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耿鬆想了想之後叫過一個手下,“馬上調查夢星集團最近的資金流動,調查星戰現在的行蹤,通話記錄,看看他們是不是已經站在了上官集團那一邊。”
雖然星戰否認了站隊,但同爲商場老狐狸的石耿鬆可是不放心,星戰這個變數太大了,一旦自己將大部分資金投進去抽身不出來的時候,他突然重擊一下,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一定要確認星戰現在集團的動向,如果星戰真的站在了上官清那一邊,那麼他就要另作準備,至少不能孤注一擲將所有資金全部用來打擊上官集團。
“石總,上官集團的股票跌停了,兩塊五毛八!下跌百分之十跌停。”
很快他的下屬就報告了最新的股票動向,石耿鬆點點頭,微微一笑,三個小時,上官集團損失了二十分之一的資產。
這一場戰爭越來越有趣了,不知道明天開盤之後面對慘淡的結局時,上官清那一張令人某處火焰噴薄的小臉之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石耿鬆能保證的是,那種表情足以讓任何男人都不能把持。
他站起了神來一個懶腰,“走,今天我請客,大家吃大餐!”
喔!
辦公室之中想起了熱烈的歡呼聲,但是在這一間辦公室之外,不大的會議室之中,十幾號人卻是臉色極其難看。這家公司原本是他們的,但是石耿鬆直接以三百萬的價格租下了這裡一個星期。
要知道他們這種小公司半年的利潤也就幾百萬做左右,這樣的價格是他們無法拒絕的。
他們眼睜睜看着那七八個人趾高氣昂的從自己面前經過,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皇帝見到了草民一樣,甚至那些人都不屑於看他們一眼。
屈辱瞬間從心底裡升起來,每一個人都捏緊了拳頭,粗重的呼吸聲在會議室之中此起彼伏。每一個人的眼眶都紅紅的,但他們無能爲力,因爲人家已經把這裡租下了,這裡已經是別人的地盤了。
坐在會議室最中心的是一個年輕人,看得出來之前他應該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但是現在他臉色極爲的難看,神情頹廢。就是同外面那些被現實擊垮的有志青年,沒什麼兩樣。
“陳總,我們……”這時有人聲音乾澀的說道,那年輕人深深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差距,那個人的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是他現在卻如此成功,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卻只有這麼一間小公司。”
下屬們聽到之後也是沉默着,沒有說話,陳明臉上的頹廢幾乎淹沒了他原本的神色。
“我們也散了吧,你們跟着我真的沒有前途的。”陳明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這一間公司已經開了兩年的時間了,但是反響平平,平時的客戶訂單也是零零散散,大客戶更是一個都沒有。
下屬們還是沉默,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他們深深向着陳明鞠了一躬,接着狼狽的離開了這裡。
陳明整個人癱在椅子裡,兩行清淚簌簌而下。
好半晌之後,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砰!
他沒有看路,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你瞎啦!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蹭髒了你賠得起嗎!”
一道尖利的聲音尖銳的響起,接着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他的臉上,陳明被這一記耳光甩得一個趔趄。他擡起頭,看到一個臉上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厭惡的看着自己。
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圈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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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不就是想聞聞老孃身上的味道回去打飛機嗎?你這樣的屌絲也就能幹的出這種下流噁心的事情來!我告訴你,老孃身上的味道也不是那麼容易聞得,像你這樣的垃圾看我一眼我都嫌你噁心!”
女人刻薄的咒罵着,陳明沉默在那裡沒有說話。
“真是倒黴,碰到一個腦殘。喂?乾爹,哼,在這裡碰上一個臭流氓。沒事啦我已經把他罵跑了,你真討厭,嘻嘻……”
女人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走遠,只剩下沉默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周圍的人羣也逐漸的散去,這些人沒有一個上前幫忙解圍,就連之前一直活躍在道德問題上的大爺大媽也沒有人出面說話。
陳明跌坐在路邊,雙目無神,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他除了工作什麼都沒有,但是現在工作也沒有了。他存在於這給世界上最後一點痕跡都被抹除了,他還活着幹什麼呢?
一念至此,陳明恍然間想到了自殺,但馬上這個念頭就被他摁下去了。但越是這樣,這種念頭越像是山火一樣,開始逐漸的在他的心中燃燒起來。
陳明在一旁的小賣店之中買了兩瓶老白乾,這是他身上僅有的五十塊錢了。
他拿着這兩瓶酒來到江邊,就着江風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一瓶。雖然平時陪客戶什麼的也練出他不少酒量,但是這樣猛喝下去一旁白酒還是很快就上了頭。
再加上江風,很快陳明就爛醉如泥,跌跌撞撞在護欄周圍蹣跚着,口中呢喃着一些什麼。又哭又笑,揮舞着兩隻酒瓶,附近的路人都是離他遠遠的生怕被波及到了。
上官清和林一凡星戰三人正吃過晚飯在江邊散步,今天的戰爭已經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老冰那邊的消息,明天在開盤的時候可能老冰那邊已經完成了任務。
“清總,你看咱們這也算得上是同生死過了,我呢癡長你一歲,以後就叫你小清吧,這樣顯得我們更親近不是嗎?”星戰一邊走一邊笑嘻嘻的說着,林一凡乾咳了一聲。
這輩分有點亂啊,他們和小不點可是平輩論交,小不點的姐姐他們也要跟着叫姐姐纔對。如果叫妹妹的話……這特麼是什麼輩分?
上官清沒有作答只是走在林一凡的身邊,看着被橋樑上的燈光映的五光十色的江水,目光飄的很悠遠。
“星總,我知道您幫助上官集團是看在林一凡的面子上,但不管怎麼樣,不論結果是好是壞我還是要對您說一聲感謝。我也敬佩您的爲人,說實話,我的父親也曾經是一名二十年的老冰,他老人家對新生代的軍人是否能承擔起祖國的邊防重任一直抱有懷疑。”
說到這裡的時候上官清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回過臉來帶着笑容說道:“這一次我能很有底氣的告訴我家老爺子,我們的祖國,我們的兵和以前一樣!”
星戰和林一凡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肅色,對着上官清敬了一個軍禮。這個軍禮是敬給上官老爺子的,“回去告訴老爺子,前輩們留下來的江山,肯定不會在我們手裡丟掉的!”
林一凡笑着說道,他的笑容之中帶着的是絕對的自信和驕傲。
上官清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林一凡,今天的戰鬥你一直沒怎麼多說話,你來說說對公司未來的規劃。”
上官清一邊走一邊說,她的心裡已經逐漸將林一凡當作了自己的心腹,雖然他們僅僅認識了兩天的時間,但有時候認清一個人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
林一凡想了想之後說道:“這一場戰爭肯定非常艱難,即便是有星戰佈置的種種後手,但是對方的實力與我們不在一個層級,就算是我們攻擊他的外殼公司需要冒的風險也是很大的,這個時候我們有起來需要內部的團結。”
“根據我對石耿鬆的觀察,這個人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這是有實力的人普遍會犯的一個錯誤。這是對自己實力的最直接的自信,所以他對於今天的事情雖然會有懷疑,但是不會停止對上官集團的重手。”
林一凡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整理着思路。
“我認爲我們下一步是保證將戲演好,但同時又不能全都是演戲,因爲誰也不能保證星戰的計劃不會出現問題。所以我們需要準備一個後手的應急方案,就是在星戰的計劃失敗,上官集團的股市又再無恢復希望時候的方案。”
“還有,運作我們手裡的一切資源和手段,對敵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早做了解。雖然是用錢砸,但對方一定會有策略,不可能就這麼生生拿着錢砸下來。”
星戰聽完之後點點頭,對方現在有很多種選擇能夠將上官集團置於死地,而他們一定會選擇最沒有風險的那一種。他們一定會從各個方面圍剿上官集團,今天的股戰和價格戰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這樣吧,一旦我的計劃失敗了,那麼夢星集團便將所有的資金都注入上官集團之中,到時候可能上官集團就要放棄一些東西,比如股票。到那時候靠着這筆資金我們專注做產品,兩家聯手,這樣還有可能東山再起。”
星戰這樣說道,但是上官清立刻就拒絕了,“這樣不行,沒有理由再搭上夢星集團,你們應該知道崔聖葉吧,他看上了上官集團研發的新材料。如果我們所有計劃都失敗了的話,我會用核心計劃交換他打一場貿易狙擊戰的條件。”
林一凡和星戰兩個人都是愣了一下,崔聖葉,被稱爲華夏的索羅斯。他打過的貿易狙擊戰就沒有一場輸過的,曾經索羅斯都與他促膝長談過好幾次,上官集團的核心技術竟然能請動他來到一場貿易戰,看來他們卻是小看了上官集團的潛力啊。
星戰想了想之後說道:“還是不要麻煩他了,到那個時候我們自然會辦法。”
上官清聽到之後眼神之中閃爍了一下,但沒有說什麼,她能聽清楚這其中蘊含着的寓意是什麼,但是從小生活着這樣的家庭環境之中,她知道有些時候是需要以非常手段來處理事情的。
“如果有可能,我想上官集團能幹乾淨淨的。”上官清輕語,星戰輕笑一聲,“世界上所有人都這麼想,但是仔細想一想那一家做大做強的集團手裡,沒有一些骯髒的東西呢?這本來就是資本積累的一種必經過程。”
上官清沉默,正當她想嘆一口氣的時候,不遠處一幕讓她瞳孔一下緊縮起來……