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胡輝點頭,跑進了駕駛位。
林一凡則直接鑽進了副駕駛。
接着多胡輝發動了車子,調轉車頭飛快朝北三環方向駛去。
兩人剛一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一號獨格人假冒冰糖突然動了。把路過這裡的私家車主和行人都嚇了一跳,一個滿頭是血彷彿已經死掉的女人怎麼就突然站起來了?
假冒冰糖完全無視那些旁觀者的眼神,拖着一條似乎被撞斷的腿艱難移動,鑽進了路旁的公園裡。
“假冒冰糖。”她耳邊忽然有微弱的無線電聲音響起。依稀可以分辨出,這是景承江的聲音。
“景先生。對不起,我沒能幫您幹掉他。”假冒冰糖捂着臉上脫落下來的皮膚,用抱歉的口吻說道。
從她這時候的說話語氣來判斷,似乎又完全不像機器人了,而是一個擁有人類情緒的正常人。
“我瞭解他的實力。獨格人調動體內的強化裝置進入戰鬥狀態,會壓制與情緒和智商相關的部分中樞神經,而且這只是你進行第一次試驗任務,能把他逼到逃跑的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景承江頗有人情味兒的說道。
當他從“老闆”那裡領取到規劃第一批獨格人戰士的實驗任務時,本打算將獨格人當作工具來使用,可後來從老闆那裡得知獨格人還有正常人的神智,他就決定做一個具有個人魅力的領導者了。
“景先生,開啓強化裝置會造成最難壓制的潛意識重複爆發,這樣會使情緒過於激動,限制了智商,對控制戰局極爲不利。”假冒冰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看來,她在跟林一凡搏鬥時爆發出來的潛意識,是她理智的時候不願意表現出來的。
“相關實驗數據就不要說了。你現在趕快返回基地,儘量走偏僻的地方,減少曝光。”景承江說道。
“是。”假冒冰糖答應一聲,切斷了耳邊的無線電裝置。
她在四周看了看,用衣領擋住掉了臉皮的半張臉,離開公園走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不久便消失無蹤。
……
地皇大廳。
傅飄飄和葉靜妍不時對望一下,又看看前面的喬傑等人,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保安隊長白柱看出了小老闆的意思,已經帶着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堵在了通往大門的走廊,看來沒有喬傑的意思,他是不會讓兩個小美女出去了。
葉靜妍把跟林一凡通着電話的手機放進了口袋,心中默默期待林一凡聽到這邊混亂不堪的聲音能趕緊過來。
她雖然膽子小,但不會因爲害怕就做出蠢事來。她知道,如果直接拿出手機跟林一凡求2救的話,很可能會刺激到對方。林一凡在博亞飯店用酒瓶砸了喬傑的頭並讓對方爬着出去,幾乎在整個京大都傳開了,她能不知道?
“怎麼樣飄飄?你和你的好閨蜜商量好了沒有?能不能接受我的邀請,跟我一起跳舞呢?”衆人簇擁下的喬傑忽然說道。
葉靜妍的到來,讓喬傑喜出望外。他原本只想邀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傅飄飄,現在卻又多了一個選擇。實在是驚喜中的驚喜。
不過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覺得自己的風度僅止於此了。
“你還沒說跳什麼舞?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跳不會跳呢。”傅飄飄繼續跟喬傑周旋。
以前在京大的時候,喬傑每次見到傅飄飄都忍不住要跟人家搭訕。但人家卻幾乎沒有搭理過自己,甚至都沒怎麼正眼看過自己。
此時,對方能這麼正式的跟自己說話,讓喬傑瞬間爽到了骨子裡。尤其是傅飄飄的聲音,簡直比他聽到過的最美妙的叫牀聲還要銷魂。
他覺得,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征服。如果能更深層次的征服一下,讓對方主動獻出肉體,那他覺得自己肯定要爽的飛上天了。
一個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的女神忽然要拜倒在自己胯下,那是怎樣一種肉體和精神的雙重享受啊?喬傑光是想一想,下體都不由自主的有了反應。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如果你不想學,只想跳你自己喜歡的舞,那我也可以配合你呀。”喬傑一臉誠懇地說道。他原本急躁的慾望就因爲傅飄飄一句普普通通的話瞬間控制住了,這就足以看出,他對傅飄飄確實相當癡迷。
“小美女,你不會跳是吧?很簡單的,你看着。”一個鼻孔上穿着金屬環的男人對着傅飄飄和葉靜妍色迷迷笑道。
隨後他拉過身邊一個裸體女人,跟着音樂的節奏,開始扭動腰肢,伸手在女人胸部和臀部上用力撫摸起來,時不時還轉動女人身體,讓女人的屁股對着自己,他用下身狠狠的頂上兩下。
“怎麼樣呀小美女?很簡單吧?學會了嗎?不會的話過來過來,我親手教你啊。”鼻環男人把裸體女人推開,貪婪的舔着嘴脣說道。
傅飄飄和葉靜妍嚇得連忙往後縮了縮身體。兩人握在一起的小手都已經被汗水浸溼。
“你,過來。”喬傑對那個鼻環男人說道。面無表情,語氣冰冷。
“啊?”鼻環男人一驚。他看到喬傑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剛纔做了一件蠢事。
“傑哥說讓你過來,你聾了?”艾勇衝到了鼻環男人面前,大聲吼道。
他跟喬傑在一起的時間3最長,知道喬傑最想得到的女孩兒就是傅飄飄。現在看到鼻環男人那麼輕浮的跟傅飄飄說話,感覺對方也把傅飄飄在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形象給玷污了,所以他不光是給老大辦事,也是自己真生氣了,在向鼻環男人發泄。
“我,我就是想教她跳舞啊……”鼻環男人委屈地說道。他都快哭了。
平時在場子裡,哪個女孩兒不是這樣玩呀?再說自己連碰都沒碰那個女孩兒,怎麼就把煞星給招惹到了?
“!”艾勇對着鼻環男人大罵一聲,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鼻環,往身後拉了起來。
“啊啊,疼,疼疼疼……”鼻環男人一連串的慘叫,卻不敢亂動,只能跟着對方走。
艾勇一直把鼻環男人拉到了喬傑身前,恭敬的道:“傑哥,怎麼收拾這王八蛋?你說。”
喬傑冷冷一笑,手從背後伸出來,緩緩擡高。
他的手上握着一個酒瓶。
“傑哥,別別,別砸我,我腦袋受過重傷,不經砸,要不您抽我吧?怎麼抽都行……”鼻環男人恐懼的哀求道。
咔嚓。
喬傑根本不聽,一酒瓶砸在了鼻環男人頭上。
鼻環男人登時就翻了白眼兒,張大嘴巴,口吐白沫的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砸,沒錢。”
喬傑瘋了一般冷笑着,隨後朝艾勇擺擺手,示意對方關了音響,等音樂聲一停,場內安靜下來,他立刻擡手指向傅飄飄,大聲吼道,“她是我的女人!誰敢調戲她,就是調戲我!你們哪個不要命?再去調戲一下試試?”
聞言,在場的那些男人全都蔫兒了。
傅飄飄則和葉靜妍對望一眼,兩個女孩兒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快!再快!”奔馳車副駕駛位,林一凡鐵青着臉說道。
他聽到了電話裡吵鬧的音樂聲忽然停止,聽到了喬傑大聲吼“她是我的女人”。
之前葉靜妍和傅飄飄的小聲談話,他也隱隱約約聽到了。
那就說明,兩個女孩兒都在地皇迪廳。
可爲什麼喬傑也在那裡?
這個問題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林一凡那天親眼看到喬傑主動跟傅飄飄搭訕,對方發現自己在傅飄飄身邊還吃醋了。
喬傑突然大吼一聲“她是我的女人”,說的是誰?林一凡不用想也知道啊。
“師傅,我們已經闖了六個紅燈了!”多胡輝頭大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個能在揍自己時那麼冷靜那麼淡定後來跟自己說話還那麼有風度有內涵以至於引起自己拜師慾望的少年應該總是很從容的,爲什麼此時4會着急成這個樣子?
“我管你闖多少紅燈?再給我快!”林一凡怒吼道。
“可是師傅,我已經把速度提到最高了!”多胡輝委屈的說道。
“那你跟我說闖了六次紅燈幹嘛?靠。”林一凡一臉無語。
“我只是覺得闖六次紅燈跟法律和數字都有關係聽起來更有說服力一些。沒想到你根本不聽。”
“……”
林一凡沒再搭理多胡輝,扭過頭一下下的握着拳頭。
他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小男人。
一個自己女朋友非常厭惡的男人在別人面前裝逼說自己女朋友是他的女人,叫自己這個正牌男友情何以堪?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博亞飯店砸對方腦袋那一酒瓶下手不夠重,應該直接將其砸成癡呆纔對。
“師傅,我想知道你現在爲什麼這麼生氣?如果一點點小事就讓你如此激動,那我覺得自己拜你爲師的決定是錯誤的,等一會兒下了車,請允許我和您解除師徒關係。”多胡輝扭頭看了看林一凡,面色古板的說道。看來他並不是開玩笑。
“一個我女朋友非常討厭的傢伙可能限制了我女朋友的人身自由,還當着別人的面說我女朋友是他的女人。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林一凡一臉好笑的說道。
“什嘛?世界上還有這麼無恥的行爲?師傅,我多胡輝見過很多無恥的人,但這麼無恥的行爲,還真的沒見過!我很想知道他有着怎樣的心理狀態,才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而且,師傅的女朋友就是我的準師母,作爲徒兒,我要讓那個限制師母人身自由的無恥傢伙付出代價!”多胡輝氣憤的說道。
“你這幾天華夏語學得倒不錯,連自己造詞都會了。我很喜歡準師母這個詞。哈哈。”林一凡咧嘴一笑。
接着臉色又沉了下來。
作爲心理諮詢師,他很清楚情緒的不穩定性和隨意性。
他這時候要做的,就是讓自己保持憤怒,等待片刻後的百分百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