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是鬧大了啊!
楚淑雲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要見他師傅?景承江嗎?”楚琳疑惑的道。也隱隱爲姑姑家擔心起來。
葉家,可是上京城響噹噹的家族,自葉學謙接手家族產業並定名爲“久州實業”以來,經過十幾年的飛速發展和擴張,無論是地產,工業、服務業、文化產業還是新興的網絡科技產業,久州實業在整個華夏國商界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要是名聲受損,波及公司股票,別說久州實業本身,就連整個華夏國的股市都要受到些許影響。
所以,上京連連看這檔新聞節目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如果知道多胡輝在久州實業董事長葉學謙家裡被揍了,除非有異常強大的後臺用利益驅使他們,否則,即便是首都的地方電視臺,也絕不敢把這段視頻新聞播放出來。
“怎麼回事啊淑雲?”見楚淑雲和楚琳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韓小靜急忙問道。
“唉,現在想想就跟做夢一樣。昨天,學謙邀請了在美國非常出名的華裔心理學家景承江,碰巧小琳也給林一凡請來了,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林一凡就把景承江和他的助手多胡輝揍了一頓。”楚淑雲一臉頭疼的揉着額頭,說道。
“什麼?林一凡那小子把葉叔叔請來的心理學家給打了?真的呀?嘻嘻,完了,這回他肯定完了,嘻嘻嘻嘻……”傅飄飄幸災樂禍的道。
“飄飄,你說什麼呢?”楚琳不悅的瞪了傅飄飄一眼。
“媽,他爲什麼要打那個景承江和什麼多……胡輝?”葉靜妍皺皺細眉問道。
目睹了林一凡跟飄飄的“所作所爲”,葉靜妍知道他是一個愛玩愛鬧的同齡人,但她也能隱約想到他爲自己做催眠治療時溫柔磁性猶如情人般親暱的話語。一個說話這麼好聽這麼動人的男生,她不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跟別人打架。
楚淑雲沒有說話,只有意無意的看了侄女楚琳一眼。
“那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電視臺和醫院,不能讓多胡輝把事情講出去。”楚琳連忙撇開表妹的好奇,很認真的說道。
“我看,電視臺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他們絕對不敢播。小事情而已,不用太擔心吧?”韓小靜從容的道。
“就怕上京電視臺的領導受了什麼大人物的指使,這段新聞只是放出一個信號,引起學謙的注意。”楚淑雲說道。
“咦,記者採訪的這個人是誰啊?他跟多胡輝是什麼關係?”閉不住嘴的傅飄飄看到電視屏幕上一個記者正在採訪操一口上京口音的二十七八歲青年,突然說道。
衆人聞聲,注意力再次聚集到2了電視屏幕上。
一位女記者正站在多胡輝病房的門外,對一名面色微黑的青年進行採訪。
“先生,您貴姓?您是怎麼發現這位疑似菊島心理學家多胡輝的人的?”女記者問道。
“呵呵,免貴,我叫劉金水。是上京市人民醫院附近一家水果鮮花店的。昨天我正坐在店裡,那個人就開着輛奔馳來了,一進屋就說讓我幫忙,還給我錢,給我信用卡,不過我可沒要!然後他就突然拿起我店裡的水果刀,朝着自己的雙手雙腳就割啊,割的可是手筋腳筋啊……”劉金水用流利的上京口音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看起來接受採訪讓他挺興致勃勃的。
“都割斷了?”女記者問道。
“當然割斷了。醫生就在旁邊兒,我還會騙你?”劉金水滿臉誠懇的道。
“哦。”
女記者若有所思的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可是劉先生,那個人一手拿刀,只能切斷自己的兩隻腳和一隻手啊,又怎麼可能再切斷自己拿刀的那隻手呢?”
說完,女記者拿出了一把塑料的道具刀,遞向劉金水,道:“劉先生,這裡有一把假刀,請你示範一下,那人是如何切斷自己拿刀的手的?”
“……”畫面裡的劉金水滿頭黑線,看其表情像是恨不得咬那個女記者一口。
“我跟你說,人家可是硬漢子,應該會功夫,當時他是這樣,看見沒?用牙齒咬住刀,然後割了好幾下,才把這隻手的手筋給割斷的。”劉金水拿過道具刀,用嘴咬着給女記者演示了一番。
女記者顯出了一副驚恐異常的表情,彷彿在看恐怖片。
“那劉先生,這個疑似菊島心理學家多胡輝的人還有沒有再和您說什麼呢?”
女記者拍着胸,像是在讓自己冷靜下來,“您也看到了,他這時候非常激動,只說想見他的師傅,我根本沒法對他進行正常的採訪。”
“當然說了。他說他是爲了他師傅才割斷自己手筋腳筋的。還說什麼除非他師傅肯見他,否則他就不接受醫院的治療,讓自己的手筋腳筋一直斷着啊!”劉金水唾沫橫飛的說道。
二樓客房,浴室。
林一凡擡起了一隻腳,對準了淋浴器的開關。
陸姍姍站在林一凡身後,臉色略顯不安。
“準備好了嗎?”林一凡怪笑着說道。
“一定要這樣做嗎?”陸姍姍擔憂的道。
“要不然怎樣?讓下面那些女人知道咱們兩個一起掉進了衝浪浴缸?”
“那……好吧。”
徵得了對方的同意,林一凡淡淡一笑,擡起的腳突3然發力,狠狠踹在了淋浴器的開關上。
砰!嘩嘩譁!
開關整個掉了下來,股股水箭頓時從裂口處噴涌而出。
“啊!漏水啦!漏水啦!”陸姍姍立刻配合着尖叫起來。
然後,兩人一刻都不停留,衝出二樓客房,直奔一樓客廳。
“漏水啦!客房的浴室漏水啦……”林一凡奔跑着,也不顧風度的大叫道。
他原本以爲,客廳那幾個女人聽到自己和陸姍姍的叫聲,很快就會被吸引過來,到樓上客房去瞧瞧哪裡漏水了。
可是,他一直下到樓梯轉角,一樓客廳的幾個女人都穩穩的動也沒動,她們齊刷刷的盯着電視畫面,臉上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唯有李嫂,似乎在不遠的房間聽到了林一凡和陸姍姍的叫聲,小跑過來,問道:“哪漏水了?”
“二樓客房,我洗澡的那間浴室。”林一凡說道。
“哦。我給物業打個電話,叫人來修。林一凡,你還沒洗澡吧?身上怎麼都溼了?”李嫂打量着林一凡問道。
“被水澆的。小陸的衣服也溼了。”林一凡指了指身旁的陸姍姍。
“漏那麼大啊?我趕緊叫物業來修。”李嫂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樓,似乎是去看看漏水的情況,以便打電話時能跟物業說明白。
林一凡發現喊也白喊,就沉默着,和陸姍姍快跑着下了樓,到了客廳。
“林一凡,你看看你闖了多大的禍……咦,怎麼你身上都溼了?”傅飄飄第一個注意到林一凡下來了,剛要數落一番,卻發現他全身都溼透了。
看到陸姍姍身上也都溼了,傅飄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立刻就顯出了些饒有深意的味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像是在暗示着什麼。
“你看什麼看?”林一凡不耐煩的說道。
“如果你什麼都沒做,還怕人家看嗎?”傅飄飄狡黠的道。
她一邊說,還一邊直勾勾的看向陸姍姍,彷彿生怕林一凡忘了這次“溼身事件”的女主角似的。
陸姍姍做了韓小靜助理後,基本跟韓小靜形影不離,已經見過傅飄飄幾次,知道對方牙尖嘴利,不過人不壞,只是喜歡開玩笑,倒是沒因爲對方在這件事上誇大其詞就生氣。
再說,她只是韓小靜的一個小助理,跟身爲葉家千金葉靜妍閨蜜的傅飄飄根本不能比,就算生氣也是生悶氣,還不如直接不搭理對方。
“哼。”林一凡冷笑一聲。沒再理會傅飄飄的糾纏,也看向了楚淑雲、韓小靜、楚琳、葉靜妍四女一直盯着的電視屏幕。
畫面裡,上京連連看的女記者結束了對水果店4老闆劉金水的採訪,又打開了病房的房門,擡手指了指在病牀上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多胡輝,總結道:“那麼,到底這位情緒激動的先生是不是菊島知名心理學家多胡輝呢?他割斷自己手筋腳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真的是爲了見他所說的師傅?而他的師傅又是誰?種種疑團,我們上京連連看會持續關注,在今後的節目中爲各位觀衆一一解答。”
隨後畫面切回演播室,兩位主持人又粗略回顧了一下這件壓軸新聞,本期的上京連連看就結束了。
衆女的注意力這才從電視上轉移開,紛紛看向了渾身溼透的林一凡和陸姍姍。
“姑姑,不好意思,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灑開關扭斷了。漏水了。剛纔已經跟李嫂說了,她去給物業公司打電話,叫人來修了。”林一凡解釋着說道。
“漏了好多水。”陸姍姍聲音纖細的說道。
她知道,在場每個人的分量都比自己重,可自己要是不說話,就沒法解釋爲什麼自己身上也溼了。
“是浴室漏水啊,可你身上怎麼也溼了?難道,你和林一凡一起洗澡了?”
傅飄飄調笑着,忽覺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補充道:“我開玩笑啊小陸,你知道,我最喜歡開玩笑了。”
林一凡板着張臉瞪了傅飄飄一眼,說道:“漏水的時候我被熱水燙了一下,叫了一聲,姍姍以爲我在裡面出什麼事兒了,就衝進了浴室,結果身上也被澆了很多水。傅飄飄小姐,還需要我再解釋什麼嗎?”
“呦呦呦,你才認識她幾分鐘啊?就叫人家姍姍了?要不要臉?”傅飄飄臉色一變,氣鼓鼓的說道。
“我喜歡,你管得着嗎?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有些人認識的時間越長就越讓人討厭,有些人我才認識幾分鐘,就恨不得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林一凡雙臂抱胸,先假裝厭惡的看看傅飄飄,又一臉溫柔的看看陸姍姍,得意洋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