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一途是非常艱難的,每修煉一個境界都非常難。從最底層的煉體境,一直到地元境,天元境,地靈境,天靈境,涅盤境,陰陽境,輪迴鏡。
這就是現在大陸的修煉體系,每一個境界都分爲九重天。
而在傳說之中,陰陽鏡之上還有更強大的人,這些人已經成爲了半神體。而至於神王,那隻存在於典籍之中,從沒有人真正見過神王。
現在大陸的最強者,殷罡,他的實力也僅僅在輪迴鏡中期,距離神王有着遙不可及,如同天塹一般差距。
但是現在這部功法卻是明確記載,只要修煉到九重,就有可能成爲傳說中的神王,這如何能讓林一凡不震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九轉天靈訣第一重,凝聚靈種。天靈之道,乃逆天而行,不破不立。非大毅力,大氣魄者不可修煉。凝聚靈種第一步,碎丹田!
看到這裡之後林一凡嘴角狠狠一抽,這特麼的,確定是一部功法不是一部自殘典籍?哪有功法讓修煉者自碎丹田的?
丹田是修煉根本,沒有丹田怎麼可能凝聚元力?沒有元力何談修煉?
想出這個辦法的一定是一個瘋子,林一凡心中不斷的翻騰着,這簡直顛覆了他所有對修煉的認知。但是很快他就一呆,接着迅速擡起頭,震驚的看着這座石鼎。
他現在和自廢丹田有什麼區別嗎?這個念頭一經升起,頓時心臟狂跳,也就是說,他可以修煉這套看起來像是給瘋子準備的功法!
他有機會成爲絕世強者,他有機會報仇雪恨!
當這個念頭逐漸升騰起來的時候,一直憋在心裡的怨毒和仇恨,在這一瞬間釋放開來。他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兩個雜碎,千算萬算都不可能想得到,世間竟然有這般奇妙的功法,他林一凡,終究還是會站在巔峰,終究還是要血刃仇敵!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按照上面所說的,就在這裡盤膝打坐,開始引導着元力進入體內。遠離剛剛接觸到經脈就感覺針扎般的疼痛。
但這是必須克服的一道難題,堵塞的經脈要一條一條全部清理乾淨,這是一道浩大的攻城。但是心中的仇恨讓林一凡具有無比的毅力,就算是死,也要把經脈全部疏通。
劇痛瘋狂襲來,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潮水一般。很快他身體之上就附着上了一層粘稠的汗水,還有一絲絲紅色的血跡。
此時的林一凡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都在劇痛的侵襲之下不斷的顫抖。
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咬着牙死命堅持着。元力不斷的衝擊着經脈,身體不斷的一股一股顫抖着。
砰!
隨着一道輕微的響聲,體內的第一條主經脈被衝破,元力魚貫而入。但這只是愚公移山的第一步,人體內有十二條主經脈三十六條輔經脈。
要把這些經脈全部打通之後,才能真正開始修煉,這纔是第一步!
就在林一凡重振士氣的時候,江府卻是迎來了不速之客。
雨家,雨夢兒!
江重山死死盯着面前這個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身材已經發育,玲瓏曲線夠勾人奪魄的少女。
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絲得意和不屑,美眸掃過棺槨,眼中充斥着淡漠和狠辣。
林一凡,是你自己沒長眼睛,太相信別人了。你這樣的人就算我不殺你,以後也一定會有其他人殺你的。
下一世投胎的時候,記得長點記心!
她身後跟着三個人,身上的氣息不斷洶涌澎湃着,儼然是強者之姿。前來弔唁的很多人都是竊竊私語,眼神之中充滿着好奇。
“這是雨家的人吧?聽說江家三公子這一次出事,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噤聲,雨家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
雨夢兒這時候臉上流露出了哀傷的表情,看着江重山輕聲說道,“江叔叔,您節哀,林一凡哥哥的事情我也很難過……”
江重山淡漠的看着她,手掌不斷握起又鬆開,鬆開再握起,很顯然內心的殺機幾乎已經抑制不住。
他知道雨夢兒今天要來幹什麼,但是在今天這種環境下,雨家的人,太過無恥了點吧?
江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夢兒,你今天來,所爲何事?”
雨夢兒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淚,緊接着淡然說道,“江叔叔,我覺得我們還是進屋說吧,江家的顏面我們還是要顧及一些的。”
躺在棺槨之中的林一凡,此刻雙手猛的握起,一雙眸子裡充滿着赤紅色的光芒。他內心的殺機已經按捺不住,幾乎想要現在衝出去殺了這賤人。
但是他死死抑制着自己的這種衝動,他很明白,一旦這些人現在發現他還活着,而且對雨夢兒動手的話,那就給了雨家的人除掉他最好的藉口!
他在等,等一個機會,等一個讓雨夢兒的算盤徹底落空,顏面盡失的機會!
江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周圍逐漸涌上了很多人,俱都身着鐵甲,眼神之中閃爍着憤怒和殺機。
“雨家衆位,今天是我賢侄葬禮之日,幾位前來鬧場,有點不合適吧?江帥可還沒有淪落到誰都能踩一腳的地步!”
此刻一名壯漢怒聲說着,臉上的刀疤不斷起伏,看上去恐怖極了。
雨夢兒嫣然一笑,看着江重山並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挑釁卻是已經將她心中所想表現出來。
江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幾位裡面請吧。”
他心中一片冰涼,這是能保全江家最後一點顏面的辦法了。
看着一行人向着潛艇走去,院子裡頓時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不斷進行猜測。很多人隱隱有一種預感,恐怕今天的江家,會是雪上加霜。
此時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陰沉無比,如墨的烏雲籠罩過來,讓人心裡壓抑的難受。
此時江家大廳,氣氛很是沉悶。
一個四十多歲,滿臉威嚴的男人坐在主位,面色卻是很不好看。在她對面坐着一個十七八歲,面容精緻身材姣好的少女,少女身後坐着三個已過七旬的老人。
這三個老人身上閃爍着恐怖的波動,讓整個大廳的人都是閉上了嘴。
坐在主位的自然就是江家現任家主,林一凡的父親,江重山。
此刻他臉上閃爍着一點點的討好,還有濃濃的無奈,“夢兒,江雨兩家世代交好。雖然封兒出了意外,但是你能不能給叔叔個面子,先把這件事情放下?”
坐在他對面的就是雨夢兒,她淡淡的看着江重山,“江伯伯,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馬上三皇子就要到我家提親了,現在這個時候我還和江家有什麼瓜葛,不太好吧?”
江重山面色一變,一張臉變得鐵青,竟然牽扯到了皇室,這下可麻煩了。
雨夢兒淡淡一笑,“江叔叔,我已經被天道宗選拔爲弟子,很快我就要到天道宗修煉了。從此我們雨家和江家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了。”
“您覺得,就憑兩族祖上那點微薄的交情,夠資格讓我雨夢兒屈身下嫁嗎?”
江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們江家怎麼做人?我們不想一輩子被戳脊梁骨!”
他憤怒的說着,掌下的鐵木扶手已經悄然碎成了木屑。
雨夢兒淡淡一笑,“這我也沒辦法,您是看着我長大的,我也很想幫幫江家。但是誰讓林一凡成了一個廢物呢,我不可能讓自己這一輩子都搭在一個廢物身上,您說對吧?”
江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我看您還是親自宣佈這婚約作廢吧,否則三皇子要是怪罪下來,別說我這個做侄女的不近人情!”雨夢兒冷冷的說着,江重山面色更加難看。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原本天風國第一天才現在成了一個廢物,雨家又如此上門羞辱,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看着他臉上的表情,雨夢兒微微一笑,只不過這笑容之中滿都是冰冷。
江重山,你手裡的兵權,還有你家的東西,我雨夢兒會一樣一樣全部拿走。這一次只是一個開始罷了,江家打壓雨家這麼多年,也是該還還債了!
此時雨夢兒看着江家人難看的臉色,心中無比的舒爽,嘴角掀起一抹猙獰和毒辣。
“雨夢兒,你的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你當真忘了,我這傷是怎麼來的,我的天靈血脈,究竟是怎麼被廢的了嗎?”
一道冰冷的聲音此時緩緩傳出來,雨夢兒的臉色也是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她豁然扭過頭,原本精緻的臉上此時帶着不可置信,恍若見鬼!
噠,噠,噠!
腳步聲逐漸向這邊臨近,這一刻整個大廳之中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死死盯着門口。
很快一道身穿青衫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他們面前,帶着一抹蒼白之色的俊朗臉龐出現在他們眼中時,一瞬間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而這其中,雨夢兒更是腦中轟鳴一聲,張了張嘴竟然無話可說。
不可能!
雨夢兒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奪魂珠能奪人魂魄,竊人精元。她眼睜睜看着林一凡變成一個廢人,甚至連天靈血脈都被奪走,可是現在爲什麼這個傢伙醒過來?
他應該死,他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受盡無邊無際的痛苦纔對,他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雨夢兒一瞬間慌了,一旦林一凡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那雨家將會有滅頂之災!江家在大風皇朝軍隊中的地位是無人可以撼動的,而這一次之所以他們能得逞,和皇室在背後的支持不無關係。
否則奪魂珠這麼珍貴的東西,雨家怎麼可能會有?很顯然皇室也不想讓江家活得更好,否則皇室的權威將受到極大的挑戰。
但是一旦事情敗露,皇室一定不會承認。到時候鬧起來,倒黴的一定是雨家,最多三皇子被連累。
不行,林一凡必須死,否則她和三皇子就要死!
雨夢兒死死咬着牙,儘量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怨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林一凡哥哥,你竟然醒了,嚇死夢兒了。”
林一凡冷冷一笑,眼神之中閃爍着至極的怨毒。
還真是會裝啊,芳翠樓的頭牌姑娘都沒你會裝。但是他並沒有想在這裡直接戳穿這個女人,他很明白的知道,如果他爹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直接發兵皇城。
雖然江家在軍中威勢極深,但畢竟這是謀反叛逆之罪。一旦有人以清君側的藉口勤王回都,江家就徹底失去了正當理由,最終要麼放下兵權,要被全家被殺。
但是不管哪一種結果,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想要看到的。林一凡雖然年歲還小,但是生在統帥之家,對這些事情還是有些瞭解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主位上的江重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爹!”
江重山此時深深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面上沒有任何波動,但是輕輕顫抖的右手卻是告訴所有人,他的情緒並沒有表現的那麼平靜。
“封兒,醒了。醒了就好,來,坐在這裡。告訴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重山淡淡的說着,拍了拍他旁邊的位子,眼神之中閃爍着戾氣和霸氣。身上轟然釋放開來強大的氣息,這一刻,天風國元帥的威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下方雨家衆人也是有些皺眉,雖然他們實力都很強,但這種常年殺伐征戰產生的兇戾之氣,卻是讓他們有些不適。
江重山深深呼了一口氣,他的兒子被人謀殺,修爲全廢。狂怒幾乎已經沖塌了他的理智,若不是多年爲帥修煉出的城府,恐怕他現在已經提刀躍馬,大開殺戒了。
林一凡微微一笑坐在他旁邊,輕輕呼了一口氣看着江家的衆位長老。
“諸位長老,之前是晚輩的過失,在西山歷練的時候無意招惹了一尊強大的妖獸,所以重傷而回。勞煩衆位長老費心了,封兒在此給諸位前輩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