全身一震,心裡已是一片瞭然,她領着衆人領旨謝恩,起身後去雲鬆院裡拿出王府裡的帳薄鑰匙還有印章交到花影手裡,道:“以後王府的事還得拜託姐姐了,還有安氏二人的喪禮。請姐姐費心了。”
對於突然的封賞和玉如顏交出來的掌家權,花影震驚的呆在當場,她着急的推辭道:“王妃,妾身從沒管過家,哪裡能做這些?何況府裡還有喪事要辦,這這,我根本無從下手啊!”
玉如顏心裡一片苦澀,苦笑着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王府的掌事們都是王府老人了,姐姐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多問問他們,不會太難的。”
完,稍稍整理了自己的妝容就隨女官進宮了。
坐在轎輦裡。玉如顏知道,該來的終是要來了!
其實,從穆凌之嘴裡得知煞星亂國運一事開始,她就知道謝皇后會來找自己,所以,如今這樣她倒並不感覺到奇怪,只是比她自己預想的時期晚了幾天罷了。
這次轎輦沒有停在宮門前,而是直接將她擡到了瑤華宮裡,她一進去,瑤華宮的宮門就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
那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震動着她的心,她知道,謝皇后是打主意不讓自己出去,也不讓穆凌之闖宮救自己了!
她眸光平淡如水,挺起胸膛,步伐平穩的跟在宮女後面進到瑤華的主殿,而上首位鳳座上,一身絳服的謝皇后已等候她多時了。
她斂下眉目跪下,道:“兒臣叩見皇后娘娘!”
之前,因爲她與穆凌之還未正式拜堂成親,所以,她一直謹慎的從未在謝皇后面前稱過兒臣。
但今日她大膽的在謝皇后面前自稱兒臣,卻不稱謝皇后爲‘母后’,這不對稱的稱呼實在讓人意外。
聽到她的請安後,謝皇后臉色一沉,臉上對她的嫌惡之色一覽無遺,也不讓她平身,冷冷睥着她道:“真是好笑,既在本宮面前自稱兒臣,卻又稱本宮爲娘娘,你是越活越傻了麼?”
玉如顏背脊挺得背起,擡頭神情平靜的看着上首形容凌厲的皇后娘娘,莞爾一笑道:“我並非越活越傻,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在身份上,我已是三殿下的王妃,但我也知道,娘娘一直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我,所以,在沒得到娘娘的許可前,我豈敢擅自喚娘娘‘母后’!?”
她這番話倒是得合情合理,但聽在謝皇后的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她冷冷一笑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本宮如何反對,你可以不認本宮這個母后,也要嫁給凌之了!?”
不卑不亢的淡雅一笑,玉如顏道:“臣妾無能,改變不了現實,也勸不了娘娘。只能如此罷了。”
看她的樣子,謝皇后心中怒火更盛,同時心裡閃過疑惑,不明白到了如今,她爲何還能如此鎮定自信,她難道不知道因爲煞星一事樑王已對她起了殺心了嗎?
思及此,謝皇后心中暗恨,暗忖,看來自己那個癡情的傻兒子將她保護得很好,竟是將外間一切流言和所有重壓都一肩扛下,不讓她知道,也不讓她傷神。
越想,謝皇后越是心痛自己的兒子痛恨玉如顏,於是冷聲道:“現實?什麼叫現實?本宮現在來告訴你,如今你所面臨的現實。”
“現實就是你欺騙了凌之和我們大家,你不但不是玉女,而是禍國殃民的煞星不祥人。所以,爲了整個大梁,也爲凌之,如今擺在你眼前只有兩條件路,一條路就是讓陛下下令誅殺你,一條是你主動離開凌之,從那來回那去,回你的大齊。今生今世都不能再來大梁,也不能再與凌之再見面。”
心口一痛,玉如顏雖然心裡已預料到謝皇后今日叫自己進宮,定是爲了煞星一事,但如今親耳聽到這樣殘忍的話,她的心開始滴血
讓她離開穆凌之等於讓她去死,所以,兩條路對她來,都是死!
她晦澀難言,眼神一片灰暗,好久才怔怔的苦笑道:“同爲女人,娘娘也相信一個女人的命運真的可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命數嗎?娘娘難道不明白。我們女人這一生,命運從來都不是自己可以安排的”
“哼,所以呢?”謝皇后瞧也不想再瞧她,低頭喝着自己的茶,神情間是一點商量求饒的餘地都不給玉如顏。
看着謝皇后臉上的決然童冷漠的態度,玉如顏神情同樣冷淡下來,冷冷道:“所以,如今無憑無據將我認定爲煞星要我性命,娘娘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
“無憑無據!?”
聞言,謝皇后並不爲她的話語所動,反而怒火更大,眼神狠狠的瞪着她,道:“你來到大梁,先是太子的授印大典出現變數,差點累及皇上與太子還有本宮的性命,再者,那前翼太子爲了救你也是差點喪命祭臺下。”
“大梁百年來,只發過旱災,從沒發過洪災,可今年卻突然洪災氾濫,疫情橫生,百姓遊離失所,死傷無數。而秦香樓更是因你,死了那麼多人。現在羣民憤恨。無數奏摺請求陛下殺了你以熄民怒,以順天意。若不是凌之拼命替你擋着,你以爲你如今還有命站在這裡同本宮話嗎?”
謝皇后越越氣,目光恨不得吃了玉如顏。而她從始到終都只是靜靜的聽着,臉上神情一片平靜。
“虧得本宮之前還好心將王府交給你,竟不知道你是個不祥人。你自己看看,在你接管王府的日子裡,好好的一個三王府成了什麼樣子?堪堪一個月時間不到,後宅女眷們死的死,走的走。因爲你的不祥,弄得家宅不寧,雞飛狗跳。讓好好的一個三王府成了全東都的笑柄,也讓本宮的兒子成了全天下的人笑柄,實在是可惡之極!”
到肯後,謝皇后已是恨得咬牙切齒,穆凌之本就極其反感娶妻納妾,當初王府那幾個側妃姨娘還是她好了好多心思,才逼着他納下的,如今子嗣沒留一下,全‘死’在了她的手裡,讓謝皇后心裡恨得牙癢癢。
而且看如今穆凌之對她的寵愛程度,只怕以後要想再給他納妾更是不可能,而她自己又不善生養。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的英勇兒子,以後竟要成爲無後之人,讓全天下戳他的脊樑骨笑話他,謝皇后就感覺一陣錐心的痛。
“好,你要求公平,你認爲是咱們大梁欺負了你。本宮就成全你”
謝皇后氣勢洶洶的從主位上走下來,逼到玉如顏的面前,尖利的護甲掐住玉如顏的脖子,逼着她與自己對視,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
“只要你當着本宮的面落下一滴淚來,本宮收回剛纔同你的話。不但同意你嫁給凌之,還會去陛下面前幫你求情。可是,你有淚嗎?”
尖尖的護甲刺進她的皮肉裡,滲出絲絲血痕來,那種尖利的疼痛換做常人或許早已痛得流出淚來,可玉如顏除了雙眼通紅,始終沒有掉下一滴淚來。
謝皇后雖然耳聞了玉如顏天生無淚,但如今親眼看着她異乎常人的樣子,還是心裡大吃一驚,於是心裡更是認定了她就是煞星,是不祥人,要趕她走的決定也就更堅定了。
“本宮要殺你。輕而易舉,而陛下要殺你,更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但我們一直沒殺你,留你下來,你知道爲什麼嗎?”
謝皇后鬆開手,玉如顏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她擡手摸了一把脖子上流下來的血,冷冷笑道:“是啊,娘娘如此恨我,爲何不直接殺了我?”
“不管怎麼,你當年救過太子。這份恩情我記着。所以,本宮願意放過你一條命,只要你乖乖的離開凌之回大齊去,本宮定會求陛下放你一條活路,這樣,你好,大家都好。”
對於謝皇后的話,玉如顏一直沒有吭聲,她呆呆的跪在那裡,彷彿聽不到皇后的那些話。
見此,謝皇后心裡已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狠狠一甩袖袍,冰冷的指甲指着殿外瑤華宮裡那口深井冷冷道:“給你一個時辰考慮,若是得不到本宮想要的答案,那口深井就是你最後的歸宿!”
罷,拂袖朝外走出。
“是不是隻要我能流出眼淚,娘娘就如方纔所,同意我與殿下在一起?”
身後,一直沒吭聲的玉如顏突然出聲對走到殿門口的謝皇后道。
謝皇后聞言腳步一滯,良久,她緩緩轉身,殿外的光亮揹着她照映着,讓玉如顏看不清她面上的形容,只聽到她聲音冷淡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的無淚註定你的不祥。而你的不祥會給你身邊的人帶來災禍。凌之是本宮的兒子,本宮不想不想因爲你,讓他也出現意外,甚至喪命”
“他爲了你,已失去了所有理智,真正有如飛蛾撲火撲,不顧一切!你可知道,他本是最被看好的大梁未來的國君,是本宮與他父皇的希望與驕傲。可自從古氏孩子出事時,他爲你,第一次違抗本宮的命令,寧肯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護住你的那一刻開始。本宮就明白,我這個兒子毀了,他毀在了你的手裡,毀在了你們的感情裡”
皇后的話像一道驚炸雷在了玉如顏的心裡,她的心口又痛又麻,感覺喘不過氣來。
她怔怔的擡頭看着面容一片模糊的皇后,驀然覺得她的容顏似乎在慢慢的蒼老,聲音也是充滿了無奈與心痛
“果然,他後來再也不去爭奪原屬於他太子之位,寧願扶持他弟弟上位,本宮知道,江山與你之前,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你”
“前幾日,他爲你,冒着大雨在他父皇的寢宮外跪一宿,你知道他了什麼嗎?”
到這裡,謝皇后語氣裡帶着深深的悲哀與痛心,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才能繼續往下。
“他,等太子授印大典一成,他要帶你離開大梁離開東都,他要拋棄這裡所有的一切,只要你一個”
“你知道聽到這樣的話,他父皇有多失望與傷心嗎?若不最後本宮與太子出面勸住陛下,以他當時的形容,卻是要與他父皇養決裂的”
“都大梁穆氏專情,凌之的父皇爲了一個祝皇后,後悔了半輩子,本宮不想我的兒子再爲了你,背棄親情,舍下身份,放下原本應該屬於他的責任與擔當,成爲一個一無所有,甚至要走他父皇舊路的人。”
“所在,這個局,本宮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