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初多看了這個少年一眼,便朝着前面走着,還沒有走幾步,便被人給拉住了
“你是尹夏初。”
有些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少年的稚嫩,聽起來倒不是那麼的難聽。
尹夏初不可抑止的點點頭,那個少年掃了尹夏初一眼,眼底帶着一絲漠然的說道:“我叫吳瑞。”
“是你?”
尹夏初有些吃驚的看着少年,吳媽說過,她託了同村的一個姐妹,讓她收留自己,而那個姐妹有一個兒子叫做的吳瑞。
“你跟我來,我媽媽已經在等你了。”
吳瑞沒有理會尹夏初的話,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在前面走着,尹夏初吐了吐舌頭,便跟在了少年的身後。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麼冷的天氣,少年竟然只穿着一雙拖鞋,而且還是露趾的。可以看出,少年的腳都已經凍得發白了,可是他卻坑也不吭一聲,像是一點也不冷一般。
尹夏初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的問道:“那個。吳瑞。你爲什麼不穿棉鞋。”
聽到尹夏初的話,吳瑞停下腳步,他像是嘲諷尹夏初,也像是嘲諷自己一般的說道:“因爲我的家裡沒錢。”
尹夏初的脖子微微一縮,鼻尖有些酸澀的感覺,她從來不知道,有的地方竟然這麼的窮。
或許是懷了孩子之後,她越發的多愁善感了,尹夏初抹掉了自己眼角的冰渣子,上前便牽住了吳瑞的手,這才發現,原來吳瑞的手,竟然冰的像是一個冰窖一般,好冷,好冷。
“你幹什麼?”
吳瑞被尹夏初的動作頓時弄得微微一怔,然後似乎是有些嫌棄,也有些厭惡的甩開了尹夏初,看着尹夏初的眼,充滿着嫌棄和噁心,就像是尹夏初是什麼臭蟲一般。
尹夏初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輕輕的碰了少年一下,他的反應便這麼的大,頓時有些尷尬的搓着手掌說道:“那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問問你,你冷不冷……
“別碰我
吳瑞惡聲惡氣的朝着尹夏初說道,然後便疾步的走着,而尹夏初則是在後面跟着,她扶住自己的肚子,朝着吳瑞說道:“吳瑞,到了嗎?”
吳瑞沒有回答尹夏初的話,只是悶頭的走着,到了一處比較低矮的房子的時候,吳瑞停住了腳步,然後聽着房間裡面傳來一聲聲的怪聲,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和可怕,他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的戾氣。
在後面好不容易終於趕上了吳瑞的尹夏初,剛想要問吳瑞,卻被吳瑞給拖到了一旁的樹底下。
撲嗽嗽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來,掉在了尹夏初的頭髮上,顯得格外的好看,吳瑞鬆開了拉住尹夏初手臂的手,聲音有些陰鬱的說道:“等一下。”
尹夏初有些奇怪的看着吳瑞,她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不過是十多歲的少年,爲什麼卻這般的老成,而且還整個人給人不是那種少年的朝氣蓬勃,而是一股彷彿腐朽的樹木一般的陰沉和陰鬱,讓人看着有些驚悚的感覺。
“吳瑞,你都不笑的嗎?”
尹夏初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吳瑞這麼的關心,可能是因爲這個是吳媽的同村人,想着吳媽,尹夏初的心底一陣的暖流,她想,能夠培育出吳媽的村子,這個村子裡的人應該都是心地很好的吧。
吳瑞沒有說話,剛毅的眉頭連皺也沒有皺一下。
尹夏初有些無聊的瞥了瞥脣角,然後便四周的看了看,發現吳媽的老家,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子,很少有很漂的房子,而剛纔吳瑞站着的那個小矮房,更是顯得破舊不堪,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去一般。
她從不知道,吳媽的家鄉,竟然是這麼的窮,而且,距離京都不遠的山村,竟然是這般的貧窮和落後。
如果說都市是一盞繁華的水晶燈,那麼這個山村就是一盞白炙燈,因爲它蒼白而脆弱。
就在尹夏初出神的想着的時候,原本站的比較遠的吳瑞,卻突然擋在了尹夏初的面前,雖然吳瑞只是十多歲的少年,可是,身材卻很高大了,足足的高了尹夏初半個頭,而且,他此穿着的棉衣也比較大,一下子便模糊了尹夏初的視線,看不到前面了
背對着尹夏初的吳瑞,面色陰沉而可怕的看着前方,脣瓣死死的咬住,直到裡面滲出了血跡,可是他卻絲毫不在乎,黝黑的眸子,如狼一般,深沉的盯着前方。
“走吧。”
就在尹夏初思索着要拔開吳瑞,看看吳瑞究竟是想要隱藏着什麼的時候,耳旁突然響起了吳瑞的聲音。
尹夏初擡起頭,“啊”了一聲,才發現,吳瑞已經徑直的朝着小矮房走去,尹夏初看着如此囂張的吳瑞,頓時嘴角猛抽,這個少年,真是太不可愛了。
可是,想是這個樣子想,尹夏初還是領着自己的東西,有些吃力的跟上了上面,心底還不有的腹誹道:“真是的,他都不知道給自己拎一下東西嗎?真是太不可愛了。”
尹夏初一路上嘟嘟囔囔的,直到一個有些妖媚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小姐就是城裡來的尹小姐吧。”
尹夏初擡起頭,直覺的這個聲音太過於妖媚了,要怎麼說呢,這個女人的聲音,聽着,就像是一把羽毛劃過自己的心尖,感覺,怪怪的。
“是的,我叫尹夏初,想必大姐你就是鍾嫂吧?”
吳媽和尹夏初說過的,她的一個姐妹,聽說小時候的感情特別的好,吳媽說人也很好。
鍾嫂聽着尹夏初的哈,頓時友善的笑了笑。便接過尹夏初手中的箱子說道:“尹小姐果然是城裡人,這臉蛋都是水靈靈的。”
尹夏初只是禮貌的笑了笑,她仔細的看了看鐘嫂的樣貌,不難看,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那樣的風塵氣息,或許是她看錯了吧。
尹夏初壓下心底奇怪的念頭。
鍾嫂讓帶着尹夏初去了她收拾的房間,把東西給尹夏初放進去,便饒過尹夏初在牀上坐着,說是給她在拿一牀的棉被
尹夏初站在這間有些破舊的房間裡面,空氣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絲的黴味。
鍾嫂抱着被子的時候,在看到了尹夏初站在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的時候,她以爲尹夏初是有些嫌棄自己的家,不由得說道:“尹小姐,你可別介意,鄉村,也就是這樣一個景象。”
尹夏初回過神,撫着自己的肚子說道:“怎麼會,我還要感謝鍾嫂你收留我呢。”
鍾嫂笑了笑,她的眼睛有點像是狐狸眼,微微有些犀利的感覺。
“你看,這燈,也是要錢的,現在啊,什麼都要錢。”
鍾嫂把被子幫尹夏初攤好,不由得的說道。
尹夏初神情微微一怔,然後便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疊的錢,塞給了鍾嫂,鍾嫂看着尹夏初遞給自己的錢,眼稍頓時流轉着一種的喜色,可是卻還是有些矜持的說道:“咳咳,尹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可以收你的錢?”
聽着鍾嫂這個樣子說,尹夏初不由得搖搖頭的說道:“鍾嫂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下,我這心裡。也不好受,你說是吧。”
鍾嫂眉開眼笑的看着尹夏初,便伸出手把錢接下,然後看着尹夏初說道:“那我收下了,尹夏初,天晚了,那裡有電暖爐,你插進插頭就可以,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尹夏初點點頭,便關上了房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躺在了鋪上了厚重的被子的牀上,感覺暖暖的。
她聽着窗外雪花飄飛的聲音,心情竟然無比的輕鬆和安詳。
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一覺睡到了天亮。
“血狐,不是吧,你的女人逃跑了?”
羅剎手中搖晃着一杯鮮紅的紅酒,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一雙眸子頓時睜得大大的看着一臉頹廢的厲澤軒。
“閉嘴……”
厲澤軒的面色滿是鐵青的看着羅剎陰柔的臉龐,他仙子啊真的是氣的想要殺人,尹夏初,果然是好樣的,他派人找了那麼久,竟然還是沒有找到尹夏初的具體位置
感覺到厲澤軒是真的有些發火了,羅剎這才停住了自己的笑聲,不過他還是一臉的嚴肅的看着厲澤軒說道:“不過這個樣子也好,這個樣子,你便可以專心的對付歐陽柔了,不是嗎?”
厲澤軒有些煩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菸圈,然後說道:“不行,這個事情我們不着急,你先幫我找到我的女人來。”
聽着厲澤軒的話,羅剎的嘴角頓時狠狠的一抽,他無奈的眨巴了下自己的眸子說道:“我說,血狐,你還不死心?都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還想要這個女人?”
對於羅剎來說,女人什麼的,都是生活的調劑品,可有可無的,他實在是不知道,也不瞭解,厲澤軒這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就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要死要活的呢?
“你不懂,背叛我的人,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厲澤軒冷笑的看着羅剎,然後便關掉了視頻,他知道,羅剎一定是會幫助自己的,畢竟在整個黑盟,他能夠找到幫助自己的,除了羅剎,也就沒有別的朋友了。
看着那若有若無的菸蒂,厲澤軒冷笑一聲,便伸出手,狠狠的掐滅了還在燃燒的菸蒂,然後便站起身子,離開了臥室。
“你說什麼?”
齊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對於這個男人,齊玥是從心底裡面升起一股害怕,活着說是怨恨。巨反廣弟。
“說什麼?你會不知道?”
厲澤軒冷笑的看着男人吃驚的臉,他不相信,這個男人會一點也不知道。
“你剛纔說夏初不再你那裡?你把夏初怎麼樣了?”
齊玥無視男人身上的冷氣,立馬上前,緊緊的攥緊了男人的衣襟,急切的想要知道男人的答案一般。
“別裝了,齊玥,說,是不是你把夏初給藏起來的?”
厲澤軒揮開了男人的手,然後把男人按在牆壁上,一臉冰霜的問道
“厲總,你這是幹什麼?”
就在齊玥想要說話的時候,身後便響起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是董婉蓉的,董婉蓉原本是過來看看齊玥的,卻不想,一進病房,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爭吵聲,董婉蓉的心底微微一沉,便立馬推開門。
看到的便是厲澤軒一臉陰狠的對着齊玥,董婉蓉心急,就怕厲澤軒一個發瘋又傷害了齊玥。
“齊董事長,你還是問問你的好兒子,把我的女人藏在哪裡了?”
厲澤軒一點也不把董婉蓉放在眼裡,因爲,以他現在的財力,只要他肯,就算是現在的齊氏集團已經慢慢的步入正軌又如何?他照樣可以把齊氏集團給慢慢的收購。
董婉蓉聽到厲澤軒的話,目光頓時帶着一絲不安的看着齊玥,她現在氣的很,那個女人怎麼還是纏着玥兒?
“玥兒,告訴媽媽,是不是你乾的?”
董婉蓉扶着齊玥,不由得開口的問道。
齊玥捏着手指,有些着急的說道:“媽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厲澤軒,你究竟又怎麼傷害了夏初。”
齊玥說着,便把矛頭對準了厲澤軒,厲澤軒聽到齊玥的話之後,眉尖頓時狠狠的一抽,眼底也慢慢的凝聚起冰霜。
董婉蓉看着齊玥這個樣子,頓時嚇得不行,把齊玥拉到自己的懷裡,心底真是又氣又急,齊玥不知道厲澤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她還會不知道嗎?厲澤軒的狠辣和冷酷是出了名的,要是……
她簡直是不敢想象了,就像是那天,厲澤軒可以毫不猶豫的打傷齊玥,可是她卻無可奈何,因爲她們齊家還要厲澤軒的幫持,縱使,她心裡的氣的想要殺了厲澤軒來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可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則是在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